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鄭莫仁大驚失色,他大聲說道:“這夥中央軍膽子不小啊,竟然敢跑到皇軍後方來?”於是,他大聲命令道:“傳我的命令,全旅立即投入反擊,另外,向聞喜縣的皇軍求援,請他們務必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這裏。我有一個預感,這次的這支中央軍部隊,絕非善類,他們的戰鬥力十分的驍勇,絕對不是我們一個旅的兵力可以應付得了的。”
國民革命軍第十八團上校團長安旭南是安旭東的同胞弟弟,畢業於黃埔軍校第十三期炮兵課,他指揮著兩個團的炮兵向敵太原警備旅的陣地上瘋狂的炮擊,安旭南的座右銘是:嚴懲一切漢奸及賣國賊!
此時,一名參謀走上前來,對著安旭南說:“團座,我們的炮兵已經將垣曲縣外圍的敵人打的是落荒而逃,但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看見了。”安旭南轉頭說:“這夥偽軍已經逃進了縣城裏了,裏麵有太多的老百姓了,如果說強攻的話,必然會傷及人民。身為一名革命軍人,我們豈能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傳我的命令,全員停止炮擊。步兵開始向西北方向急行軍。”
“為什麽?”參謀不解的問:“團座,我們難道不強攻垣曲縣嗎?”
“強攻?”安旭南笑道:“這裏是日軍重兵守衛的縣城,又是山西地區的交通要道,強攻以我們現在的態勢根本就打不下來,而且,這支部隊根本就不是我大哥想要釣的大魚。”
“那麽?”
“我大哥想要打的是日軍的第四和第九旅團,他們才是重頭戲,消滅了他們,我們才能有這個能力吃掉日軍的第五旅團。”
參謀們都大吃一驚,“團座,這太冒險了吧,以我們兩個加強團不到一萬人的兵力,就敢和日軍兩個旅團上萬人的部隊進行正麵衝突,這……”
“你們難道都對自己的部隊這麽沒有信心嗎?”安旭南大怒道:“那麽你們怎麽不去投降日本人?還站在這裏幹什麽!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留在這裏戰鬥!二、老子我一顆子彈送你們上西天!”
眾人麵麵相覷,便不再說話了。
本田信站在運城的城牆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攻城部隊的陣地,他們的塹壕和散兵線以及彈坑等都已經修建完畢。本田信不由得讚歎了一句:“說句實話,我真是對支那軍隊能夠如此之快的修建戰役工事的效率感到震驚啊。”
身旁一名大佐軍官說:“旅團長,這夥支那軍隊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們絕對沒有能力和膽子來攻擊由我軍重兵把守的運城,我們在城外一平方公裏就擁有著堅不可摧的環形碉堡群,足以震懾這群支那軍人。想要攻城?憑他們這點戰鬥力和武器裝備,再等十年吧!”
“八嘎!”本田信大聲嗬斥道。
“嗨!”那名軍官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
本田信舉著右手的食指對著眾人說:“我告訴你們,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你們都不可以輕視你們的敵人,越是弱小的敵人,你越能夠在戰鬥中看見他那強大的力量。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我們對麵的部隊是支那軍的第三十七集團軍和第九軍,他們的戰鬥力十分強悍,是支那軍的樣板部隊。但是,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吃掉他們,打破戴裕民不可戰勝的神話。我要讓岡村寧次將軍知道,我——本田信,是北支那方麵軍惟一一個可以擊敗戴裕民的將領!我要把他的人頭帶到北平去,帶到南京去,讓整個支那派遣軍的將領們都知道,隻有我本田信才是大日本皇軍最優秀的軍事指揮官!”
駐守在運城的日本陸航部隊多次配合地麵部隊展開大規模軍事戰役演習,大量的隸屬於日軍第五旅團的精銳步兵以城外環形碉堡群作為載體,在環形碉堡群的外圍鋪設大麵積的雷場以及散兵坑。一旦敵軍攻入此地,將會受到各碉堡九二式重機槍為載體的集中攻擊,此外,還有大量的狙擊手埋伏在工事各處,讓前來進攻的第二戰區部隊每前進一步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戴裕民聽參謀們介紹完目前敵我雙方的戰鬥態勢之後,他意味深長的喝了一口藍山咖啡,說:“諸位,我剛剛接到了安旭東上校所發來的電報,他的部隊已經將敵第四旅團逼退,其正向東北方向逃竄。敵第九旅團已被我部圍困,不日便可全部殲滅。”
眾位軍官聽到了這個消息,都不由得振奮了一下精神。因為,打死太原方麵的日軍決策者,他們都絕對不會想到,竟然還會有戰鬥力如此驍勇的部隊,而戴裕民則是擔心安旭東太過輕敵,而中了敵人的埋伏。
戴裕民將話題切回目前的戰場,他說道:“目前的戰場態勢於我方不利,日軍第五旅團果然不是蓋的,是一支好部隊啊,他們的指揮官本田信少將,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真不愧是日本陸大將軍班畢業的。我當年在南京陸大上學的時候就聽說日本陸大出來的人各個都是能征善戰,今天我一看,的確不假。本田信連四十歲都不到,就已經是少將了,不簡單哪。但是,不要看運城外圍的敵人工事似乎是堅不可摧。實際上,就算是金剛石,它也不可能是一點兒縫隙都沒有的。所以,我們必須抓住敵人的這一丁點兒的縫隙,給予其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馮誌國問道:“那麽,你說的這個縫隙究竟是什麽呢?”
“師兄,問的好啊。其實,小弟我也正在等待這個時機呢。說來慚愧,其實就目前的敵我態勢來看,本田信的防禦體係構建的天衣無縫,他就好像為運城鋪設了一道馬其諾防線。和歐洲所不同的是,納粹的鐵蹄可以吃掉比利時攻入法蘭西。而我們,麵對的卻是如同一個鐵桶一般的防禦工事,太難、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