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趙有為手指一彈,一根根銀針震顫,嗡嚶作響。

接連彈了幾下,趙有為額頭有汗水沁出,頭頂熱氣直冒。

顯然,這看似輕鬆的手法,對於趙有為是極大的消耗。

接著,趙有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刀片。刀片薄如蟬翼一般,刀刃鋒利無比。

趙有為兩根手指夾著刀片,輕輕一劃,已經將南門懷彤白皙的皮膚切開。

這是一幅血色而唯美的畫麵。

彤母早就長大了嘴巴,差點驚呼出聲。

趙有為下刀的位置,正好是心髒附近啊!哪怕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人的心髒被切開,還能活嗎?

彤母想要驚叫,可是,又怕驚動了趙有為,讓趙有為手一抖,結果會更加糟糕。

趙有為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直接剖開胸腔,一道口子翻開,可以看到鮮紅的心髒在“砰砰”跳動……跳動的力度很小,可見,南門懷彤的情況很不樂觀。

竟然是動手術?

中醫也要動手術嗎?

而且,沒有手術室,沒有幹淨的環境,甚至那個刀片有沒有消毒都不知道……彤母心裏後悔的要死,同時萬分自責!

自己怎麽能聽信了趙有為的鬼話,讓他動手呢?

這麽年輕一個中醫,隻要想想,就覺得很不靠譜啊!

這下可好,用針灸下針很凶也就罷了,竟然把心髒都給剖出來了……謀殺!這是謀殺啊!

彤母頭腦一時蒙住了。

趙有為的表情空前凝重,雙目炯炯,死死盯著那顆心髒。

這時候,他連彤母的反應都顧不上了。

一根手指點出,心髒猛地一震。

噗!

南門懷彤大口吐血。

彤母忍不了了,早就將趙有為之前的吩咐放在一邊,張口就要喊人。她必須阻止這個瘋子對女兒的迫害。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南門懷彤那顆**的心髒上突然鼓起一個小包。小包迅速移動著,像是有一個什麽活物。

彤母的眼睛瞪大。

女兒的心髒裏,竟然會有活物?

小包受驚,想要逃出心髒。

嗡嚶!

突然,那些插在心髒周圍的銀針猛地震顫,將小包彈了回去。

嗖!

一個黑點彈射而出,在心髒上衝出一個小孔,猛地向著趙有為的眼睛射去。

趙有為早有準備,出手如電,小臂一探,胳膊收回,兩根手指已經將那個小黑點夾住。

隨手抄起旁邊一個玻璃杯,“當”地一聲,將小黑點倒扣在桌子上。

叮叮叮!

小黑點來回亂竄,卻是從玻璃杯子裏逃不出來。

彤母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大米粒大小的蟲子。肉呼呼的,看上去十分惡心。

蟲子抓出來,趙有為並沒有放鬆。看著南門懷彤心髒上被衝破的那個口子,麵色凝重。

彤母伸手捂著嘴巴,心髒幾乎都跳出來了。

女兒心髒上竟然破了個口子?

人的心髒上破了口子,還能活嗎?

但是,很詭異的,並沒有鮮血井噴。

或許,還有希望?

隻見趙有為那小刀片在南門懷彤傷口外的部位切割下一塊皮膚,切割成長條形。

手指捏著,暗勁灌入……在彤母看來,這細細而柔軟的皮膚,瞬間變得猶如鋼針一樣堅硬。

然後,就看到趙有為非常認真地,一點點的,把那小小的傷口給縫上了!

心髒修補手術?

這麽簡單……或者說,這麽簡陋?

將心髒縫補好,趙有為又用同樣的方法,將胸口切開的那道傷口也縫上了。

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包藥粉,敷在傷口上。

南門懷彤家裏自然備有紗布,包裹上了。

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趙有為才長長籲一口氣。

這時候,彤母早就沒有了對趙有為的偏見,而是滿滿的佩服和信任。

女兒心髒中的蟲子就在旁邊,她是親眼看到的。心髒裏進一隻蟲子……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幸虧遇上趙有為。

“趙先生,我女兒現在怎麽樣了?”彤母滿懷期望地看著趙有為。

“性命應該能保住。但是,情況還不穩定。如果有那幾味藥就好了……”趙有為的語氣有些遺憾。

“什麽藥?趙先生盡管說。我們南門家還算有些能量,會發動一切關係盡快湊齊的!”彤母立刻說道。

“這幾味藥,可不是那麽容易湊齊的!如果換幾味藥的話,倒還差不多!”

