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我還搭上了一半的酬金。”
想起這個格德就有些懊惱,這也是他一段時間不碰昆特牌的原因。
“好吧,兄弟。
我希望你能將它贏回來,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贏回來。”
格德垂下眼看著手裏的手牌:“你送我的這幾張牌就已經是最好的支持了,我會親自將它贏回來的。”
他必須一雪前恥,這事關他作為獵魔人的尊嚴。
他是以什麽樣的方式輸掉了圖紙,就會以什麽樣的方式贏回來。
他可不屑用那些手段。
恩,不到迫不得已,真的迫不得已。
“我們談一點其他的吧?”
鮑爾溫提議道,然後扔出一張間諜牌,放在對方的戰場上,接著從自己的牌組中再抽2張牌。
隻要間諜牌足夠多,打完牌手牌甚至能比一開始還要多。
“談點什麽?”
獵魔人從手牌之中扔出“精靈好鬥份子”,雖然它的點數隻有2,但是它有一個技能——集合。
效果是在牌組中找到所有同名的牌,馬上打出。
而他手牌中正好還有兩張同名的單位牌。
精靈好鬥份子*3。
“談談你們獵魔人。
你對你的現狀滿意嗎?”
巫師扔出一張“濃霧”。
雙方玩家所有遠程作戰牌的力量變為1。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就是等待對方使用集合的技能。
這種集合技能隻是在近戰/遠程單位上,據他所指,鬆鼠黨缺乏攻城單位牌。
總共就三種單位牌,格德還遇上了鮑爾溫的北方領域牌組。
這個牌組擁有較強的攻城單位,而且,鮑爾溫已經抽到了針對近戰的冰霜和針對遠程的濃霧。
他就賭格德沒有“天晴”,不能移出所有天氣牌。
果然,格德的臉色苦了下來,看來他並沒有抽到天晴。
這場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格德的運氣名副其實。
格德扔不願意服輸,還緊緊盯著牌局和自己的手牌,想要作出最後的掙紮。
“呼……”他艱難地扔出一張單位牌:“還行吧,這樣的處境。
盡管世人對待獵魔人並不太友好。”
“他們對你們有一些誤解。
特別是那些農民,他們對待你們的態度可比巫師惡劣多了。”
他指的是獵魔人接受委托前,委托人一臉諂媚,完成委托後便是翻臉辱罵,克扣報酬,大喊叫來其他村民。
在這種情況下,獵魔人要麽忍氣吞聲,要麽就把所有知道的人都殺了,讓他們閉嘴。
但後者總是會有漏掉的人,所以,獵魔人的一些學派的名聲就是這樣臭掉的。
“你想說什麽?”
格德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視線也從牌局轉移到鮑爾溫的臉上。
鮑爾溫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
從前,獵魔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巫師們就像是過街老鼠,東躲XZ。
因為從未在世界上出現的力量,他們被當作怪物,實際上,他們的遭遇比現在的獵魔人還要淒慘。”
格德點了點頭,他還是學徒的時候,導師給他講過這些事情。
一名獵魔人可不僅僅隻是學習獵魔人應該掌握的本領,他們也擁有著極高的素養。
“後來是幾個強大巫師領頭成立的術士兄弟,讓巫師們真正在大陸上站穩腳跟,直到……
現在,各國都以擁有術士顧問團而作為資本。”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昆特牌,這場牌局他已經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了。
“但是,巫師是巫師,獵魔人是獵魔人……
我從小在熊學派長大,這一點我很清楚。
從前那個獵魔人教團分裂後,就很難再回去了。
一個學派的成員之間尚且如此,其他學派呢?
願意聯合起來改變現狀嗎?”
“格德,我也認為你們重新成立獵魔人教團一樣的組織並不現實。
我很高興你說出想法,而不是逃避這個問題。”
鮑爾溫同樣將手牌扔下,看著外表粗獷豪爽的格德。
“獵魔人已經分成了各個學派,分歧已經擴大成型,強行扭合在一起隻會帶來更徹底的分裂。
我沒有將你們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打算,我隻是詢問你們的想法。
然後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是格德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他甚至都沒在和自己同屬一個學派的獵魔人口中聽到過。
“為什麽?
