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控製不住自己思路的時候,這個念頭總是會瘋狂的開始咆哮出來,但是……想的越多,她的心中就越是難受。
好像本身就有一種什麽樣的難受將她的心包裹,曾經的那些往事,現在都不願意去提及……
這一點,阿念並沒有告訴沈憶。
怕他擔心,也怕他多想。
總之這個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阿念隻是點了點頭,笑著說了一句:“好啊,那就不想了,反正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見她說的真誠,沈憶也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或許他就是致死吧,因為……他不願意阿念想起她的過去,也就隻有這樣,她才會一直都留在桃花村,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如同樣的,他也會一直陪著阿念。
兩人采摘完野菜之後就回去了,沿途阿念順手還摘了不少的桃花,說道:“這些啊,等我摘回去釀酒,到時候你嚐嚐看,看好不好喝,可好?”
對於阿念說過的所有話,沈憶就不會說不好的。
於是便重重點頭,笑道:“好啊好啊!”
能夠和阿念一起,自然什麽都是好的。
隻是……的
沈憶好奇之下便問道:“阿念,這桃花還能釀酒嗎?”
在這桃花村中,世世代代的人都是盼著果實成熟,但像是這種用桃花來釀酒的,倒是從來沒有這麽做過。
一般的酒都是由大米,或者是玉米來釀成的,桃花酒……似乎聽起來不錯?
沈憶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阿念卻笑笑:“是啊,這個桃花是可以釀酒的呢!”
又何止是可以釀酒啊,其實桃樹上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什麽價值都是可以利用的,不管是果實,還是樹幹上的桃膠等等,都是可以吃的呢。
但是被沈憶這麽一問,阿念也是有半刻失神的。
因為他問的不錯,自己這些東西都是怎麽知道的呢?
是因為潛意識裏就由的,還是因為這就是她的不能?所有的事情即便全都忘卻,可是在心中五法磨滅的還是這個慣性。
阿念輕輕歎息了一口氣,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
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溫婉而柔和。
等兩人下山後,就朝著村子裏而去,蘇念現在所住的,是沈家原本的一間小茅屋,後來被倒騰打掃了一番,被布置的倒是很好。
阿念會醫術,而恰好沈憶的爹爹有老寒腿,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疼,都是阿念用來紮針幫其緩解的,所以這個草屋給她住,也算是為她遮風避雨。
雖然當年阿念剛剛被沈憶就回來的時候,沈家的爹娘都是不同意花費銀錢去給阿念治病的,因為當時的大夫說過,她身受重傷,基本上是救不回來的。
但是後來阿念奇跡般的從鬼門關回來了,之後沈憶又怕他爹娘不肯出錢給阿念買藥治病,就自己賣了不少的畫作,悄悄給阿念瞧看的。
這件事情,沈家夫婦又不是不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去罷了。
說來也是好好的一條生命,他們都是那種心地善良的忠厚人家,自然不會看著她一個姑娘家就這麽香消玉殞。
所以之後,在養好了身體可以做的了事情時,阿念還幫沈家做了不少的農活,平日裏自己要是打獵獵到了什麽好東西,她都會給沈家分一半,就連上山挖了野菜,或者是做了什麽好吃的,都不會忘記分一半。
這就算是她的報答了。
所以兩家的關係非常好不說,就是在桃花村所有村民們的眼裏,他們倆就是公認的一對。
所有人都把阿念當成了是沈家的媳婦。
對於這個美麗的誤會,沈憶顯得非常的開心,因為他心裏就是這麽期望的。
然而阿念倒是沒有想這麽多,總之別人的閑言碎語是別人說的,有沒有逾越,她自己心裏都清楚。
麵對這種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去還擊,更不需要解釋。
但是沒有跟別人解釋,阿念卻不止一次的和沈家夫婦說過,說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方麵的心思,讓他們不要誤會了雲雲。
對於沈憶,她更是不止一遍的說過。
但是沈憶隻說把她當成了朋友看,她要是強調的多了,反倒是有些矯情了,於是阿念便也不再多言。
今日他們倆一前一後一回到了村子裏時,沈家爹娘剛剛好在院子裏收衣裳,見到他們便招招手,笑道:“回來啦?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你們回來呢!”
抬頭一看,小小的茅草屋上炊煙嫋嫋,顯然是已經生過火做過飯了,阿念微微一笑,心中也有些難以言喻的感激。
這樣的相處讓人很舒服,就好像是等候著兒女回來的父母,翹首以盼,叫人心中暖暖的,也有些小小的感動。
沈憶倒是已經習慣了,一邊走進屋一邊說道:“爹,娘,阿念說了,晚點要給我們釀酒喝呢,說是桃花酒,香飄十裏,還不醉人,到時候,可以給爹爹解個饞了!”
沈老爹倒是喜歡喝酒,隻是隻能聞著味道,真正喝酒的次數倒不是很多。
不是因為家裏窮買不起,而是因為他自身的身體不太好,所以烈酒不能飲,濃度的酒也不能多喝。
這對於一個嗜酒如命的人來說,不亞於就是一種最大的苦難。
所以沈老爹經常自怨自艾哎,卻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如今聽到沈憶說釀酒這兩個字,沈老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真的嗎?什麽時候可以喝到啊?像我這種身體能喝多少?”
話剛說完,一邊的沈氏就說道:“打住打住,你趕緊給我歇了這個心思,自己身體什麽樣自己還沒點數嗎?多大人了怎麽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沈氏罵完自己男人,轉過頭去又開始數落沈憶,“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老爹不能碰酒,不能喝酒,你還要我強調多少遍?非要回回提,你是怕你老爹的饞蟲勾不起來是吧?嗯?”
沈憶聽完,臉上寫滿了委屈。
他這不是聽到阿念說要釀酒,實在是太過於興奮了嘛,所以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