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幾個月過去,她的肚子也能明顯的看出微微的隆起,雖然之前因為那次晚上有人悄悄的潛進她的房間說什麽要收了她的性命,讓她擔心受怕了好一陣,還日日夜夜喊了道士過來做法。
剛開始確實精神崩潰,好在她全都挺了過來。
如今看到楚遇就在自己麵前,活生生一個俊朗非凡的男子,薛喬杉除了心中**漾之外,還有不少的委屈想要傾訴。
於是嘴微微一動,眼眶卻先紅了。
這副柔弱的模樣,簡直就是我見猶憐。
薛喬杉算計好了一切。
然而,她以為她會聽到楚遇的關懷,會聽到楚遇心疼她,憐惜她的話,哪知楚遇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讓薛喬杉的心頓時就拔涼拔涼了起來。
“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薛喬杉看向楚遇,滿臉的委屈和受傷。
不知道為什麽,楚遇此時的眼睛,冷的像是沒有絲毫的溫度一樣,叫人害怕,叫人心驚……
薛喬杉咽了咽口水,試圖朝著楚遇走過去,委委屈屈的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拽著楚遇的袖子。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楚遇,就被他躲了過去。
“別碰我,髒。”
一句被碰我,髒,讓薛喬杉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薛喬杉再也忍不住,一直蓄在眼眶中的淚終於掉落下來。
她控訴道:“殿下,家父造反的事情與臣妾無關啊,臣妾完全不知情!可是殿下不能因為家父造反大逆不道的行為,就連同臣妾一起給否決啊!臣妾對殿下一直都是真心的!真心的!而且臣妾還有了殿下的孩子,大夫說,是個小世子呢……”
楚遇聞言,依舊麵無表情。
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什麽樣的心境之下,也不管這次薛丞相造反的事情薛喬杉知不知情,總之楚遇對薛喬杉並沒有什麽好感,這個女人怎麽樣,和他沒有半分幹係!
所以楚遇麵對薛喬杉時,一點點的怒氣都起不來,隻是平靜無波,麵無表情。
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
“羅九,天成呢?”
楚遇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羅九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永遠都是這般的來無影去無蹤。
但是這次,隨著楚遇的話,跟羅九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男子。
那男子帶了一個鬥篷,遮住了大半張的臉,看起來身形和楚遇差不多,但仔細看,卻也有不同。
薛喬杉完全不明白楚遇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她當下連哭也哭不出來了,隻是一輛莫名其妙的問道:“殿下,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薛喬杉今天問這個話都問了好幾遍了。
然而楚遇還是懶得搭理她,隻是朝著一邊的羅九使了個顏色。
羅九會意,便對著一邊的傭人說道:“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一眾傭人們隨之退了下去。
這時羅九才對著身邊那個戴著鬥笠的男子說道:“摘下來,讓薛小姐好好的看著!”
羅九這回是連薛喬杉這聲楚王妃也懶得喊了,直接就是薛小姐。
薛喬杉有些氣惱,卻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皺著眉,看向了那緩緩摘去鬥笠的男子。
鬥笠摘下去的那一瞬間,露出了一張和楚遇有大半個相似的臉!
薛喬杉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朝後退了兩步!
羅九卻又道:“天成,把人皮 麵具摘下來吧。”
於是那個名叫天成的男子,又伸手將臉上的人皮 麵具給摘了下來。
而這人皮 麵具一摘,露出的是一張非常普通的臉,典型的屬於那種丟進人群之中就找不到的臉。
薛喬杉再次往後退了兩步。
迄今為止,她仍然不明白楚遇這番舉動到底是想要告訴她什麽?
總之她完全不明白。
一個男子會什麽要易容成楚遇,還這麽相像,甚至連身形都一模一樣……
楚遇典型的不想和陌生人說話,所以羅九便嘿嘿笑著開始解釋了:“薛小姐,還不明白嗎?那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吧!”
羅九拍了拍身邊同伴的肩膀,說道:“這位呢,名叫天成,是一位易容高手,他受了我們家殿下的命令,易容成了殿下,所以呢……每天晚上和薛小姐嘿嘿嘿那個啥的,就是這位易容高手,天成。”
羅九自認自己說的夠含蓄了。
然而薛喬杉這會兒,臉直接就白了,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殿下,你不要這樣騙我啊,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知道先帝指婚的時候你不願意,可你也沒有必要這麽羞辱我啊……”
麵上不承認,但薛喬杉心中很清楚。
她日日夜夜都在好奇,好奇為什麽殿下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晚上,而白天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全然的陌生,甚至無視她。
但在晚上的時候又比較熱情。
還有一點就是,晚上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讓她點太亮的燭火,說是若隱若現,這才有感覺。
薛喬杉那時候隻以為是個情 趣,便也欣然答應了。
可是知道這一刻,她若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她就真的太笨了……
薛喬杉心中很清楚。
其實她在見到這個叫天成的男人出現的那一刻,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在那鬥笠被摘下來的時刻,她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
隻是,為什麽,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薛喬杉茫然的看向楚遇,似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還是羅九開口說話了:“薛小姐,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薛小姐,薛小姐之前和薛夫人謀劃的你腹中孩子這件事情,我們家殿下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演戲了,你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姓楚,甚至這個孩子姓什麽,薛小姐你自己也不知道的吧?”
“……”
薛喬杉僵住,手腳冰涼。
她覺得前麵那一件事情就足以夠打擊她的了,但是聽到羅九一字一句緩緩的說出這件事實時,薛喬杉整個人猶如墜入了冰窖之中,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
一開始就知道?
那為什麽楚遇從來都不說?還任由她一直裝下去。
可笑的是,她以為自己表演的天衣無縫,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所以利用腹中這個孩子各種開始耍脾氣。
卻我那我那沒有想到,從一開始楚遇就知道了。
而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實則就是一個小醜,不斷的在楚遇麵前演著蹩腳的戲碼,自己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