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她在哪裏?”

還沒等霍涼山說完,林心已經激動地站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樣心疼妹妹。

許是自己也懷孕了吧,所以特別能理解妹妹的感受。

有一天,她肚子有點疼,她都嚇死了,生怕寶寶有個什麽不測。林月的孩子竟然是死胎,這簡直會要任何一位母親的命。

“跟我去看她吧,盡量說些讓她高興的話,你要是敢對她有任何不良企圖,我不會讓你好死!”

霍涼山對她多少還是有些擔憂,這女人愛演戲,他是知道的。

“放心!”

林心淡淡地說著,便率先站起身。

司機在前麵開車,林心和霍涼山坐在後座上,車穿過市中心等紅燈的時候,某商場上方的電子屏幕在播著最新八卦。

林心隔著車窗看見屏幕上放大的李澤明形象,趕忙把車窗打下來。

“各位觀眾,前段時間一直高調進行著的世紀婚禮據說因為李氏集團假材料一事,延遲了。”

“具體延遲到什麽時間,我們不得而知。最近世紀新娘宇文佳似乎狀態不好,昨天在某超市出現時,精神低迷,似乎不願意再麵對記者。”

看著宇文佳那失落的樣,想著李澤明竟然推遲婚期,不管是不是因為她,她都高興。

於是,她嘴角便染上了笑意,而這也落進了霍涼山眼裏。

這下他才確定她真的因為李澤明才記恨林月。

現在她該是對林月沒什麽威脅了,可以放心地讓她幫忙照顧她了。

“你和李澤明。”

霍涼山本不是個多事的人,可能是出於對林月的關心,自然也就愛屋及烏,想了解林心的想法了。

林心卻搖起了窗戶,她不想多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車子一出城,沒開很久便到了霍涼山的另一棟別墅,林月便被安排在此。

當時選了這個住處,霍涼山也是花了點心思的。這裏有個天然湖,景色很好,他是想林月見到這樣的美景,心情能平複的快一點。

然而這一切,她卻視而不見,多少還是讓他有些挫敗。

進了別墅區,霍涼山囑咐司機等一下,他安排完姐妹相聚,要是沒問題,他還要趕去開一個重要會議。

霍涼山敲了門,保姆趕忙跑來開。其實霍涼山有這裏的鑰匙,隻是不願意林月住著覺得不安全,他才每次來都要敲門進來。

“今天月兒怎麽樣?”他隨口問保姆。

“還是那樣,就吃了兩口粥,我勸她多吃些,她也不肯。也不睡覺,就站在窗戶口往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哎!”

林月的樣子,總是讓人心疼的,連這個做保姆的也不例外。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對了,給她拿一雙拖鞋!”

保姆這才看見,被高大的霍涼山擋著的,還有個女人,她可嚇了一跳。

明明剛剛在房間裏還看見林月的,她怎麽一轉眼就又在門口了,見鬼了不成?

她也不敢多問,霍涼山經常是一副冷臉,她看著有點害怕。

“林心,月兒就在裏麵,剛剛我跟你說的話,記住了!”涉及到林月的事,他總是不放心似的,又交代了她一句。

保姆這才緩過神來,原來這兩個人是姐妹兩個,大概是雙胞胎吧。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不去看了。”

林心討厭有人威脅她,而霍涼山偏偏在做她討厭的事。

“進去吧!”

“月兒!你看看誰來了?”霍涼山聲音中有給小孩子買了玩具的那種賣弄感。

最近他哄她,哄得都已經像在哄孩子了。

林月聽到他的話了,可她不想動。她也不想見誰,反正他總不會帶霍涼石來的。

不知不覺又想起那個負心的混蛋了,他到底有什麽好?

她不想想起他,卻總想起。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他,溫柔的,霸道的,親熱的,冷漠的,但是最多的就是他和梅琳在一起的樣子。

為了這個,她就很少睡覺,甚至不睡,有時睜眼到天亮。

這樣折磨自己,好像心裏能好過一些。

“林月!”林月所在的臥室,房門沒關,林心一眼就看見她站在窗口。

單看她背影似乎都很落寞,而且人明顯瘦了很多。

她輕喚一聲,林月聽到和自己一樣的聲音,驚訝地轉頭。

“姐?”她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小臉上全是驚喜。

“姐你怎麽會來?”她快步走過來,抓住林心的手。

真沒想到啊,竟然是姐姐。好像姐姐不生她氣了,還主動來看自己。

林月真高興,好久都沒這麽高興了。

到底是血濃於水,她對姐姐好,也不完全是因為父親的囑托。隻要一看見她,她就高興,這種親切感是發自內心的。

“傻子!你不生我氣啊?”

林心對她做了那麽多壞事,怎麽也想不到這傻妹妹還對自己這麽熱情。

不知不覺,竟有瑩瑩淚意湧上來,鼻子酸酸的。

“不生氣!姐姐也不願意那樣。”

林月清楚,要是姐姐存心想害自己,上次她也就活不成了。

“好了,你們姐妹敘舊,我還有事,中午就不陪你們吃飯了。想吃什麽,就吩咐保姆做!”

霍涼山看著兩姐妹倒不是裝出來的親熱,林心都要哭了似的,也就放心了。

“涼山,謝謝!”

林月對著霍涼山的背影說,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謝。

可霍涼山寧願她不說這兩個字,因為會把他們兩個的關係說遠。

“你高興就行!”他回過頭,對她微笑了一下,才又邁步。

霍涼山走後,林心林月兩個人在**坐下來。

林心心裏有無數的疑問要問林月,而林月也一樣有很多問題要問姐姐。

“月兒,你不是跟霍涼石在一起嗎?怎麽又住在霍涼山這裏呢?”

這是林心最大的困惑了。

“我。”

這一問恰點到林月的痛處了。

“姐,別提他了,我恨他!”她說出這三個字時,心裏疼痛的很,眼淚又撲刷刷流出來。

女人說恨一個人,通常就是愛一個人,忘不了一個人。

“發生什麽事了?”

“嗚。嗚。嗚。”她這一問,她更是嗚咽起來。

自從上次和霍涼山哭過一次,她心裏好受了很多,這幾天又覺得憋悶。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想放聲大哭。

那是她不知道,憂鬱症有時就是要放縱一下情緒,否則會憋壞的。

“他。嗚。嗚。嗚。他。姐,我。恨他。”

說來說去,還是這幾個字。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哭完再說。”林心很自然地把妹妹摟過來,輕拍她的背。

這樣,她果然哭的更凶了,簡直就是一個肝腸寸斷,傷心至極。

這個哭啊,隻能說明她心裏愛霍涼石愛的凶呢。

林心忽然有些心疼她,她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