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局要處理兩個小警察,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關玉潔不能連累跟著自己幹活的同事。
關玉潔心裏的憋屈,就別說多大了!
“這裏交給你們了!”
周圍熙熙攘攘,那個不要臉的司機還躺在地上耍賴……關玉潔感覺多呆一刻鍾都是難受,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上警車前猶豫了一下,把筆記本連帶著從交管部門拷過來的視頻資料都帶走了。
哼!不讓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能量這麽大,竟然這麽快就把事兒給壓下去了!
……
南門懷彤躺在**,牙關緊要,雙目緊閉,臉色蠟黃……這並沒有讓她看上去難看,而是充滿了詭異的美。
趙有為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的手指搭在南門懷彤的手腕上。
南門學誌在旁邊看著,一臉緊張,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打擾到趙有為的診治。
還有一個女人,跟南門懷彤有幾分神似,更老一些,鬢角帶著花白頭發,眼角能看到輕微的魚尾紋,眼中帶著淚花,看著趙有為。
這是南門懷彤的母親。
“奇怪!”趙有為沉吟一聲。
“如何?神醫,我家彤彤是什麽病?”中年女人雙手握拳,緊張地放在胸前,目光灼灼,期待的眼神看著趙有為。
“這個,我暫時還沒看出來。彤彤的脈象似乎沒有任何不妥,應該沒病才對。但是,氣息這麽微弱……真是古怪!”
“人都暈倒了,怎麽會沒病?”南門懷彤母親不信任的語氣。
然後,看向南門學誌,氣憤而帶著責備:“你看你找的這是什麽醫生?彤彤都病倒了!是不是你在外麵有了個小崽子,就想我們彤彤死了,好給他讓位?”
從趙有為剛進門,南門懷彤母親就有些懷疑。畢竟,一般醫生都是越老越吃香,因為見過的病例多,經驗豐富,診治起來自然更拿手。
但是,趙有為實在是太年輕了,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而已。
這麽年輕的醫生,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因為楊麗華的事情,南門學誌對南門懷彤母女倆心中有愧,所以,平時發生爭吵,他都是盡量讓著彤彤母親。但是,今天不行!南門懷誌一聽惱了:
“你給我閉嘴!你是怎麽跟趙先生說話的?趕緊向趙先生道歉!”
一邊說著,首先扭頭,歉意地看趙有為一眼:
“趙先生,真是抱歉!賤內不懂事兒……”
“沒關係!”不等說完,趙有為已經擺擺手,“阿姨的心情我理解!董事長放心,我也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
趙有為當然不能大大咧咧地接受道歉。畢竟,他跟南門懷彤有些關係,這是南門懷彤的父母。而且,病人家屬的心情,他理解。
彤母在旁邊看得呆住了。
嘉業集團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不是太了解。隻知道集團似乎遇到了難關,最後問題解決掉了。至於是怎麽解決掉的,她不清楚。誰幫忙度過的難關,她也不知道。
因而,看到南門學誌對趙有為竟然這麽客氣,非常吃驚。
這個年輕人是什麽身份?如果僅僅是醫生的話,哪怕醫術很好,似乎也不至於讓南門學誌這樣吧?
南門學誌是什麽人?全國五百強企業的董事長啊!平時養尊處優,都養出貴氣來了。誰值得他如此誠懇地親自道歉?
彤母剛才也是著急女兒的病情。稍微冷靜一下,立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能夠成為南門學誌的正房妻子,怎麽可能是不懂事兒的怨婦?
立刻放低了姿態:“趙先生,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我一時糊塗,請趙先生不要介意。還請趙先生給好好看看!”
“放心!我會盡力的!”
趙有為手指重新搭在南門懷彤的手腕上,凝神不動,一絲暗勁透入,在南門懷彤體內悄悄遊走。
南門懷彤現在的症狀,一定是哪裏有問題,他隻是沒有發現而已。靠常規手段診治不出來,隻能靠內力!
“嗯?”
趙有為眉頭一凝。
南門學誌和彤母立刻跟著緊張起來。
趙有為收回手指,再次皺眉思索。
剛才他分出一道暗勁,透入南門懷彤體內。這是通過暗勁遊走的情況來判斷南門懷彤身體情況。
但是,這畢竟是分入別人體內,而非檢查自己身體,因而,感應不是特別靈敏。
趙有為隱隱約約感應到,南門懷彤的心髒似乎有些問題。可不太確定。
手指放在南門懷彤另外一個手腕上,正琢磨著再感應一下,突然,門外腳步聲傳來,非常雜亂。
“我進來,還需要通報嗎?老夫進省長的辦公室,都是說進都進。難不成,你這裏比省長辦公室規格還要高不成?”
