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舟神色一怔,肉眼可見的驚詫。

他盯著沈煙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用了,你出去等我。”

沈煙心底冷笑,他還矯情上了!

她裝模作樣的蹙著眉,擺出一副擔心的表情,“你自己可以嗎?不行的話別勉強,我可以幫你!”

秦晏舟眼眸微眯,覺得今天的沈煙對他好的有些不正常。

她那雙像是琥珀色寶石一樣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底微波**漾,勾的他心尖一陣酥麻。

他感受到自己身體某個部位似乎起了反應,趕忙別過臉,再次出聲拒絕,“不用,你出去吧。”

秦晏舟倒不是因為不好意思,隻是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萬一身體的零部件不受控製的冒犯到沈煙,以她的脾氣,保不準會給他一拳,讓他傷上加傷!

沈煙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角,不再堅持,“那我在門口等你,有事叫我。”

她推門出去,反手關上磨砂玻璃門。

秦晏舟暗自鬆了口氣,不太熟練的用左手操作。

或許是知道沈煙在門口的緣故,秦晏舟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他餘光瞥見磨砂玻璃門外麵的人影,一時間有點難以克服心理障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越著急就越放不出來,生理和心理雙重折磨。

終於在兩分鍾後,他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憋死的時候,**終於解脫了。

嘩啦啦的聲音在衛生間裏格外的清晰,醫院病房裏的衛生間並不隔音,所以秦晏舟有種大型社死的感覺。

他解決完之後,本想自己把滑落至小腿的褲子拉上來,結果上半身剛往下一彎,右肩膀的傷口就開始鑽心的疼。

他咬著牙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暗自吸了口氣,秦晏舟眼睛一閉,低聲叫道,“沈煙。”

衛生間的門應聲打開,沈煙淡定的邁步進來,走到他跟前,隨後彎腰去拉他的褲子。

她的發梢劃過他的大腿,又癢又麻。

秦晏舟身體猛地一顫,瞬間百爪撓心。

沈煙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臉上劃過一抹冷笑。

蘇莎果然說的沒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秦晏舟豈止是不經撩,簡直弱爆了!

沈煙不急不緩的幫他係好褲腰帶,又扶著他走到盥洗池前,幫他打開水龍頭。

秦晏舟心不在焉的伸出左手衝洗,滿腦子都是剛剛那一幕。

他以前一直覺得沈煙像個清冷的佛子,對情情愛愛這方麵無欲無求。

這副美貌於她而言似乎毫無用處,她從不會利用自身的優勢做出撩撥**的事。

可現在他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沈煙根本不用刻意明撩暗誘。

她無意間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瞬間讓他淪陷。

秦晏舟目光盯著嘩嘩的水流發愣,半晌都沒有收回手。

沈煙抬手關上水龍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明知故問,“想什麽呢?”

秦晏舟差點脫口而出:想你。

他抿了抿唇瓣,感覺臉頰有些微微發燙,“沒什麽。”

從衛生間出來,重新回到病**。

秦晏舟幹脆換了個姿勢,側躺著。

雖然這樣傷口會疼,但也比趴著的姿勢要美觀一些。

主要是可以跟沙發上的沈煙麵對麵。

秦晏舟眸光深邃的看著她,“今天的事,謝謝你。”

沈煙拿起一旁矮桌上啃了幾口的蘋果繼續吃,“謝我什麽?”

“謝謝你今天在生死關頭沒有拋下我。”

沈煙微垂著視線,光是聽聲音就能感受到他的感激和感動。

她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看向他,“三哥太客氣了,我們好歹算是半個家人,我肯定不能拋下你不管啊!”

秦晏舟勾起一抹淺笑,“總之你這份恩情我記下了,除了項目分成的事,其他的不管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三哥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救你又不是為了從你這兒拿什麽好處,再說了,你之前不是也救過我嗎?這麽說就太生分了!”

沈煙麵上不動聲色,笑容和煦,心裏卻止不住的罵罵咧咧。

太狗了,秦晏舟簡直太狗了!

他對科技城項目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恨不得一成都不給她分,搞得她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秦晏舟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沈煙嗎?

先不說近一周內她在他麵前脾氣好到有些滲人,就說今天,她明知道稍有不慎,兩人都要死在那裏,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他身前保護他。

要說她什麽也不圖,秦晏舟是不信的。

他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心底緩緩冒出一絲大膽的猜測,沈煙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秦晏舟自己都差點兒笑了。

不愧是經曆了一場生死的人,大難不死過後,什麽都敢想了!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突然冒出一絲苗頭後,就開始在心底瘋長。

即便他心裏有個聲音不停的在提醒他:沈煙就是在為了科技城的項目才跟你示好。

但他還是堅定的自我說服:沈煙這樣的性格,怎麽可能為了五鬥米折腰!

她一定是開始對他有好感了!

短短幾秒鍾,秦晏舟就給自己成功洗腦。

不過他也沒急著當麵跟沈煙問清楚,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再下定論。

畢竟萬一會錯意了,也怪尷尬的。

秦晏舟收斂起心底的陣陣悸動,淡笑道,“既然四妹這麽說,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他話鋒一轉,“不過,你的人是怎麽及時趕到的?宅子裏不是裝了信號屏蔽器嗎?”

沈煙笑容微僵,一時語塞。

總不能說是因為不信任他,才提前跟程家保鏢約定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吧?

她眸光微閃,信口胡謅道,“蘇莎正好有事找我,結果給我和江川打電話都打不通,所以緊急聯係程家保鏢,他們就知道我出事了。”

她說的頭頭是道,秦晏舟也沒有懷疑。

他突然想起蘇莎一個多月前給他看麵相,說他會有血光之災。

他向來不信神佛,隻信自己,所以對於蘇莎的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並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