趙有為沉吟一下,拿起床頭的紙幣,“唰唰唰”寫出一份藥單,交給彤母。

能夠治療這種傷勢的藥丸,需要的藥材有幾味是稀世珍品,哪怕在古武門派或者隱藏世家中,時間短了都不好湊齊。

嘉業集團全國五百強,看似風光,但是,跟那些勢力遠遠無法相比。

趙有為寫得是幾味替代藥品,相對好找。

饒是如此,彤母看了之後也是皺了皺眉頭:

“百年份的野生人參,野生仙鶴草的新鮮果實……這個,現在不是仙鶴草結果的季節啊!”

彤母平時閑著無聊,也了解過一些養生治病方麵的常識,仙鶴草,她恰好聽說過。

“這一點是必須的!因為我配藥,需要仙鶴草果實的汁液,所以,不新鮮是不行的。而且,仙鶴草必須是產於原產地北美的才行!”趙有為說道。

“好!我去交給學誌,他肯定會有辦法的。不管怎麽樣,彤彤的命保住就好!多謝趙先生你了!”

“阿姨客氣了!盡快找到這些藥吧!今天,我要守在這裏。彤彤身上這些針暫時不能拔除。”

彤母道謝,出門去將藥方交給南門學誌。

南門學誌安排人去找這些藥。

“彤彤現在怎麽樣了?”

南門學誌進門。

這時候,南門懷彤身上搭了一張毛巾被,露出的臉色很蒼白,呼吸細微。

“她的心髒受損很嚴重。我用銀針控製住心髒周圍的血脈,盡量減輕心髒的負擔,過了今天就好了。”趙有為說道。

“多虧了有趙先生!”南門學誌慶幸,轉身看看旁邊玻璃杯子裏的小蟲子。

小蟲子很凶猛,看到有人湊近,立刻彈跳而起,身體看似柔軟,但是,碰撞在玻璃杯子上叮叮作響。

“就是這個小蟲子鑽進了彤彤的心髒裏?這個蟲子是哪裏來的?南都竟然有這麽可怕的蟲子?”

“這是蠱蟲!”趙有為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蠱蟲?”果然,南門學誌聽完,立刻臉色一變。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你是說,這不是意外,而是可能有人對彤彤下蠱了?”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而且,必定是有人花費了大代價。這種蠱蟲可是很珍貴的。”

趙有為看著南門學誌,發現南門學誌臉色變幻,表情非常複雜。顯然是知道些什麽的樣子。

南門學誌不說話,趙有為也不著急,靜靜地坐著。

終於,南門學誌歎口氣,一臉失望,“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如此惡毒啊!”

“蠱師最難纏,既然招惹上,一次不成功,他肯定還會出手。趙先生,您能不能幫我找到背後的蠱師,將他除掉?”南門學誌請求道。

“蠱師最記仇。你不說,我也要找到那個蠱師。否則的話,這次我壞了他們的事,下次他們再出手,恐怕會將我也列為目標。不過,隻要有一絲可能,我都不會動手。蠱師這個群體,最為護短,殺一個,就算是惹了馬蜂窩了!”

趙有為歎口氣,“封鎖這裏的消息吧!可以繼續尋找名醫,讓外界都以為彤彤病危。這樣,那個蠱師才不會懷疑什麽。這隻蠱蟲豢養不易,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按照常理來說,彤彤明天就回徹底死去。然後,這隻蠱蟲會自己找回去……我隻要跟著這隻蠱蟲,就能找到那個蠱師藏身之地。到時候,把問題一並解決了。”

“謝謝趙先生!”

南門學誌滿心感慨。如果沒有趙有為,他們真不知道該這麽樣了。

一天時間,趙有為守護在南門懷彤身邊,不時輸入暗勁,用銀針封鎖南門懷彤幾大血脈,護持心髒。

到午夜,他要的藥材全部湊齊。

其中幾味藥材,幹脆是從外國空運過來的。

嘉業集團的實力運轉起來,能量也是很大的。

趙有為熬出一鍋藥給南門懷彤喝下,到天亮,才正式將銀針拔掉。

看著南門懷彤躺在**呼吸平穩,趙有為終於舒一口氣。

南門懷彤的傷勢終於熬過去了,不需要他再注入暗勁用銀針控製,隻需要慢慢將養就行。

將近一天一夜的消耗,哪怕趙有為修為深厚,精力遠超普通人,也感到非常疲勞。

關鍵他不僅僅是心力上的消耗,還有內力的消耗,需要不斷護持南門懷彤的心髒。

現在,趙有為雙眼布滿了血絲,麵色疲憊。這對於一個練家子出身的人來說,是很罕見的。

但是,趙有為不能休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現在應該是南門懷彤殞命之時,那隻蠱蟲應該返回自家主人身邊了。

趙有為掀開玻璃杯。

嗖!

立刻,那隻小蟲像是一道箭一樣彈射而出,向著窗外而去。

小蟲肉呼呼的,但是,身體一弓,就能彈出數米遠,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