一個蒼老的聲音傲氣十足。
咣!
房間門被推開,一個老者出現在門口,一件絲綢開衫,一條絲綢褲子,白須皓髯,看上去頗有幾分氣度。
他身後跟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幫他背著藥箱。
另一邊,則是一個保鏢,一臉無奈的表情。向南門學誌躬了躬身子:
“董事長,田老非要進來,我們根本來不及通報……”
“算了!你們下去吧!田老是我的貴客!”
南門學誌看到來人,最初臉上有些尷尬。但是,他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瞬間調整好心態。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田老,南都有名的神醫,是政商兩界很多大人物的座上賓!”
南門學誌先介紹田老,然後,再向田老介紹趙有為:
“這位……”
“不用介紹了!我沒興趣聽!”不過,他剛開口,就被田老直接揮手打斷。
然後,就見田老看了看趙有為搭在南門懷彤手腕上的手指,明顯表情不高興。
不用他開口,身後那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南門學誌,你這是什麽意思?既然請了我師父來,為什麽還要請別的醫生?難道,你這是不相信我師父的醫術?真是如此的話,我們現在立刻告辭。”
年輕人不過二十歲的樣子,但是,語氣非常高傲,直接稱呼南門學誌的名字,一點麵子都不給。
聽得彤母眉頭直皺。
不過,考慮到人家是來治病的,目前有求於人,隻能閉口不言。
保鏢站在身後,看著南門學誌的眼睛,隻要一個眼神,就準備把這個傲氣的年輕人扔出去。
“嗬嗬!”南門學誌幹笑兩聲。
田神醫的脾氣很臭,這不光是在南都,就連東海等地,都是非常有名的。
但是,人家脾氣臭也有本錢,治病是真有兩下子。因而,大多數時候,大家也都隻能忍了。
多一個神醫朋友,在很多情況下就相當於是多了一條命。尤其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是惜命,越是重視這個。
大家的縱容,讓田神醫越來越囂張。就連他帶著的這個小徒弟,跟著他也橫著走了。
擺擺手,讓保鏢退走。南門學誌咳嗽一聲,有些為難。
現在眼瞅著要請田老治病,他肯定不能得罪田老啊!但是,趙有為他也不能得罪。
心裏暗怪田老脾氣太大,就連一個小徒弟也是這麽不懂事兒,臉上卻是絲毫表現都沒有,擠出笑容道:
“田老誤會了!這是小女的朋友,也是我和小女的恩人!而且,趙先生雖然年輕,在醫道方麵卻是頗有能力,尤其是骨科!”
嘉業集團原車隊隊長王凱胳膊腫得跟饅頭似的,被醫生斷定要截肢,趙有為幾秒鍾就給治好……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公司大廳,南門學誌和南門懷彤自然都聽說過。
這也是南門懷彤一暈倒,南門學誌立刻請趙有為過來的原因。
當然,因為他對趙有為信心並非十足,所以,才又請了田神醫。
畢竟,這是他的親生女兒啊!眼看著暈倒不醒,他怎麽能不著急?
“骨科?哼!南門學誌,你不會拿隨隨便便一個接骨的小醫生,跟我家師父來比吧?”那個小徒弟一聲冷哼,非常不高興。
“怎麽著,南門董事長是準備讓老夫來為令嬡診治,還是讓這位接骨的來?”田神醫斜著眼睛看著南門學誌。
看那副模樣,大有一言不合拔腿就走的趨勢。
“當然,即使不用我治,這次出診十萬塊錢診費你也要給我打到賬戶上!我們師徒,可不能白跑一趟!”田神醫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傲然的樣子。
田神醫的診費,和他的名氣一樣大。
他出診,每次光是診費就十萬起步。如果治療,配藥和診治的錢另算。
饒是如此,因為他的確治好過一些人,平時並不缺生意。一般人想要約到他,反而非常困難。
“請田神醫來吧!”
趙有為淡淡地站起來。
他不想讓南門學誌為難。
最重要的,他剛才該做的診斷做完了。已經大概對南門懷彤的病症有了一點了解。
但是,僅僅隻是一點了解而已,具體病情如何他還沒有想通。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恰好田神醫要出手,如果能治好,那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他跟南門懷彤有過露水之情,現在也希望南門懷彤能夠盡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