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牛莞爾一笑,接著便一把將薑漁給打橫抱起朝著床榻邊走去,他道:“不,我說認真的。”

薑漁瞬間紅了臉。

在然後,他便以實際行動向他訴說了自己對她所有的寵溺和想念。

這傾訴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清晨。

陸大牛又要走了,而薑漁渾身都疼,起都沒辦法起來。

恰好這天下了點兒小雨,薑鐵直已經在門口等著他,陸大牛在薑漁臉上落下一吻,柔聲道:“外麵冷,你別起來,再睡一會兒,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好。”

薑漁乖巧的點點頭,看著陸大牛好看的眉眼時,她細細的叮囑了一句:“那大牛哥,你記得要多多注意身體,不要受傷,也不要別人欺負了。”

上次薑漁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那修建城牆的工地上的人並不好相處。

尤其是那個叫大黑子的男人,薑漁總覺得那人陰毒的很,必定要提防他一點,不然的話,免得他起了什麽壞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聽著自家小娘子的細細叮囑,陸大牛笑容越來越濃。

最終他揉揉薑漁的腦袋,無所謂的答:“不要擔心,沒事的。”

縱使外麵的日子有再多的不如意,可回到家之後,陸大牛仍然不想讓自己的小媳婦擔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薑漁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便又說了一遍:“總之,離那種人遠一點。”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一會兒起床之後,便回到家裏去,有嶽母大人照顧你,我也放心。”

陸大牛說完,又握了握薑漁的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走了,等下一次休沐的時候,我就會回家來。”

“嗯。”

薑漁重重點頭,然後目送著陸大牛從小屋裏出去。

為了防雨,他披了件蓑衣,戴了鬥笠,在這細雨蒙蒙的清晨,整個人的身影看得都有些不太真切。

總覺得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影子,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薑漁這麽一想,心中便無比的慌亂。

但轉念一思襯,上次她也有這種不安的感覺,可最終陸大牛不還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嗎?

一定是她最近壓力太大,多慮了。

.........

另外一頭,陸大牛在出門之後,便和薑鐵直一路朝著村外趕,趕到了集市,又一路朝著城外趕。

總算是在太陽徹底高掛時,他們到達了那片修建城牆的工地上。

前來監工的官兵們興許是不滿他們倆遲到了一會兒,便皺皺眉,把最苦最累的活分給了他們。

“你們爺倆去給我上山鑿石頭,若是今天上午沒有鑿完,午飯就別吃了!”

聽到這個話,薑鐵直差一點要跳腳,當即憋不住就要和那官兵理論——

“我說官爺,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我們爺倆路途遙遠,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再說了,不就遲了那麽一炷香的時間嗎?你就讓我們爺倆去鑿山?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

官兵嗤笑一聲:“在這裏,我就是公平,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叫板?要是不想幹可以,換你家另外一個男丁來,若是不換,我便以抗旨不遵的罪名治你!”

“你!”

薑鐵直氣得臉都紅了。

他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什麽樣的人也算是見過也打過交道,可那些要麽就是莊稼漢,要麽就是雇主。

如果真有爭執鬧不快,大不了就此不相往來便是!

但這回不一樣,這些人是官差,再怎麽著,都是吃著朝廷的飯,聽著朝廷的命令,自然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

尤其這回下令修建城牆的人,就是當今聖上,他們要是不從,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可大可小,說不定就會殃及家人......

薑鐵直無奈,卻也隻得忍了這一口氣。

陸大牛深深的看了那個官兵一眼,麵色很冷,也有幾分隱隱的煞氣。

那官兵被他看得脖子一縮,但想到他不過就是個山野村夫而已,便又長槍一指,罵咧咧道:“還不趕緊給我滾去鑿山?”

陸大牛嘴角揚起一抹譏諷,接著他扶著薑鐵直,說道:“嶽丈,我們走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薑鐵直氣得磨牙,卻隻能咽下氣,跟著陸大牛一起往前走。

隻不過他們才走兩步,身後那個原本囂張萬分的官兵不知怎地,雙腿突然一軟,撲通一下給跪在了地上。

所朝拜的方向,剛好是陸大牛和薑鐵直。

這下氣消了大半。

薑鐵直一愣,隨即笑眯眯的說道:“哎呀呀官爺怎麽行這麽大禮啊,快起快起!”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突然一下就跪了,官兵的臉上也掛不住,他當即左看右看,然後怒吼道:“是誰?是誰剛剛用石頭砸我?給我站出來!”

邊上的男丁們沒人應答,麵麵相覷,不敢笑,卻也不明白他吼的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這是自己摔跪了不好看,所以找個借口,說成是別人砸得他跪的?

這樣的話,麵上就能夠過得去嘛......

懂了懂了。

一眾男丁們便奉承道:“就是,肯定是剛剛有什麽東西害得我們官爺摔跤了,要把那人揪出來,往死裏揍!”

“就是就是!”

他們一眾人說得義憤填膺,而始作俑者已經攙扶著薑鐵直朝著那座小山包上走去。

這座小山包是完完全全的山石,位於半山腰之後。這要把那山石全都鑿下來,真不是件容易的活兒,尤其他們隻有兩個人......

歎了一口氣,薑鐵直無奈道:“大牛啊,看樣子咱們爺倆中午是沒飯吃了,還好你嶽母有遠見,給我們煮了雞蛋,還做了饅頭,嘿嘿......”

薑鐵直嘿嘿一笑,接著從懷裏掏出兩個硬邦邦的饅頭遞給陸大牛,笑道:“吃吧吃吧,你嶽母做的。”

陸大牛笑笑,伸手接過後,沒有多大猶豫,也沒有半分嫌棄,抓起來就咬。

一人吃完兩個之後,這鑿山的工作也就要開始了。

陸大牛年輕力氣大,所以由他鑿,而鑿下來的時候,則由薑鐵直一路滾著下山,推到修建城牆地基的位置去。

倆人的搭配倒還默契,一個上午,竟然開鑿完了一半!

在又一次薑鐵直去運石頭下山時,陸大牛渾身是汗,靠在地上歇息。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太過於用力,手臂上,額頭上,甚至是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冒起,肌肉鼓起,顯得整個人既強悍,又魁梧有力。

汗水滴答滴答下,陽剛之氣盡顯。

也就在他坐著休息時,一邊突然冒起一個人頭。

不是別人,真是那個大黑子。

大黑子在見到陸大牛的那一刻,臉上還帶著一抹挑釁的笑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喲,你那小媳婦沒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