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的眼眸之中劃過一道暗光,轉瞬之間又恢複正常,隻是那看著薑漁的眼睛充滿了敵意。
囂張不已。
跟隨在薑漁身邊的宮女三彩見狀,眉頭都皺了皺。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傅之女,就算和皇上之間有些什麽情義在,可如此眼高於頂,囂張跋扈,竟然麵對一國之後都這般傲慢的姿態,簡直是氣人!
三彩為薑漁打抱不平,真想直接衝上去狠狠扇這張婭幾耳光,好讓她找個教訓,要知道尊卑有別,在一國之後麵前,張婭算不得什麽東西!
但是想來想,三彩還是沒有動。
一來是薑漁還沒有說話,二來是三彩也拿不準薑漁到底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她跟著薑漁的時間並不長,隻是這幾日的相處之中也得知,這個大慶的第一位皇後並非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相反,很多時候待人溫和,平易近人,也不會端著什麽皇後娘娘的架子去對人頤指氣使。
從來都沒有。
侍奉這樣一個主子,想必誰都會心甘情願些。
至少眼下的三彩都是這麽想的。
她也是真心把薑漁當成了自己的主子,是萬萬看不得薑漁被其他人欺負的。
但三彩的擔心也有,她怕薑漁就是因為太軟弱了,所以會被這個小小的太傅之女給強壓一頭,到那時,隻怕暗地裏笑話薑漁的人會有不少。
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太好說話了,就會造成那人很好欺負的錯覺。
三彩希望薑漁能夠爭氣一些,該爭取的就爭取,還當仁不讓的,就不能退讓半分!
皇後的鳳攆緩緩被人放了下來,薑漁伸出手去,準備從轎攆上下去,三彩機靈的立刻上前去扶著,恭恭敬敬。
一邊的張婭看著一步步朝著她緩緩而來的薑漁,心中升起了幾分羨慕和嫉妒。
隻見眼前的薑漁,一身明黃色的宮服,精密的線腳還有下擺處鑲了金絲的鳳凰,栩栩如生,絕對的明豔動人,端莊溫婉,儀態萬千。
不得不說,薑漁雖然不是一眼看過去就傾國傾城的美人,但她本身也就長得極為標致,鵝蛋臉完美無瑕,尤其在生下小太子之後,眉宇間暗暗生出了幾分嫵媚。
這份似有若無的妖嬈,無時不刻都在說著她那無形之中魅力。
張婭有些嫉恨。
但她自信自己長得絕對不會比薑漁差!
帶著這種不服輸的勁兒,張婭就站在原地,傲然的看著薑漁,沒有絲毫要下跪行禮的意思。
而此時,薑漁已經走動了她麵前。
一句話輕飄飄從薑漁紅唇中吐了出來:“見到本宮,為何不跪?”
“我為何要跪?”
張婭冷笑一聲,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我父親可是皇上哥哥的啟蒙太傅,我和皇上哥哥一起長大……啊!”
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張婭的臉上。
薑漁親自扇的。
張婭被打的臉朝著一邊偏了過去,再回過神來時,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薑漁,憤憤道:“你竟然敢打我?”
“本宮有何不敢?”
薑漁明豔一笑,眉眼間不但妖媚橫生,竟還有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薑漁看了身邊的小宮女三彩一眼,施施然道:“太傅之女張婭,冒犯本宮,視規矩為無物,如此,那就掌嘴三十,給我打!”
張婭一聽,頓時就愣住了,“你敢動我?你要是傷了我,皇上哥哥一定會重重懲罰你的,到時候說不定你這皇後都不需要當了!”
張婭氣急敗壞。
然而薑漁隻是微微一笑,又說了一句:“五十,打!”
三彩立刻應答了一聲,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說完三彩就衝了上去,僅僅憑借她一個人的力氣,就輕而易舉的將張婭給控製住了,隨後啪啪啪的幾個巴掌,左右開弓朝著張婭臉上扇了過去。
三彩本身就是習過武的姑娘,力氣當然是出奇的大,僅僅隻是這麽兩三個巴掌而已,瞬間就讓張婭那白嫩的皮膚給打的高高腫起!
然而這種感覺是真的好爽啊,根本就停不下來。
三彩是真的越打越興奮,興奮的好幾次都忍不住笑意。
她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薑漁竟然這麽有魄力,上來的第一下直接就親自動手扇了張婭一把巴掌,生生將對方的威風給狠狠的打了下去!
更沒想到薑漁更是利落果敢,說一不二,張婭敢頂兩句嘴,她立刻就以這種教訓教對方重新做人!
太傅之女又如何?
誰能跟一國之後相提並論?
薑漁要教訓區區一個張婭,怎麽就不行了?
再說了,這個張婭實在是惡心,總是拿當年太傅對楚遇的照顧作為要挾一般,如此這般的有恃無恐,能不倒黴才怪呢!
三彩雖然在宮中待的時間不久,可對於人心什麽的,倒也琢磨的通透。
這個張婭,總之她就是很不喜。
為了幫薑漁出氣,為了教訓教訓張婭的囂張,三彩的每一個巴掌都極為用力,生生扇得自己的手都開始發麻。
然而這還沒完呢!
不過才打了十個巴掌而已,接下來還有四十個,三彩一定要讓這張婭體會到什麽才是不該得罪的人,什麽才是謙虛恭謹,什麽是尊卑有別!
又打了近十幾下之後,張婭嘴角滿是血,剛剛還會一個勁兒的罵人,這會兒就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傳聞之中,這位薑皇後不過是個民間女子,沒有背景,沒有權利,也沒有母族的支撐,唯一能夠擺出在台麵上的,就隻有一個當了護國大將軍的哥哥。
這身份背景在很多人眼裏都是看不起的。
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張婭。
在楚遇以楚王的身份回歸朝野時,張婭就有幾分心動,隻是她父親一個勁兒的強調,在奪嫡之爭中沒有個結論之前,總之堅決不能和哪一個王爺走的太近。
所以張婭就隻能歇了這個心思。
然而慶幸的是,她倒也沒有等多久,楚遇就真的厚積薄發,從最冷門的繼承人之中,一躍成為了大慶的皇帝!
要知道皇帝和王爺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一個是掌握著天下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一個是被掌握著生殺大權。
完全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