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是一直在那裏。

徐然,沒有任何驚訝和不悅,淡淡看向來人。

對麵的男人迎麵走來,微微一笑,眉宇間透著的是不經意的風流,淡淡笑道:“哦,我現在還真是有些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了呢?你呢,到底是喜歡上喬可心?嘖嘖嘖,真是可惜,欺騙卻又無法言說是不是?可看著她陷入這樣的風波裏是不是很心疼?那是種什麽樣的心情呢,矛盾還是歉疚?又或者不甘?所以,這樣縱容?”那人自顧自的說著表情悠遠而帶著絲空洞,嘴角始終擎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仿佛兀自陷入到一種情緒裏,不可自拔。

徐然從椅凳上起身,筆挺的身姿走近對方,他們身量相仿,彼此對立而站,氣場卻也不輸對方,此刻的徐然,眉宇裏哪裏還有一絲往日的和煦,冷冷一笑,道:“閑話少說些吧,孟航沛,你且說話算話就行,各有所圖讓我們也犯不著拚個魚死網破不是?”

對方薄唇輕弧,輕笑聲,緩緩揚了揚嘴角的笑,那該死的讓人想撕爛的笑,道:“那是一定,放心吧,我說過的話,當然作數。”

徐然忽覺得那樣的笑,透著執拗而病態的神情,如果不能燃燒別人,那麽,燃燒的便是他自己。

他忽然想“毀滅”。那人,近乎病態的執著,為何?

誰知道。

他不好奇,因為,他深知,好奇那是孩子的專利。

成年人的好奇心,從來隻為驗證,“好奇害死貓。”

徐讓轉身盯著對方,眸裏慢慢抿出絲笑,似乎看透那微妙而不可言說的情緒,緩緩道:“孟航沛,或許你低估了她在雲淩可心目中的分量,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手段便能改變的,喬可心,自有她獨特吸引人的特質。”她,不一樣的。心裏仿佛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破。緩慢,輕輕的,泛著,疼。

很,緩慢。

卻在,持續。

並且,這種感覺將會被延續下去。

女人,時枝。

還有輕月爬上的梢頭。

劃開的那道距離,不要靠近。不能深思。

免得生厭,免得憎恨。

恨。這樣沉重的一個字。

真是壓得人喘不過氣。

“嗬嗬。”男人笑得肆意叛逆,“不,你錯了,就是我知道她在雲淩可心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所以才會這樣做。我要的從來不是他與喬可心之間的嫌隙。”

“你——怎麽會懂。”

徐然,一凜。眸光深處多了絲探究和複雜的沉思。

微微一笑道:“我不必懂,也不想懂。”

孟航沛越發笑得囂張乖戾,輕聲道:“也對。”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徐然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微閉了閉眼,眸中是那人的淚和絕望,所以他不能,也必須狠下心。嗯。雙手死死地握拳……指甲嵌進肉裏也渾然不覺…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 …

命運,真可笑。

“淩可,記者們都在畫廊會展外大打伏擊戰,這幾日傳出的緋聞倒是讓他們那群人上了心。看這架勢似乎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呢。”畫廊內,格局分明,雲淩可眸色淺淡的看著一副一副的作品。偶爾,他眸光輕撇過,張澤,某人的嘴則一直在不停的一張一合,喋喋不休。這位許久不曾出現的仁兄去了秘密去了趟美國。這會回來卻如同是去了日本受了歐巴桑們的熏陶。倒還真是學到些精髓。

雲淩可如是想。

“唉,我說你咋就這麽淡定呢?”張澤對於這位萬年不變氣定神閑的極品相當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