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是憋不住了吧?叫你嘴硬,吃虧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可心微微一笑,將手機裏張子涵的號碼遞過給張澤。

屏幕上亮起了多少個夜晚輾轉在他心間上的女人的號碼,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個小樣拽得二五八萬的笑靨,被他吃了豆腐,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蛋,叉著腰,罵道:“TMD,你居然敢調戲老子,是想被老子的老子打成豬頭嗎?告訴你,老子的老子可不是老子,那個牛脾氣一上來,保管揍得你連毛都看不清楚。”

心裏苦笑,他惦念的女人,心裏卻不是他。

可心再歎,張澤也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得可以抱著吉他毫無形象的大唱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的男孩了。

時間將他曆練成了英挺俊朗的白金漢。他也成了無數少女們夢寐以求的幻想對象,也有了無數女人爭相恐後的巴結奉承,隻是,如今的他,還是那個愛著子涵的他嗎?

他還是他,或許他又早已不是他。

他們都一樣。

... ...

這邊,孟航沛在人群中微眯著眸,燈光下,是人們穿梭交談的流光浮華,凝視著那個一直保持著大方優雅穿著精致晚裝的女人,男人顯得十分的興致盎然。

這個女人如今也還是如此驕傲呢。

而他們這些人的故事當真過去了五年嗎?!

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男人的目光,端著高腳杯的紅酒,緩緩朝著男人的方向走來。

“航沛,好久不見。”薇安淡淡一笑,手中的酒杯與男人的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孟航沛勾唇一笑,眼眸裏明顯劃過促狹笑意:“薇安真是越發出落的美麗了,不知你的心願也是否真的如願以償了呢?當初我可記得,有人在我麵前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會得到淩的心呢。”

薇安臉色微變,強撐著心中的絞痛,淡聲道:“孟航沛,果真一如初見,嘴上從來不留情麵。不過,你又可曾料到,當時你的一時興起,造就了今日淩的深陷,不知你的心裏如今又該是作何感受呢?”

孟航沛並不看薇安,盯著手中的酒杯,仿佛透過酒杯看到了別處的流光溢彩,慵懶笑道:“薇安,你不用激我,淩的心思,他那樣的性格,又是我們誰能真正看得懂的,當初我們有誰又會想到他真的會對可心動了真情。”

薇安冷笑:“這其中可不乏你的推波助瀾。”

孟航沛不以為意笑道:“淩,寒冽冷凝的麵孔之下其實有顆被冰封的烈火之心,燃燒著自己,亦可灼傷別人。他們之間,不管我們當初耍了多少手段,淩到底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喬可心。或許,這便是命。”

“命麽?你信命嗎?孟航沛,你的那點心思當我真的不知道嗎?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還偏就不信這個命了。其實我更加同情沈曼青,她應該一直是被你瞞在鼓裏的吧,可笑的是還恨錯了對象,嗬嗬,要是她也知曉了真相,不曉得會作何感受呢。”

孟航沛黯沉的眸子直直的深入到薇安的水眸當中,片刻後才緩緩而陰沉道:“她總會有知道的那天,但不是現在,隻不過,以你的聰明,早就該知道,曼青會如何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將錯就錯的達到你的目的。否則,為何這些年你也絲毫未曾提起過。我們之間,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薇安不置可否,兩個高腳杯再次相碰。

孟航沛凝向不遠處角落裏的一個女人... ...

... ...

可心被張澤帶到了宴會處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自己便有事先離開了。她一人有些百無聊賴。想起剛剛在休息室裏的情形,想起落在他身上的那一棍,心裏一疼。

那個男人,讓她如何再離。

淡淡的音樂如流水般輕盈響起,燈光閃爍又迷離。

一雙手倏地出現在可心的眼前。

白皙修長,美麗的手。

“孟航沛!?”可心詫異。

男人微微一笑:“可心,可否賞臉陪我跳上一曲。”

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話也直直說出了口:“我可以拒絕嗎?”

男人眸子劃過笑意,卻低彌深沉,作委屈狀,道:“可心還真是不給麵子啊,今晚得第一支舞是要留給淩嗎?”

可心臉上一熱,孟航沛的手還並未收回,即便是個角落,卻因此時站著的俊男靚女而成了焦點,她可以感受到四周因探究而變得炙熱的目光,心裏愈發有些不安。

阿淩,你在哪裏啊。

可心。

一聲沉穩清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不大,卻驟然攝住了在場所有人的感官。

似乎是她運氣太好,福至心靈,那人的身影挺拔,正向這邊走來,一襲黑色西裝,冷魅,奪目。

氣勢渾然天成。

整個會場霎時安靜下來。

朝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答應了阿淩,隻與他共舞。對不住。”

對麵的男人微微張開雙臂,將小跑過來的女人擁進懷裏。

不在意四周的唏噓與驚訝,將頭偎在男人的胸口更深處,吸吸鼻子,道:“你怎麽才來。”

男人撫了撫她的發,眸光裏滿是沉浸和寵溺,“嗯,談完便來了。”

想起適才,可心趕緊抬起頭,問道:“他沒為難你吧?”

淡淡一笑,男人捏了捏女人的精致小巧的鼻頭,促狹道:“這句話問反了吧?”

可心點了點頭,“也是,那你怎麽這會才來。剛剛尷尬死了。”

男人輕攬過女人的腰間,隔了人群,眸光看向不遠處正似笑非笑凝著兩人的孟航沛。

墨眸晦暗難測。

朝空中打了個響指,音樂聲再次緩緩流*來,廳內壓抑凝滯的氣息隨著樂曲慢慢解除,不少人也紛紛步入了會廳內的小舞池,身影搖曳。

男人鬆開了原本摟抱著可心的手,退後一步,微鞠了躬,動作優雅流暢,又該死的帥到沒邊,將一隻手遞給眼前的女子,墨色的瞳孔著泛著炙熱的芒,“喬可心,我有榮幸邀請你跳這第一支舞嗎?”語氣仍舊是他一貫的強勢淡然。

女人心跳得厲害,優美的旋律,跳躍在空氣中如同邀約的**,流淌過極致的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