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呢,你已經在不自覺中將她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慶貞說得沒錯,你隻是看著溫和,骨子其實很冷。因為那份冷,所以她們曾經在一起。

慶貞能識別人群裏那微末而渺小的你。骨子裏的冷。

暗夜靡。

大抵覺得那是同類吧。

而如今,不過將骨子裏的東西釋放在了明麵上。不在刻意隱藏。

陰冷而又渴望。

愛和溫暖。

隻是無法。

僅此而已。

眼前的女孩子呢,她一聲一聲的喚著你媽媽,媽媽呢,你便當真不曾竊喜過?在一切荒唐過後,你其實並不是一個人。

一邊竊喜,一邊惶恐。

冷漠應對所有人。

清醒著。

午夜。夢境。

你卻傷害了她。

你的孩子。

“可心,我累了。”微微將她推開,喬母淡聲道。

也許隻是為了剛才情緒外露的一時失控。

可心微愣,倒也不意外,這麽多年,已成的習慣,不會因為她的失控而有所改變。

畢竟,習慣這東西。

自然。

且根深蒂固。

“好,那您休息會,我還是去叫醫生過來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嗯,去吧,順便幫我拿幾套衣服過來,我真身子,大概是得住上幾天院的。”

“嗯。”可心點點頭,便轉身出了房門。

“可心——”

她詫異又轉過身,凝著欲言又止的母親。

半響,卻隻聽見一句,“回家洗個澡在來。”

然,可心知道,這對她來說已是最好的關心。

她的媽媽。

連給予關懷也是別扭而生澀的。

何曾不是鎖了回憶。

困了人。

醫院門口,可心怔怔的站在那裏。

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子靜靜停在那裏,彼時她對車子一竅不通,卻也能隱約看得出,那車價值不菲。

然,男人從側門裏走出,可心臉上卻透出了意料之外的神色。

那人眉宇間透著股難以言喻的妖嬈。

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這個時候,她有點想他了。可是他不是他。

男人一雙眸淡淡掃在可心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這個與她在紅磨坊酒吧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明媚而詭異。

甚至令人害怕。

明明那樣一個長相出色的男人,卻能讓人有著一種從心底泛寒的氣息。

繚繞,經久不散。

讓人想要退怯。

而她卻總是覺得,這人的身上似還藏匿著一種名叫憂傷的東西。

是她多心了麽?

她想多半也是。

孟航沛。

“喬小姐,有時間和我聊聊麽。”他說話時眉宇間透著股秀色,雖是輕輕笑著,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也不知是笑給別人看的還是掩飾自己的一種隱晦的情緒。

這話是問句,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赫然。

氣勢瞬間,渾然天成。

是不是和雲淩可呆在一起久了,她竟也沒覺得詫異,仿佛他們那群人似乎天生便該是這樣的。

管她是習慣還是無視。

可心點了點頭,表情疏離而漠然,“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時間能不是太長。”這個時候,她很像一個人。

她知道。

孟航沛眉微挑,不置可否。

複又笑了笑。

肆意又張揚。

像他一貫,卻又一點也不像。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可心上了那輛車。

不遠處樹蔭之下,又是一輛跑車緩緩跟上。

駕駛座位上的男人赫然之氣比前麵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峻的麵孔上透著股沉穩肅殺之氣。

孟航沛。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