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但是冰夏,你要配合,那個男人心理變態,你若想在他身邊自保,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榮冰夏用力點頭。
父親已經拋棄了她,她現在隻能自救。
容秋道,“那我現在就訂機票,我送冰夏出國,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不行,不能躲。”
慕天晴道,“我說過,那個家夥是變態,他現在盯上了冰夏,逃跑隻會激怒對方,帶來無法預估的後果。”
“那現在要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容秋很著急。
慕天晴抿了抿唇,容秋真的很沉不住氣,不過她也能理解,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無法沉住氣,“我會想辦法,你們等等我,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慕天晴匆匆道別,往家走,邊走邊給墨少欽打電話,“少欽哥哥,我能看看你母親的那封信嗎?上次你說過會給我看的。”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沉默,墨少欽似乎沒緩過來,過了片刻,他才沉聲道,“可以。”
慕天晴趕到墨少欽身邊的時候,男人剛從匯豐銀行出來,手裏提著的是一個保險箱,“我把母親的信寄存在了銀行保險櫃裏,為了以防丟失。”
“你放心,我看完就立刻還回來,不會給你弄丟的。”慕天晴急忙道。
墨少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麽了?突然想看信。”
慕天晴接過保險箱後就取出了裏麵的信封,原以為隻是一封信,沒想到竟然是厚厚的一遝信,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日記來得更貼切,因為每封信的封麵都標注了時間代碼。
“咦?怎麽是1982年的年份?”
慕天晴看到最早的年份居然標著1982,不由驚訝,快速展開來看,就見裏麵的信紙被塑封膜塑封得十分平整,字跡清晰可見。
墨少欽應該是十分珍惜母親的遺信,保護的特別好。
隻見信紙上的第一行字寫著:【我遇到權聽白那年,才16歲,他渾身是血地闖進我家的院子裏,英氣不凡的臉上是掠食者才有的侵略性,可我卻一眼愛上了他……】
慕天晴愣住了,她猜的沒錯,這些年份標注的是時音阿姨的經曆。
慕天晴將信封收了起來,打算回家再看,她對墨少欽道,“權聽白去容家提親了,容佳昌那個混蛋想都不想就出賣了自己女兒。”
墨少欽聞言,臉色變了變,似乎見怪不怪,“他這麽多年風流成性,女人一個個換,大概在他身邊結局最好的隻有權勁的母親了,隻是被趕出了家而已。”
“什麽意思?”
慕天晴感覺一陣寒意襲來。
墨少欽也不想嚇唬她,但事關她朋友的安危,他才不得不實話實話,“我調查過他,和我母親分開以後,他身邊女伴不斷,可惜那些女人們沒有自知之明,都想要他長久的寵愛。”
“爭風吃醋?”
“如果隻是爭風吃醋倒也不算什麽,但權聽白這個人喜怒無常,他的喜歡和寵愛也隻是三分鍾熱度,那些在他麵前耍花招的女人幾乎都被他處理掉了。”
“處理?”慕天晴愣住,這個詞有點驚悚,“是殺了麽?”
“送人的送人,發賣的發賣。”
“M國是沒有法律嗎?他這麽囂張?”慕天晴有些氣憤。
墨少欽冷笑道,“他手眼通天,況且那些髒活基本不沾邊,會有人替他安排的幹幹緊緊的。”
“那如果是反抗他,不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呢?這麽多年,除了時音阿姨,就沒有過別人嗎?”
“當然不是,聽說十幾年前,有個女孩和我母親長得有幾分像,那時他還沒有找到我母親,就去追那個女孩,那女孩已經有未婚夫了,婚禮當晚,她未婚夫死在了婚房,她被婆家趕了出來,想回娘家,結果娘家突然起火,一家五口死的一個不剩。那姑娘走投無路去找他,他親口承認女孩的家人和未婚夫都是自己派人殺的,女孩當晚就自盡死了。”
“真是個心理變態!”
慕天晴想不明白,“得不到就毀掉是麽?當初對時音阿姨也是這樣的吧?”
“我不知道。”墨少欽神色清冷,自嘲一笑,“他說,他愛的隻有我母親,那些女孩都隻是試驗品和替代品。那個拒絕他的女孩,他是故意殺了對方的未婚夫和家人,也是故意告訴對方真相的,隻是想驗證一下。是不是所有女孩被害死父母以後,都會像時音那樣離他而去,可惜他遇見的,是一個比時音更偏激的女孩子。”
慕天晴雖然心裏氣憤,可也更加確定冰夏這回是掉進狼窩裏,逃不掉了。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會被玩弄而死。
這也是慕天晴想要回來看時音阿姨的遺書的原因,權聽白的變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時音阿姨,雖然他本性就惡,但時音阿姨是那根導火索。
也許想要對付他,答案就藏在這些遺書裏。
慕天晴不再說話了,車子到家後,她就提著一摞信進了書房,一夜都沒有出來。
熬了一個通宵,她本該感到疲憊,可是看完了時音阿姨的信,慕天晴卻氣得渾身發抖,精神頭也好得很。
用第一視角去看發生在時音阿姨身上的事,代入感實在太強了!
慕天晴給自己做了一杯黑咖啡,喝完以後,整個人才鎮定下來,她慢慢整理信封,把信一頁頁重新裝了回去。
他給容秋發了一條短信:【你讓冰夏約權聽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