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一愣,隨即了然,怒道:“雲淩可,你罵人!”

原本直視前方開著車的男人,眸光微遞過來,看到小女人生氣的嬌顏,臉上泛著紅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心情忽然變得非常愉悅。淡淡一笑,又收起表情,正經道:”嗯,不是你說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是忍者神龜麽?”

又拽!這死人。

可心有些想抓狂,瞪著優雅繼續開車的男人。

當下這會,為了生命安全,確實是無法報複,再說,這男人也不知從哪鍛煉得一口毒舌。

罷了,她心地善良,且大人不記小人過。也不和他一般計較。

咬咬牙,哼的一聲,將頭轉向窗外的方向。

男人唇,輕輕勾起好看的弧度。

這個夜,其實也不算太壞。

再次來到別墅。

可心總體來說還是算比較熟悉的,輕車熟路的進門,卻在門口定了下來,看著地上的鞋子,詫異道:“怎麽會有女鞋?”

男人淡淡道:“買的。”

她凝了他一眼,月光散在他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熒光般夢幻,高貴的如同西方故事裏人們常說的神祗。

心裏一驚,這人存心的麽?

以這樣執拗強勢的姿態進入她的世界。明明知道該逃離的,他卻總以自己的方式誘導著讓她靠近甚至想要沉迷。

可心呆了呆,心裏微微又甜又澀,說不出的情緒溢滿心頭,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那些他為她所做的細小的微末。

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以為那可以是持久而綿長的。

然,那也許不過是個深沉的幻覺。

穿上鞋,還是驚歎於它的合腳。

“你怎麽知道我的鞋碼?”可心有些愣怔,話已出口,

雲淩可輕瞥了她一眼。

“我幫你上過藥,自然知道你穿多大的。”

慢半拍的女人本能的點點頭,咕噥道:“也對,那晚,你——”

猛地打住,可心一驚,哎呀,什麽這晚那晚的,又不著痕跡的被這男人擺了一道,

為毛一和她在一起,她便毫無智商可言,蒼天!!!

雲淩可挑眉,繼續淡淡凝著她,似乎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心臉上燥熱,嘴一撇,腳一跺,哼道:“我懶得跟你說。”

男人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穿好拖鞋,將大門關好,兀自進了屋。

可心也不是生客了,自個自動自發自覺地進了廚房。

這人,不是說餓得胃痛麽?她心裏惱火,盯著廚房的冰箱老半天,感情上次買的東西他都沒吃過呢,然後飲食又不規律了吧,所以這叫啥。

自作孽,不可活。

恨恨的想著,心裏卻微有些疼了。

他這人,縱使呼風喚雨,在外人麵前風光無限,回到這裏,麵對這一室冷清,寂寞嗎?

外表堅強冷硬到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他不能做的,做不到的。可一個人的時候,也許有覺得累的時候嗎?也會想要有那麽一個人從骨子裏心疼的自己的人嗎?

燈光下,看著男人吃著自己做的東西,心裏便有一種暖暖的感覺,那挺拔的眉峰,那高聳的鼻梁……

這人似乎回家也是個工作狂,雖然今晚他與她之間鬧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回到他家,她去幫他做吃的,他便又開始工作,這人似乎有忙不完的東西,許是覺得她做好東西端上端下的麻煩,這位仁兄非常淡定的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搬來了客廳,便在客廳的飯桌上辦公。

他的手不是一般的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像極了樂者的手,但那雙手甚至比樂者更神奇,又想到二樓那滿室的油畫,漩渦般的極致,也許早在不經意間,已經席卷而來,讓人沉淪。

他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麽,那深邃而專注的眼神... ...若不是她手裏有給他做的吃的,或許她也能就這麽淡淡的凝他一夜也說不定。

難怪腸胃不好,也許工作起來便常常忘記了吃東西吧。

想著,她心裏一燥,將手裏的東西“當”的聲擺在了他麵前。

“你不是說餓了麽?還是說這工作真能讓人都廢寢忘食了?”聲音有些氣悶,小女人似乎脾氣不小。

此時的雲淩可已經抬起頭來,目光在她的身上定住,盯著她凝了好半響,方才微微一笑,道:“是挺餓。但似乎又被某人折騰得餓過頭了。”

“誰折騰你了。這個人——”

“喬可心,你這習慣對號入座的習慣倒是挺好。”雲淩可聽著她條件反射的與他掐,眉宇間隱著淡淡的盎然。

“你——”深呼吸一下,沒好氣道:“喏,你還不快吃。”放棄與這男人爭辯,反正她永遠都是下風,不劃算。

雲淩可看了看碗裏的餃子,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柔和的燈光,滿室溫馨。

可心不自覺的便看著那人保持著一貫的優雅開始動作,心裏忽然一動,拿起桌上的杯子,轉身又去拿自己的包。

男人的眸光掃過可心,並未出聲。

她包裏還有一盒光明的純牛奶,她飛快的跑到廚房,將牛奶打開,迅速倒進杯子裏,在放入了微鍋爐裏加熱一分鍾。

將溫熱的牛奶推到男人的麵前。

又站離了他一些距離。

有些別扭,話卻還是認真囑咐道:“你不是說胃痛嗎,你吃了東西,休息會,把這熱牛奶也喝了,養胃的,晚上睡眠也會好些。”

雲淩可此時也差不多將東西吃完了,看著牛奶若有所思了會,凝向她,道:“過來。”

可心見他目光緊致,心想難道是牛奶不好喝,總不會是瓶過期的吧?她微微蹙眉,解釋道:“這牛奶是早上買的,肯定沒過期的,你不願喝就算了,做你的事……”

可心忿忿的說著,想說這男人好心當作驢肝肺,難道還嫌棄這不是新鮮的牛奶麽?方一走進,身子往一邊傾斜,卻是男人將手一伸,將她攬進了懷裏。

低低一叫,重心不穩,可心跌坐在他的腿上,姿勢那叫一個曖昧。

這夜黑風高的夜晚……

可心想淚奔,她怎麽就這麽聽話,他叫她過來,她便就傻傻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