你想從中得到什麽?”
“因為我想在你們願意接受的情況下,提供幫助。
有科恩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我隻是不想獵魔人慢慢銷聲匿跡吧。
獵魔人的數量越來越少,這是事實,現在許多學派連生存延續都變成了奢望。
隻是尋找學徒,其實也不過是在等待慢性死亡。”
鮑爾溫很現實。
他隻是想在獵魔人需要的時候幫一把,算是彌補遺憾。
獵魔人是否會消失,如果就照這樣下去,他們的消失已成必然。
他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能做的隻是提供可靠的幫助。
至少,在亞甸,他能為獵魔人提供一個安身之處,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在鮑爾溫離開後,德馬維三世聽從他的建議後,正在做的就是消除那些對待獵魔人、施法者、煉金術師的偏見。
順便讓沒什麽娛樂活動的農民,多聽一聽曆史或者故事。
特別是吟遊詩人那些浪漫的故事,隻是那些吟遊詩人接受了王室的小小“資助”。
將那些故事之中的主角變成了以上那些群體。
潛移默化的改變,現在已經卓有成效,來到亞甸的巫師、發明家什麽的越來越多。
也許,獵魔人也不用愁沒有學徒了。
孤兒總是消除不完的,鮑爾溫臨走前針對這個問題,讓卡爾克斯坦留在溫格堡的學徒開辦收容院,收容這些小孩。
這樣空白的孩子不用愁,他們甚至會被故事中獵魔人的形象所吸引,自然也就有願意成為學徒的孩子。
“雖然你說得沒錯,但是,可能也就我……
哦不,可能還有獅鷲學派有這樣的想法。
要想改變獵魔人的境地,需要政治力量的支持,需要得到承認。
但是,獅鷲學派曾經這樣嚐試過,他們的創始人埃蘭不也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格德,我以後能夠提供的幫助遠超你的想象。
有需要,我願意幫助你。
我能感覺到你之前應該想要試一試,但是現實冷酷地給了你一巴掌。
但是,一件事情的成功需要一步步前進,教團現在並不現實。
你或許可以嚐試那些願意合作的人,將想法告訴他們,引起他們的思考。
無論思考的結果如何,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思考過了這個問題。”
格德摸著胡子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其實這樣的方法並非不可行,先將大家混熟了,那就能將話說開了。
這畢竟是事關獵魔人未來的大事,總有和他一樣不甘獵魔人消失的家夥。
“好吧,到了最後才反抗就晚了,所以我試一試。
但首先,我就得將我的那些熊學派兄弟放在最後。
恩……
科恩是個好選擇,你和他說過這些嗎?”
鮑爾溫聳了聳肩,老實回答道:“沒有。
因為那時還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
“那時候的我能給你們提供的幫助極其有限,現在不同了。”
要是他願意,德馬維三世甚至願意在兩個兒子中選擇小兒子。
不僅僅是溺愛,還是因為自己的大兒子正在曾經的自己,學沒什麽,但學了個四不像!
相較而言,鮑爾溫留下的那一些建議更令人滿意,盡管有一些小聰明。
“好吧,我很期待你的幫助,大丈夫可不會食言。
接下來,狼學派。
恪守中立之道,但交朋友是個不錯的選擇,和他們的配合總是令人滿意。
飛獅怪學派太遠,蝮蛇學派和貓學派,說實話,我對他們的行為有些不滿,獵魔人的現狀也有他們的一些原因。”
格德將學派都總結了一遍,心裏已經有了接觸的順序。
可能在史凱利傑群島的寒冰巨人事件結束後,他就準備去這些學派的根據地碰一碰運氣。
反正都是交朋友,他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
“哦,對了。
我還是一名巫師,我不會參與你們獵魔人的決定之中,但我可以幫你們主持青草試煉。
在獵魔人教團還存在的時候,因為巫師的參與,青草試煉的死亡率還沒有現在這樣驚人。”
“難怪我胸口的熊學派徽章在進入酒館後就在顫動,沒想到是因為你。
說真的,鮑爾溫我很感謝你,我能感受到你不同於其他巫師,你是真誠的。
不過你又提到了我們的一個痛點。
新鮮的血液。
獵魔人遭到人們的唾棄,沒有人願意把孩子交給我們這些怪胎。”
“那並不是問題,相信我。
遇到問題,來到亞甸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去找一個名叫菲力·格拉的男人,他就住在溫格堡的市中心,經常發生爆炸轟鳴的就是他的家。”
格德眨了眨眼睛,顯然這個尋找人的方式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過,亞甸嗎?
