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客房。

淋浴間裏水聲停了,身材頎長矜貴的男人披著浴衣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水滴順著他線條流暢的喉結往下,落在半裸的胸膛,打濕了猙獰的疤痕。

一片又一片的燙傷,讓這具身軀顯得不再那麽完美。

他手拿毛巾正在擦拭,一隻柔軟纖細的手忽然摸上了他的腹肌。

墨少欽伸手扣住女孩的皓腕,一用力,就將人帶進了懷裏,他眼眸幽深,劃過一抹食髓知味的欲念,啞聲道,“還沒要夠?嗯?三個小時過去了……”

慕天晴現在膽子大了不少,床都上了,還有什麽好忌憚的?

她輕輕撫摸著男人胸腹上的那些傷疤,有些可惜,“要是沒這些疤該多好?”

“你嫌棄了?”墨少欽掀唇一笑,眼底透著幾分揶揄,“可惜晚了,我已經被你吃幹抹淨,你得對我負責。”

慕天晴知道,他故意這麽說,隻是為了讓她別難過,她怔怔地盯著那些疤,不由想起了幾個月前在新羅的那個夜晚。

墨少欽被她咬傷。

那時,他身上光潔得像是上好的白瓷,沒有一片瑕疵,可是當他與她親密的時候,她卻本能得想要抗拒。

因為,她無法克服內心的恐懼,無法直麵靈魂深處的創傷。

慕天晴眼圈微熱,親昵地挽住他的脖頸,將臉埋進男人的懷裏,“墨爺,還記得上次嗎?在新羅曼城,你的別墅裏,那一晚,我咬了你……”

墨少欽微怔,他抬起手掌,讓慕天晴看他右手虎口處的牙印,“你說這個?”

慕天晴愣住,才注意到,當初那道牙印原來並未完全消退,還是隱隱的能看到痕跡,她拉過他的手掌,輕輕摩挲那道齒痕,喃喃道,“那天,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被人下了藥,在昏迷不醒的狀況下,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上了床,然後,我懷孕了,可我沒能保住那個孩子,孩子被人下了打胎藥,我眼睜睜看著它被人挖了出來,血淋淋地丟在了我的麵前……”

慕天晴說到這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漆黑的眼瞳渙散,點點淚光不受控製地閃爍,卻蓄在眼眶裏,執拗得不肯墜落。

“所以,那晚我才咬了你,因為我害怕……”

她嗓音帶著哽咽,那絲恐懼不帶任何摻假的成分。

墨少欽臉色驟然黑沉了幾分,他定定地看著她,攥著她肩膀的五指開始收緊,光是聽見她的這段描述,他就控製不住心底的怒火。

“不可能。”

他篤定地說道,“隻要有我在,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他怎麽會讓自己默默守護了十多年的女孩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

除非他死!

除非,他的行動受到了限製,否則即使他在千裏之外,也會飛回去找到她,將那些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男人誓言一般的承諾將女孩從可怕陰暗的前世拉了回來,慕天晴吸了吸鼻子,親昵地在他肩上蹭了蹭,“那隻是個夢罷了,我也不會讓自己再陷入那樣危險的境地了。”

再?

墨少欽太陽穴的某根神經狠狠地一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特別的字眼,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為什麽要用“再”這個字?

難道,她曾經真的……

但很快,墨少欽就打消了顧慮,他剛剛拿走的分明是她的第一次,她又怎會遭遇過侵犯和懷孕小產?

更何況,這些年,他一直有安插人手在她身邊。

她除了圍著權勁轉,為了那個男人掏心掏肺,除了定時傻乎乎地為別人輸血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墨少欽下頜崩得很緊,陷入了沉思……

兩人退房出來,樓層服務生恭敬地向慕天晴行禮,“慕小姐,由於您卡上餘額巨大,超出了本店規定的小費最高標準,我們經理特地為您升級了VIP等級,保障您終生續房,無需續費。”

慕天晴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墨少欽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淡淡道,“意思是,你享有了剛剛那間總統套房的終生使用權。”

慕天晴愣了愣,頓時臉頰火熱滾燙。

才反應過來,那服務生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說,“以後您隨時可以帶小情人來這兒風流,我們酒店的大門隨時為您敞開。”

“知道了。”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掐了墨少欽一把,小聲道,“快走快走!”

墨少欽莞爾,寵溺地瞥她一眼,這丫頭總算知道害羞了。

電梯裏,墨少欽抱著她離開了服務生的視線,邊按樓層鍵,邊問,“你究竟花了多少錢?”

“不知道,那張卡裏起碼得有好幾百萬吧。”

“好幾百萬,拿來開房?”墨少欽一怔。

“嗯哼,沒什麽好心疼的,反正也是夫妻共同財產,離婚的時候,沒準還得分。”

慕天晴是說過淨身出戶沒錯,可她也不想便宜了權勁。

欠權勁的錢,她已經連本帶利還回去了,這些她自己掙得錢,難道還不能拿來泡自己喜歡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