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剛確定關係的男朋友,蘇晚輕的臉上一暗,往程溯安的方向走去。
她本以為隻是被一群貴婦圍繞。
沒想到看著他的竟然是今天晚宴的主人凱瑟琳!
她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亮片裙,扭著水蛇般纖細的腰肢,正興致勃勃的看著程溯安。
而她們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
“沒想到眼高於頂的凱瑟琳居然會喜歡一個東方男人……”
“今晚是怎麽了,這麽多東方男人?”
“不過這兩個男人長得的確都不賴。”
……
都說西方人熱情奔放,說話露骨,蘇晚輕算是徹底體驗到了。
她決定蹲在外麵,聽聽程溯安會怎麽應對凱瑟琳的示好。
畢竟她家世顯赫,本人也長得像好萊塢的明星,隻要是個男人,都難以抵禦這樣的美女主動示好吧?
要是從前的蘇晚輕,也算是蘇家的大小姐,其實並不會覺得自卑,但是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
可能連人家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她想好了,要是程溯安選擇跟凱瑟琳在一起,她立即回國,不會有一絲留戀。
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感情。
隻能怪她自己太天真,總是一次次交付自己的真心。
像個笑話。
“這位先生,我很欣賞你。”
“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
程溯安意味深長的說道。
凱瑟琳不解的看著他。
他拿出請柬,坦然道:“我隻是一個花錢買了請帖想要來參加你的宴會獲得機遇的那種男人。”
“你不是。”
凱瑟琳輕笑著,伸手撣掉了他那張請帖。
“要真是的話,事情就更好辦,在場還有比我更好的機遇嗎?”
她自信的環視四周,停止了自己的胸脯。
好一個風情萬種。
即便蘇晚輕同為女人,也忍不住覺得她魅力四射,下意識的認可了她的話。
“很抱歉,我有未婚妻了,我手上的戒指就是她送我的禮物。”
程溯安禮貌的婉拒了她,拉著蘇晚輕離開這場紙醉金迷的晚宴。
“聽夠了嗎?”
他攥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呢喃。
被戳破心事的蘇晚輕理直氣壯:“你是知道我在這裏聽,才故意這麽說?那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會換種說辭?”
程溯安認真的思忖了一下,說:“對,所以你必須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看著我才行。”
他認真的扣緊了她的十指。
凱瑟琳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更是對程溯安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兩人離開宴會後,對視了一眼。
“我哥還在裏麵……”
“沒事,李清照會護著他的,再不濟,還有佳寧,咱們不能再回去了。”
他說得沒錯。
現在回去不就是挑戰凱瑟琳麽?
“話說,你不覺得凱瑟琳好看嗎?娶了她終生都不用奮鬥了。”
蘇晚輕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酸溜溜的,她從不知道自己陷入戀愛後居然會變成這副樣子。
“不好看,我們晚晚最好看,我可是程家的繼承人,我要奮鬥什麽?我要是真有這想法,現在就能躺平了。”
程溯安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那麽聰明的女孩,怎麽一談戀愛就有點傻了?”
盡管知道他不是真的在嫌棄自己,蘇晚輕卻也認同他的話,的確,她好像是有點戀愛腦。
從前跟傅夜琛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幾乎沒有了自我。
“是不是沒吃飽,我們去嚐嚐F國的美食!”
“我想去吃街頭的美食,不想去餐廳,上菜太慢了。”
“附議。”
兩人手牽手逛在了浪漫的F國街頭,隨處可見擁吻的戀人。
充滿了愛的氣息。
而晚宴上。
蘇銘軒看著離開的兩人,一方麵擔心蘇晚輕,一方麵他覺得自己要是離開了這裏就再也見不到李清照了。
他的臉上露出糾結痛楚的表情。
“跟你說我要喝香檳,給我雞尾酒?”
有客人不滿的對著蘇銘軒發火。
“是,不好意思,我這就給您換。”
他忍著氣道歉。
“不用換了,我賞給你喝,這裏的雞尾酒可是價值不菲,像你這樣卑賤的螻蟻平時是喝不到的!”
他說著,將手裏的杯子倒過來,酒水全部落到了地上。
“舔幹淨。”
他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在他成為黑客以後,隻有別人求他的份。
他冷笑看著麵前的男人,一個衣冠楚楚的大腹男人。
自以為是!
“我拒絕。”
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頓時哈哈大笑。
“你竟然拒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清照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一直抬眼看這邊的情況。
這個蘇銘軒,沒事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淨添亂。
她的伯爵未婚夫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克洛伊,你怎麽了?”
“我、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是嗎?那我送你回家休息,這種宴會不是那麽重要的。”
他貼心的提議道。
看著善良的未婚夫,她心裏十分糾結。
起初她是十分不願嫁給他的,但父親告訴她,現在家裏生意遠不如從前,如果不嫁給伯爵,將失去庇護,那家族企業將有倒台的可能。
她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兒,不該太自私。
她問父親,當初不是也願意她嫁給蘇銘軒的嗎?現在怎麽反悔了。
父親告訴她,是因為那時候還不知道伯爵喜歡她,想與她結婚。
她抗爭過,最後還是被父親眉頭緊鎖的樣子打敗了。
是她主動要跟伯爵訂婚的。
當時她想,反正蘇銘軒也是不喜歡她的,嫁給誰都一樣,能為家族創造利益是一舉兩得。
但是她沒想到蘇銘軒會千裏迢迢過來。
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克洛伊,你好像認識那個男人?”
“啊……是的,我父親曾與他有過貿易往來,我也算是認識他的。”
“那你去幫幫他,別讓他在我們國家受到欺負,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自稱伯爵夫人。”
伯爵將他家族的信物,一枚鴿子蛋大的紅寶石戒指套在了她的食指上。
李清照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往蘇銘軒的身邊走去。
“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權利讓我這樣做。”
蘇銘軒正直的聲音穿過人群。
他的聲音依然那麽幹淨純粹,是李清照夢裏徘徊過千百回的聲音。
越靠近他,她的心境就越發不穩,她捏著戒指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顫抖。
終於走到他身邊了。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境,說道:“住手,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