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哎,尤其是這幾個姑娘家,恐怕討不得好果子了。”
“哎,真可憐。”
諸如此類的言論還有很多,總之在所有百姓們的印象當中,得罪了錢家就好像是得罪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一樣,提出來就是叫人又驚又懼,從來沒有一個會想著錢家會不會為此受到懲戒。
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錢家地位能夠這麽穩固,大半就是靠著錢家那位在京中當大官的小舅子!
如此來,還有誰敢這麽招惹錢家?
就算是一般的達官貴人,那也沒有錢家那位小舅子的官職大啊,一品大臣可不是說說而已!
也就在百姓們的唏噓聲中,那些個府衙和府兵們全都朝著薑漁她們一擁而上,幾個侍衛都是以一敵十的大內高手,對付這些衙役當然不在話下,唯一麻煩的是,湧上來的人太多了,若是因此被分散注意力的話,傷及他們主子的話,那可就是大大的罪過。
還好三彩在薑漁身邊,所有偷襲想要衝過來試圖抓住薑漁的衙役,全都被薑漁擋了回去。
其實依照薑漁現在的功夫,對於幾個想要偷襲的人完全是不在話下的,隻是這些侍衛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讓主子親自下場對於這些小嘍囉的道理啊。
當然,這個前提是在可控的情況下,若是控製不住的局麵,薑漁當然也不介意練練身手。
眼下的局勢一時間變得有些混亂,七七八八倒地的衙役們在地上打滾,要麽就是捂著肚子疼得爬不起來。
見狀,秀河縣縣令眉頭死死的皺緊,看著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又急又惱怒:“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就這麽幾個人都拿不下來?”
真是想想就覺得惱怒啊!
之前在錢金秋說要多帶些人時,縣令大人原本是不同意的,畢竟對方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啊,帶那麽多去,豈不是場麵就不好看?
但沒辦法,侄兒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不能駁了侄兒的麵子。
哪知……
二十多個人,還真拿不下麵前這十個人,甚至真正動手的,就隻有六個車夫打扮的下人而已!
一怒之下,縣令甚至都端出了架子,指著薑漁一眾人便罵道:“竟然敢公然打上官府衙役,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啊,不用抓活的,全都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縣令這一聲吼的極為正氣。
似乎薑漁她們真是咎由自取一般。
邊上的百姓們眼觀鼻鼻觀心,隻能悶著不說話,默默的在一邊看著。
也就在縣令大人一聲令下時,這幾日剛好在秀河縣探親的一位戶部侍郎聞訊而來。
這戶部侍郎和縣令倒也有幾分交情,隻是戶部侍郎甚少來秀河縣,所以認識是認識,交情倒也不算深。
並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意思,戶部侍郎隻是湊過來打個招呼,便打算回京去,哪知這一抬頭,就看到了場中的薑漁!
縣令大人原本還想要和那戶部侍郎打好個關係,哪知下一秒,就見那戶部侍郎腿一軟,噗通一下朝著被人團團護在中間的女子跪下了!
這是什麽意思?
包括錢金秋和那縣令大人在內,以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全都一驚,不明白這好端端的,戶部侍郎如此這般跪地,滿臉的惶恐是為了什麽?
下一瞬,就聽那戶部侍郎叩首,恭恭敬敬行禮:“微臣鄭林,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言出,四座俱驚。
鴉雀無聲。
剛剛還囂張不已的縣令大人還有錢金秋全都愕然瞪大了眼睛,腦海中嗡嗡嗡,隻有周圍一片死寂。
皇後?
竟然是皇後?
這……怎麽可能!
大慶皇後不是應該待在宮中嗎,怎麽會屈尊降貴來一個小小的縣城?這完全叫人不敢相信!
倒是一邊的百姓們率先反應過來,立刻噗通噗通跪倒在地,齊聲驚呼:“草民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聲音震耳欲聾,摧垮了縣令和錢金秋最後一絲理智。
“不可能,她……她怎麽可能會是皇後?”
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幾乎不可聞。
戶部侍郎依舊跪在地上,畢竟薑漁沒有讓他起來,他就不敢起來,聞言側過臉去對著縣令大人吼道:“你不知道那是你沒有見過?難道本官還會沒有見過皇後娘娘嗎?”
身為戶部侍郎,當時在封後大典上,戶部侍郎就是見到過薑漁的,除此外,還有薑漁身邊那個車夫打扮的男子,那是禁衛軍副統領,大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侍衛,他還能不知道?
所以這一點,不可能有假!
麵對那縣令的質疑,三彩從腰間拿出一枚純金的令牌,在大慶,就隻有後宮之主才有資格以純金打造的令牌作為皇後令牌。
此令牌一出,縣令大人的最後一絲希望瞬間被擊的粉碎,腦海中隻有兩個字:完了!
錢金秋同樣也是一愣。
如果麵前的婦人真的是皇後的話,那麽他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放過的那些豪言壯語,還有一些目中無人的話,是不是足夠被殺頭了?
不,不會的,他舅舅,親舅舅可是朝中重臣,區區一個皇後應該是奈不了他如何的……
嗯……應該是這樣的。
縱然錢金秋這麽安慰自己,但腿腳還是在不斷的發抖……
麵對這麽多人的叩拜行禮,薑漁坦然自若,隻是伸了伸手,緩緩道:“都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戶部侍郎連同所有百姓們全都站起了身,百姓們眼中,隻是好奇這一國之後長什麽樣,而在戶部侍郎心中擔心的卻是,一會兒皇後真的要追究起來,不知道會不會連同他一塊治罪。
雖然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因為官小,也沒有膽子敢像朝廷舉報清河縣縣令和錢家罷了。
畢竟朝廷中的那一顆大樹,他撼動不起。
就在所有人都麵麵相覷時,薑漁原本溫溫柔柔的笑意頓時收了起來,然後看向了不知所措的清河縣令以及那錢金秋,突然就問道——
“你們見到本宮,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