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柔那樣一個被眾星捧月、寵壞了的小公主,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
更何況,這般打她臉的人是慕天晴!
是那個卑賤下流,讓她萬分嫌棄,瞧不起的女人。
心裏的委屈和羞辱要比受到的驚嚇更多!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快,張琪,快報警!我要讓慕天晴和她的這群鷹犬把牢底坐穿!”
權柔爬起來要去阻止那些保鏢的暴行,卻被身強力壯的保鏢一把推倒在地,兩手猛地按在了地上的碎玻璃上。
嬌嫩肌膚瞬間被刺破,痛得她哇哇大哭,“慕天晴,你這個賤人!你快點叫這幫人住手!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我哥殺了你!”
她被刺激得語無倫次,無能狂吼,爬起來朝院子裏輪椅上的女子衝了過去,可慕天晴跟前的保鏢又怎會容忍她近身?
不等她靠近,就伸手攔住了她,將她五花大綁吊在樹上。
權柔眼淚都快哭幹了,而另一旁,她的那些小姐妹們見勢不對,也都不敢逗留,偷跑的偷跑,躲藏的躲藏,沒有一個敢出麵維護她。
洛依依其實也不敢和慕天晴正麵衝突,可權柔畢竟一直向著自己,此時若不裝裝樣子,隻怕說不過去。
“天晴,你不要傷了小柔,小柔她還隻是個孩子!要是她有個好歹,你怎麽向勁哥交代?”
洛依依語氣哀哀戚戚,瑟瑟發抖又故作堅強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不願與惡勢力低頭的清純小白花。
“依依姐,你別求她!讓她得意,我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等我哥來了,一定叫她好看!”
權柔被吊在一棵梧桐樹上,臉上的妝已經糊成一團,越是狼狽,她越是叫囂地厲害,一邊口無遮攔地謾罵,一邊威逼恐嚇,“慕天晴,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慕天晴坐在輪椅上,原本是不想和權柔糾纏的,可權柔一句又一句刺耳難聽的謾罵,勾起了她前世陰暗的回憶。
她想起自己那個胎死腹中,被權柔親手剖出的孩子。
權柔還是孩子?
嗬,有這麽歹毒的孩子嗎?
慕天晴冷冷地勾起嘴角,看向梧桐樹上那個被倒吊著的少女,清麗漆黑的杏眸折射著幽寒的涼意,“原來,她還是個孩子呀?欠家教的孩子,就該狠狠教育!”
“來人!找鞭子來!抽她二十鞭!”
隨著這道清冷不帶感情的話語響起,原本還在狺狺狂吠的權柔瞳孔劇烈收縮,終於知道害怕了,“不……不!你們不要過來!”
“啪——”
“啊啊!!”
皮鞭抽打在皮肉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從小養尊處優的權柔從未經曆過的,她終於停止了謾罵和威脅,隻有慘絕人寰的哭嚎,回**在空中。
權勁趕到現場的時候,權柔已經挨了十幾鞭,她痛得滿頭大汗,渾身都是通紅的鞭痕,“哥!哥你終於來了,慕天晴瘋了,她要殺了我!嗚嗚嗚……”
權勁走下車,入眼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片廢墟,再晚來一步,推土機都要把牆推倒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氣血上湧,直衝天靈蓋,壓製著怒意凶狠地瞪向慕天晴,聲音暗啞低吼,“你在做什麽?!”
“如你所見。”慕天晴端起一旁的果汁,吸了一口,重新戴上墨鏡,她的眼睛還是不能見強光太久。
“哥!你快殺了這個女人!她把我的東西全砸了!我花了整整三個月重新裝修的房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耗資上百萬,她居然眼睛眨都不眨,全給砸了!”
權勁原本怒意已經積累到了極限,幾乎就要發火,聽見權柔這番話,他突然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慕天晴冷笑一聲,“這你都聽不懂嗎?那我翻譯給你聽!你的好妹妹,在我被困新羅以及養病的這段時間,背著我,把房子裏屬於我的東西全扔了!還鳩占鵲巢,霸占了我們的婚房。”
權勁太陽穴突了突,有些煩躁頭疼,“那你也不能砸了這裏,還把小柔吊起來打!小柔從小跟著我,沒吃過任何苦頭,你知道你這樣做,對她傷害有多大嗎?”
慕天晴嗤笑一聲,冷冷道,“那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
權勁眉心一跳,不懂她的邏輯,聲音壓得更低,“事情一碼歸一碼,我是在說小柔的事!其他事情,等以後再說。”
“那我就抱歉了,你一天不和我離婚,我就一天是你的妻子,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教訓權柔,有什麽問題嗎?”
慕天晴勾起唇角,墨鏡下,她清麗的臉蛋白皙如凝脂,脖頸下方淡藍色血管清晰可見,短短數月,她已經徹底脫胎換骨,再也看不見曾經的溫柔善良,骨子裏隻剩下冷漠和強大!
“好,如今小柔犯了錯,你也教訓過她了,你們之間也算扯平了,今後我會對她嚴加管教,至於房子,我也會恢複成你在時的樣子,這樣總行了吧?”
權勁語氣已經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他痛恨慕天晴與他針鋒相對、不受控製的樣子,卻也因此,更加偏執地不願放手,不肯放她自由。
憑什麽?
憑什麽她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
她愛他的時候,可以享受做他妻子的福利,而他卻要忍受和不愛的人在一起,辜負自己真心喜歡的姑娘。
如今她不愛他了,他憑什麽成全她去找新歡?他要讓她也嚐嚐和不愛的人在一起的滋味!
權勁心尖刺痛,那種感覺陌生而遙遠,是他從不曾有過的體驗。
一旁的權柔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哥?你糊塗了?你在說什麽?你居然不懲罰慕天晴?這個賤人當初害得你和依依姐分開,你難道都忘了嗎?”
慕天晴皺眉,冷聲對一旁的保鏢道,“她還有力氣罵人,繼續抽她!別停!”
權勁臉色一沉,“住手!慕天晴,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慕天晴冷笑,“權勁,你心疼權柔是嗎?如果有人傷害了她,你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打擊報複回來!因為她是你唯一的親人。”
“可你在乎她,就可以縱容她為所欲為了麽?就可以讓她把別人在意的東西輕易摧毀麽?你們不尊重別人,別人憑什麽尊重你們?我隻不過是以暴製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