這是我最近聽到最多的國家名了,聽說那裏是個好地方。
那裏在進行著各方麵的什麽……
那個詞叫改革?
恩,我會的。
我也不太喜歡冰天雪地,所以,兄弟,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在亞甸落魄到睡橋下,冬天特別冷,夏天蚊蟲多。”
“當然,到了亞甸我做東,一定將你招待得穩妥。”
鮑爾溫用力地拍了拍格德厚實的肩膀。
這讓獵魔人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力量並不在自己之下。
而鮑爾溫則心裏估摸著怎麽讓格德名正言順地得到一塊屬於獵魔人的地盤。
送肯定不行,通過賞賜的方式,還能宣揚一番。
說起來,他本來就掛著自己母親達米埃塔的伯爵領,還有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
現在成年了,他也該回去繼承了。
不過,目前要解決葉奈法的問題,還要去一趟辛特拉看一看希裏的情況,確認所在的曆史節點,最後才會回到亞甸。
那個時候,也要籌備戰爭了吧?
“那我們繼續吧,還隻是輸了一把而已。”
獵魔人嘟囔著,又撿起了被他丟下的昆特牌。
得到鮑爾溫肯定的回複後,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昆特牌上。
鮑爾溫也將自己的牌組整理好,向獵魔人伸了伸手,將自己的牌組遞給他。
互換牌組後,他們為對方重新洗好了牌。
這樣做是為了公平,昆特牌也是一個公平且考驗運氣的娛樂項目。
在將牌組歸還回去的同時,鮑爾溫主動引起了話茬,畢竟他們隻是切磋一下牌技(單方麵碾壓),並不是賭博。
“你見過那隻寒冰巨人嗎?”
格德粗大的手指摩挲著牌麵,昆特牌的製作精致,牌麵很有質感且光滑。
“沒有,我也聽聞這個消息想要參上一腳。”
他說道,“至於寒冰巨人,聽其他人的描述,它的出現很異常,很顯然,它是被什麽東西喚醒的。”
鮑爾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
他的運氣一向不錯。
“沒錯,異常。
萊恩告訴我,這隻寒冰巨人是在,不久前,寒霜來臨之後突然出現的,但現在其實還並沒有入冬。”
他才從酒館老板那裏了解到,其實現在才10月,寒潮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史凱利傑群島。
但它卻是已經來臨了。
“所有人都在抱怨著古怪的天氣,溫度比往年更低,還有捉摸不定的暴風雨。
我已經在史凱利傑度過了好幾個冬天,這一點我也很清楚。”
“所以,到底是什麽導致了寒潮,又是什麽喚醒了寒冰巨人?”
巫師隨意扔出一張間諜牌,手牌增加兩張。
格德丟出一張帶著靈活技能的單位牌,由遠程單位切換到了近戰單位。
上一次的教訓他還記得。
“我怎麽知道?
我隻是一名負責殺死魔物的獵魔人,可不負責研究它的成因。
不過,那一次寒潮,我的徽章有了強烈的感應。
偶爾異常的風暴,也會有感應。”
“魔法氣息嗎?
比如魔法生物?
但又有什麽魔法生物能夠影響風、雨……
迪精或者水精靈?”
他也想不到別的什麽魔法生物能夠造成這樣大的影響了。
不過,要真的是這樣,倒是省卻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