第二章 禮物
?過完一個暑假，九月份再回到校園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滄桑了許多。實在是校園裏那些大一的小鮮肉們太惹眼了，一個個熱情洋溢的，怕誰不知道他們是新生一樣。
我撇撇嘴，心中暗道，嘚瑟吧，等軍訓了看你們還怎麽得意。
“誒，舒苓。”路過的一個男生突然叫住了我，“你今天返校啊？”
我見是他，認出這是學生會同個部門工作過的夥伴，便笑了笑：“嗯是啊，你什麽時候來的？”
“早就來了，部長的事情一大堆，忙死啦。”男生晃了晃手中的材料，又說道，“我先送東西去了，下星期六請大家吃飯，你可一定要賞臉啊。”
“行咧，到時候好好宰你一頓。”見有人請吃飯，哪有拒絕的道理，我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滿口答應了下來。
回想起大一一年的學生會生活，我還是覺得仿佛就在眼前。若不是和學生會的某些眼高於頂的大人物產生了矛盾的話，我也一定會去競爭一下部長職位的。
不過如今麽……
我晃了晃腦袋，也就不去想了。
恰在此時，一個小學妹柔柔弱弱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學姐，你能不能幫我拎一下行李？”
我轉頭，看了她一會兒，又看向她手中的一個大行李箱，和地上的兩袋東西，最後隻得在小學妹渴望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你在幾號寢室樓？”
見我肯幫忙，這小學妹眼睛一亮，忙道：“我在，呃，在五號寢室樓。”
得，同一幢的。
我隨意瞥了眼她手中新拿到的飯卡，上麵寫著名字——路殷雪。
一路將小學妹送上寢室樓，直送到了寢室門口，我才說道：“你怎麽是一個人來的？”
小學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是本市人，爸爸媽媽都忙，我就自己來了。學姐，真是謝謝你啊。這是我自己烘焙的曲奇餅幹，你拿去嚐嚐吧。”
我也不跟她客氣，收下了餅幹，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寢室裏，朱婷婷和寢室長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了，施琴在蹲廁所。
我將背包甩到**，揉揉酸痛的手臂，低聲道：“裝什麽林黛玉，一路都能自己拎過來，到了學校反倒拎不動了，這是什麽道理。”
“嗯？舒苓？你一個人在嘟囔什麽呢？”施琴剛好出來，看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嘟嘟囔囔，忍不住問道。
“嗨，沒什麽，路上遇見一個拎不動行李的小學妹，我幫了她一把。她送了我一盒曲奇餅幹，說是自己做的，你也嚐嚐？”我拆開曲奇餅幹，兩個人湊在一起把餅幹吃了個精光。
吃罷，我抹抹嘴巴，心道，這姑娘手藝倒是不錯。
躺到**，我打開手機，群裏消息正在不停地往上刷，看得出來大家聊得很開心。
慢羊羊小公子：我去年去羅馬的時候，遇見一個歪果仁，看上去就一臉凶相，竟然撞了我還不賠禮道歉。
喵嗚：慢慢真是太辛苦了，這手速還能打出這麽多字。
鴨蛋將軍：最近怎麽不見老外？不然還能問問他加拿大的風光呢。
引魂鈴：怎麽突然聊起國外的故事了？
慢羊羊小公子：我的手速有提升好不好。
鴨蛋將軍：還不是美男子引出的話題@美男子戰士
引魂鈴：？？？
美男子戰士：怪我咯【摳鼻】
姑娘的手指：是這樣的，美男子的姨母從荷蘭回來了，要在國內定居，美男子今天去接他姨母，順道提了一下要給我們郵寄禮品。
引魂鈴：有錢有錢有錢。
首長請指示：會玩會玩會玩。
喵嗚：……喵的，窺屏者懷孕。
首長請指示：……我隻是剛上來巡視一番。
美男子戰士：來排隊，一共五份禮品，先到先得。
首長請指示：我。
喵嗚：我要。
鴨蛋將軍：我我我。
引魂鈴：我也要。
慢羊羊小公子：1
姑娘的手指：啊啊啊啊！我的手速竟然輸給了慢慢！
美男子戰士：為姑娘點蠟【蠟燭】
微笑著關了手機，我一咕嚕爬起來去收拾東西了。一個暑假沒回來，桌上全是灰塵，不大掃除一番都不能住人。
打掃完，再看看自己還缺了什麽，便給寢室長打了個電話，讓她們回來的時候幫忙代買一份。
新書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已經領好了，如是平淡無奇地上了一周的課後，我突然收到了一條快遞短信。
此時，我早就將江準說的什麽禮物忘到腦後了，一頭霧水地拆開快遞後，才發現裏麵有一張小卡片。
——狼牙掛件可還安好？
我愣了愣，再看向手中的這個水晶球擺件，心頭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江準說的禮物？可是……
這難道不是隨便一個地攤上，二三十塊錢就能買到的麽？
蘋果大小的水晶球，裏麵是一個小小的白屋頂紅籬笆的尖頂房子，有一顆蘋果樹，還有兩隻小狼一坐一站，靈動的眼睛望著水晶球外的世界。
我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戳了兩下，便沒了興趣，丟下它去幹別的事情了。
誰想到，晚上江準的電話就打來了：“忙什麽呢，小學妹。”
我把筆一丟，說道：“寫作業呢。哪像你清閑啊，官二代學長。”
江準失笑：“你這麽仇富麽？”
“你也知道自己富啊，還拿個二三十塊錢的地攤貨來糊弄我。”我自認自己這一張嘴可是不饒人的。
“地攤貨？”江準一頭霧水，想了想，才糾結地問道，“你不會是指那個水晶球吧？”他今天打電話正是來詢問快遞收到沒有的，沒想到好端端一個高級東西卻被人當做是地攤貨，換誰都想翻白眼。
我沒聽出他語氣中的悲憤，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除了水晶球，還能是什麽。”
江準在那頭發誓，如果現在某人就在他麵前的話，他一定會賞她一個爆栗的。
他咬牙：“這不是地攤貨。”
“不是？”我詫異地看了看桌上的水晶球，搖頭，“那你就是被坑了。”
江準：“……”
意識到可能真的是自己誤會了，我忙道：“嘿嘿，學長，這東西什麽來曆，你給我講講。”
原本江準都打算掛電話了，但是聽我這麽討好的語氣，也就消了氣，心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還跟個小姑娘置氣。
“你應該知道，國外的占卜術和中國的卜卦問道有很大的區別。正如鈴鐺、招魂幡等等在中國魂術界的權威一樣，水晶球在國外的巫術界也是有口皆碑的。”
我點點頭，這是最基礎的知識，每一個捉魂者都是知道的。但反應過來自己點頭他也看不到，忙說：“嗯我知道。”
江準又接著說：“這個水晶球是我姨母從一個古堡裏淘出來的，那時候古堡的主人正在拍賣先祖的東西，正好有這個。姨母見這個東西小巧可愛，就買了下來，一直擱在家裏，倒是沒動過。這回她回國定居，就把這個帶回來了。你道怎麽著？”
“怎麽著？”我順勢問了。
江準很滿意我的反應，緊接著說：“我發現它也是一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