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為理直氣壯。
“哈哈哈！”那個女人卻是笑得前仰後合，“就憑你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還想貸款？”
“怎麽？這基金會的貸款是否批準，難道不是看申請人的資質，而是看說話語氣？”趙有為冷聲問道。
“你這是想套老娘的話嗎？嘿嘿！老娘還就告訴你了，在高原縣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誰能奈何得了老娘我呢！少跟老娘說這個那個的，得罪了老娘，你這輩子都別想在我們基金會貸款。”
那個女人雙手叉腰，尖酸刻薄至極。
她的聲音不小，一個小領導模樣的工作人員聽到吵嚷走了過來，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道：
“馬梅，你幹嘛呢？不知道一會兒要有上級領導來視察嗎？怎麽在這裏吵吵嚷嚷的，成什麽樣子？”
麵對這個小領導，那個女人立刻換了一副模樣，滿臉的笑意，嗲聲嗲氣的，“王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來了個搗亂的，我這就把他趕出去。”
“我不是來搗亂的，我是來申請貸款的。”趙有為直接開口說道。
“嗯？”那個王主任一愣。
“咯咯咯！”馬梅立刻嬌笑起來，“看到了吧，王主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麽一個二貨。”
“還真是個二貨！”王主任搖了搖頭，急匆匆地向外走去，“快把他趕出去，上麵視察的領導馬上到了。還有，讓你找的托，你都找來了嗎？”
“找來了！放心吧，王主任！這次絕對不會給您掉鏈子的。我找的這些人，都是縣城裏的老人了，辦事老成穩重。上麵來的那些檢查的，他們知道什麽？糊弄他們，還不跟玩兒似的？”馬梅的語氣中帶著炫耀。
“嗯，那就好！主要是讓上邊看到，咱們的確在做實事，而且，這款都放給需要的人了……”
王主任背著胳膊，語重心長，一副說教模樣。
說到一半，一抬頭看到趙有為和倪雯雯，立刻一愣。
“你們兩個怎麽還沒走？走走走！”
擺擺手，一副厭惡的樣子。
“說你們呢，你們聽到了沒有？有些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啊！”馬梅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趙有為沒有發作，而是轉身慢慢向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他們能鬧到什麽地步。
“切！”馬梅撇撇嘴，一副勝利者姿態，“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還想來貸款？真是做夢！”
趙有為剛走到門口，迎麵一夥人進來，其中一個眉飛色舞地，正得意的跟走在中間的一個光頭說著什麽。
抬頭突然看到趙有為，那人一愣，一聲輕咦。
“這不是趙老板嗎？你怎麽在這兒？”
那個眉飛色舞的家夥，正是大壯。
“你認識這個土包子啊？”趙有為還沒說話，馬梅先開口了，“這是來貸款的！什麽都不懂。大壯，這不會是你朋友吧？”
“朋友？嘿嘿！我可沒有這樣的朋友。”大壯嘿聲一笑，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然後，看向趙有為，樂了，“趙老板，你也需要貸款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大老板呢！原來也是窮光蛋一個嘛！雯雯，你跟了他，可真是委屈了！”
“別耽誤時間了！”這時候，那個王主任開口了，“時間很緊，視察的領導隨時可能到。馬梅，你再給他們交代一遍，一會兒有人來了他們該怎麽做。”
“好的，王主任！”馬梅點頭答應著。
“王主任，這次這事兒過去之後，我們申請的款子，您可要給批了啊！”那個光頭大咧咧地說道。
“放心！這錢貸給誰不是貸？不過，你們做事要低調點。前兩天，那個女學生差點自殺。真要是讓她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王主任語氣有些不滿。
“放心吧，王主任，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那個女學生，我們也已經安排好，把她送到東管的場子裏去了，她不是清高嗎？嘿！老子就讓她做一輩子雞。也讓其它不開眼的人好好看看，這就是不聽咱們話的下場。”
那個光頭炫耀著。然後，語氣一轉，非常猥瑣：
“還有，王主任，這次醫專有個護士專業的女學生貸了咱們的款，我已經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搞點事情，保證她還不上。到時候……嘿嘿！那個女學生，可是很夠味的啊！”
“哦！”王主任眼睛冒光，明顯非常心動。
不過，眼角餘光掃到趙有為，立刻清咳一聲，打斷了光頭。
