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的話讓慕東辰的眉頭再一次緊皺,看著沉睡中的絨嘉兮不發一言,隻有艾希知道慕東辰的沉默代表著什麽。

慕東辰讓艾希查了昨天打電話來的那個女人的情況,知道那個女人就是蘇寧。

艾希按照慕東辰的吩咐讓蘇寧請了一周的假來照顧絨嘉兮,蘇寧請假的時候談苡珊盤問了原因,蘇寧實話實說,談苡珊聽在耳裏卻不是滋味。

第一眼看到絨嘉兮的時候,談苡珊就覺得絨嘉兮的背影很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現在想想好像絨嘉兮就是那天和慕東辰一起吃飯的女人,可是談苡珊又不能確定。

蘇寧的原因讓談苡珊起了疑心,想想慕東辰昨天一整晚都沒接電話,談苡珊就來氣,腦子裏不可抑製的猜測慕東辰到底在做什麽。

雖然艾希解釋的很清楚,但是談苡珊不相信。

談苡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蘇寧批了假,蘇寧剛出辦公室,談苡珊就又給慕東辰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談苡珊就聽到了慕東辰沙啞醇厚的聲音:“怎麽了?”

談苡珊愣住,握住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苡珊,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哦,不,沒有,昨天晚上等你那麽久你都沒有回去,所以電話問問你,怕你有什麽事情。”

“哦,昨天晚上開了個會,太晚了就在事務所裏睡了。”

“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慕東辰的心思都在絨嘉兮的身上並不想說太多,談苡珊聽得出來慕東辰的情緒不高,忍不住心裏的那抹疑慮試探性的問著:“東辰,你在哪裏,要不要中午一起吃個午飯。”

“我在家裏,一會打完電話睡一覺,你中午一個人吃吧。”

談苡珊嗯了一聲,還沒來及再說一個字就被慕東辰掐斷了電話,慕東辰搶在她的前麵掛電話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無名之火蹭的竄了上來,女人

的直覺告訴她,慕東辰的心裏有了別的女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談苡珊就無可抑製的憤怒,垂在兩側的手指一點點的僵硬,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她守了慕東辰二十八年,這二十八年裏她費心盡力的照顧著慕東辰,用著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趕走一個又一個想要黏在慕東辰身邊的女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身體終於好一點了,她怎麽可能把自己守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拱手相讓。

談苡珊坐立不安的在辦公室裏隻坐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到十一點的時候就匆匆趕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著腦袋四下在客廳裏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慕東辰的身影,放心大膽的進來。

談苡珊連鞋子都沒換直奔二樓慕東辰的臥室,輕輕試探著推了一下門,慕東辰的房門竟然沒有鎖,談苡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把門推開,隔著門縫看到側躺在**熟睡的男人,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慕東辰其實一直都沒睡,悶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談苡珊回來了,隻是他懶得去想那麽多,他的腦子裏全是絨嘉兮被綁在**虐待的樣子。

蘇寧趕到醫院的時候艾希還在,艾希給蘇寧交代了原因和一些注意事項就回了事務所,絨嘉兮這一睡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醒來。

“嘉兮,嘉兮……”蘇寧柔聲的叫著,眼底是對絨嘉兮濃鬱的擔憂。

絨嘉兮沒有說話轉過頭看了蘇寧一眼又把頭別了過去,空洞的書上演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寧想說什麽有什麽都沒有說,看著絨嘉兮那毫無生氣的模樣歎了口氣。

一時間偌大的病房案經過的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蘇寧順著絨嘉兮的視線看去,窗戶的外麵是一顆老榕樹,蟈蟈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偶爾還能看見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從窗戶上飛過。

蘇寧看不清絨嘉兮的神色也不知道絨嘉兮到底在想些什麽。蘇寧一直在擔憂,在害怕,害怕絨嘉兮報複的同

時還會傷害到自己,擔憂的事情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許久許久之後,蘇寧打破了沉寂。

“嘉兮,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在想那麽多了,王明浩始終自始至終就是一個人渣,等你出院了,找個時間你們把婚離了吧,不要再去想著報複的事情了。女人終究是女人,抵不過男人的那些陰謀詭計,你的報複還沒開始就已經傷害到了自己,我不想看著你一錯再錯下去。聽我的話,現在放下一切都還來得及,錯過的未必就是幸福。”

絨嘉兮自嘲的笑笑,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蘇寧,你知道嗎?我們剛談戀愛那會王明浩對我真的很好,從來都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媽在我八歲的時候離家出走,我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娶了我現在的繼母,繼母嫁過來第二年就懷孕了,從此以後一家人的重心都在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從那個時候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我上大學之前我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僅有的幾件衣服還是同學的媽媽送給我的,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考上大學一定要遠離這個家,所以我拚命的學習。冬天沒暖氣的時候我就從醫院找個空的鹽水瓶,灌滿熱水暖被窩,沒錢吃飯的時候就吃饅頭和五毛錢的幹脆麵。我的胃病也就是那個時候得上的,曾經有一個月我吃了整整一個月的五毛錢幹脆麵,一天三頓,一個月三十天,直到最後把自己給吃吐了,可是又餓,吐了再吃,實在吃不下去的時候就喝冷水。還有一次我爸出去打工,繼母就給了我十塊錢的饅頭,我吃了半個月的饅頭,從那以後我討厭吃任何幹的東西。”

蘇寧愣住,怔怔的看著絨嘉兮,不敢相信絨嘉兮說的這一切。

她出生在不算優渥的家庭,雖然不能說衣來伸手但也是不愁吃不愁穿從來沒有為這些擔心過,從來沒有想過有人竟然會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

絨嘉兮的聲音很淡很淡,但是蘇寧聽得出來絨嘉兮說這些的時候有太多的委屈藏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