“以後說話注意著點，這裏還有外人呢！”
“馬梅，你是幹什麽的？還不叫保安把他們趕出去！”語氣帶著不滿。
“蛇鼠一窩！”
趙有為冷哼一聲。
到現在，他哪裏還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這個王主任，顯然就是基金會裏的一條蛀蟲，跟光頭等人勾結，把基金會裏的錢貸給光頭這一夥。
而光頭等，則是給王主任回報，不光給錢，還給女人……甚至，這個王主任十有八九就有校園貸公司的股份。
“你還敢罵人？你個土包子，真是活膩了！撒野也不看看地方。保安！”王主任怒了。
光頭挽起胳膊，獰笑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叫什麽保安啊！這不是這麽多兄弟在這裏呢嘛！”
“嘿嘿！趙老板，這可是你自己找不自在啊！兄弟可幫不了你！”大壯嘿聲笑著。
學強和那兩個老光棍跟在最後麵，撓了撓頭，似乎有些猶豫。
但是，光頭等一夥這麽多人，他們也不敢說什麽。
“這個小妞倒是不錯，水嫩水嫩的，比學校裏那些學生可漂亮多了。跟著這個廢物，真是可惜了。”
光頭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想要去摸倪雯雯的下巴。
這時候，旁邊一隻手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光頭一愣，用力往後一抽，發現竟然抽不動，像是被鐵水澆築了一樣。
是趙有為出手了，一隻手抓著光頭的手腕，冷冷地看著他。
“像你這樣的人渣，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光頭，顯然是大壯的老大。
他們不光是做校園貸，釣魚一般誘導女學生貸款，更是用卑鄙手段，讓學生還不上貸款，然後，被他們玩弄，出去賣……
女學生自願發果的照片，來抵押貸款，固然是不知道自愛，有其活該的一麵。
但是，這並不能說光頭等人就不是壞人了。
“小子，你管的太多了吧？這高原縣，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光頭絲毫不怵，底氣十足。
然後，扭頭向身後吼一聲，“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給我上！”
“放開我們老大！”
大壯第一個衝上來，順手抄起一張椅子，向著趙有為砸了下去。
趙有為目光一寒，抓著光頭的手用力一拉。
光頭身體一個趔趄，正好擋在前麵。
哢嚓！
一聲脆響，大壯的椅子正好砸在光頭的後背上，椅子都碎掉了。
光頭被砸得七葷八素，搖搖晃晃地站定，回頭看看大壯，一臉憤怒：
“你他媽這是打誰呢！”
大壯也嚇了一跳。
明明是衝著趙有為砸下去的，怎麽就砸在光頭大哥身上了？
這要是光頭大哥記仇，他就完了啊！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他想多了。
隻見趙有為手腕輕輕一抖。
哢嚓！
骨折聲清脆。
光頭的胳膊，竟然像是波浪一樣波動過去，然後，如同沒有骨頭一般，軟噠噠地耷拉下來，鮮血順著皮膚滲透出來。
趙有為一出手，直接把光頭的一條手臂骨頭全都給碎掉了，血管崩裂。
光頭一聲慘叫之後，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趙有為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在他倒地之前，一腳踹出。
嘭！
正中胸口，光頭直接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徹底沒有聲息了，胸口塌陷，口鼻流血，眼看著不活了。
“殺人了！”
“大哥！”
尖叫聲中，大廳中一陣混亂，有扭頭就跑的，也有幾個比較凶狠的小混混，抽出刀子，向著趙有為圍攻過來。
後果可想而知，一個照麵而已，這幾個人就已經飛出去了，全都非死即殘。
“完了！”
“徹底完了！”
“上級檢查馬上要來啊！”
那個王主任躲在櫃台後麵，鎖上了門，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
哇嗚——
突然，警笛聲響，刺耳的刹車聲在門口響起。
“太好了！警察來了！”
王主任幾乎是高興地跳起來。
這是突發狀況，隻要警察把這個鬧事的歹徒抓起來，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啊！還能跟來檢查的上級解釋。
“不許動！”
“所有人，全都趴下！閑雜人等，不要亂跑！”
大喊聲不斷，幾個警察舉著手槍衝了進來。
一進門，看到趙有為站在那裏，帶頭兩個警察先愣住了，眼睛瞪大，一臉不敢相信。
後麵幾個警察還不知道情況，上前用槍指著趙有為：
“不許動！”
滿地倒下的傷員，隻有趙有為傲然站在這裏，歹徒是誰，非常明了啊！
“警察同誌，你們來得太是時候了！快抓住他，他殺人！”
王主任看到警察控製住形勢，從櫃台後麵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