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秦海彤這樣貶低秦硯初的妻子卻高高誇讚自己時,沈煙心裏得意極了,麵上卻不顯露一點的道:

“是嗎?像硯初哥哥這麽優秀的人,他的妻子肯定也很優秀的,否則硯初哥哥怎麽會看得上她呢?”

畢竟秦硯初連她都看不上。

“沈姐姐你快別說了,提起這件事我就生氣!”

“我大哥他完全就是被那個女人算計了,不得不結婚。”

“那家人就是衝著鍾家錢來的,一開口就要八千萬彩禮,比我一年的零花錢還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家賣女兒呢。”

秦海彤氣憤難平,言語間都是對薄棠的侮辱,眼裏完全沒有她這個“嫂子!”

“天啊,真相原來是這樣……難怪硯初哥哥這麽匆忙就結婚了。”

算計?

怎麽算計的?

沈煙剛想繼續問下去,一轉頭就看見了門口站著一位臉色慘白,毫無一絲血色的年輕女子。

她穿了件素雅的藍色連衣裙,偏寬鬆的版型映襯得她腰肢纖細,潔白的肌膚如不染塵埃的白雪。

獨一份的氣質,讓沈煙即便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也猜到她肯定是美人一個。

她是誰?

內心疑惑剛起,身後驟然傳來一道尷尬的聲音:“啊,是薄……棠棠來了。”

白管家連忙給海彤小姐使了個眼色,提醒她:【正主來了,快別說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大家紛紛看向薄棠,猜測她有沒有聽到秦海彤的那番話。

“棠棠你來了,快進來。”

“海彤年紀還小,你別和她計較。她這個人就是口直心快,沒什麽壞心眼。”

秦奶奶斜躺在沙發上,歪著頭向薄棠打了個招呼,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門口,薄棠緊緊咬著下嘴唇,剛才秦海彤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她不僅辱罵了自己,還順帶罵了自己的家人,而就在現場的秦母和秦奶奶並沒有阻止她。

說不失望是假的。

這些年秦奶奶身體越發不好,每每到了換季的時候就會腰酸背痛,嚴重的時候疼得徹夜未眠。

為了她老人家的身體健康,薄棠自學醫術;又找國內最頂尖的中醫聖手學習了一套推拿手法幫她按摩。

沒想到在秦奶奶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妥妥的工具人,根本比不上秦海彤一根頭發絲。

秦海彤不服氣奶奶在薄棠麵前這樣貶低自己,她氣鼓鼓的壯著膽子繼續道:“我又沒有說錯,薄家人就是自私自利,薄棠更是賤到了骨子裏,根本不配進我們鍾家的大門!”

薄棠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個小姑子對她的惡意很大,每次見了她不是冷嘲就是熱諷。

以前她想著都是一家人,“家和萬事興”不和她計較,現在薄棠決定正麵反擊。

“奶奶,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海彤比我還大兩歲,【年紀小】這三個字恐怕不適合用在她身上。”

“我知道她是個直腸子,但是沒有必要張嘴就拉屎吧。”

在場眾人,薄棠才是年紀最小的那個。

秦海彤今年23歲,如果她都算老的話,那站在她身旁的沈煙豈不是更尷尬?

她和秦硯初同歲,今年都27……馬上就要30了。

“咳咳,海彤你還是別說了。”

沈煙不想討論年齡這個話題,打算跳過。

薄棠特意打量了她兩眼。

長相大氣,身材高挑,穿了件灰色係運動套裝,高高紮起的馬尾映襯得她陽光又開朗,是大家都會很喜歡的小太陽類型。

這就是丈夫的小青梅嗎?

看上去比自己自信美麗了不知道多少倍,秦硯初應該喜歡這個類型的女生吧。

與此同時沈煙也看清楚了薄棠的長相。

第一眼,她就輸得一塌糊塗。

沈煙原以能為了錢嫁給秦硯初的女人,肯定是個姿色平平的風塵女,沒想到薄棠的長相這般精致!

清冷又自帶美豔的破碎感,她精致得像是從漫畫立繪中走出來的小說女主,和普通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毫不誇張的說:沈煙小時候以為自己長大後就是她這樣的,可惜……長殘了。

可是她高中時也是僅次於校花喬萱意的美女!

出國後憑借這張高級的東方長相和熱情的性格收獲了不少外國佬的喜歡。

盡管沈煙隱藏得很好,薄棠還是從她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惡意。

她垂下頭,不明白自己和沈煙才第一次見麵,對方的惡意從何而來。

另外一邊,秦海彤這才反應過來薄棠剛才那句話是在罵自己,她氣得直哆嗦。

“好你個薄棠,你竟敢罵我嘴巴臭!”

“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信不信我讓大哥和你離婚。”

這句話要是放在以前或許對薄棠海有幾分威懾力,現在嘛……她巴不得秦硯初趕快和她離婚,越快越好!

薄棠反應冷淡的“喔”了一聲,再無下文。

這無疑給了秦海彤一種千鈞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覺,她更生氣了,跺了跺腳。

“大伯母你還不快管管薄棠,她太過分了。”

自始至終秦母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直到現在秦海彤開口叫她,她才勉強站出來“主持公道。”

“薄棠,你快給海彤道歉!”

秦母開口就是讓薄棠道歉,這幾乎是她潛意識下做出來的判決,壓根不問原因。

“嗬嗬……”

薄棠捏緊粉拳,明明是秦海彤主動挑釁,可每次到最後都會變成她的錯。

她成了最先道歉的那個,從無例外。

深吸一口氣,薄棠在心裏極力勸說自己冷靜下來,“媽,我不會道歉的,我沒有錯!”

這是薄棠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拒絕秦母的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身為長輩,她的婆婆,薄棠公然反抗她的決定,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住口,我沒有你這樣不聽話的兒媳婦!”

“硯初並沒有和你舉行婚禮,我也從沒認可你這個兒媳婦,你以後還是改口叫我秦伯母吧!”

是的,她和秦硯初隻是低調的領了個證,並沒有舉辦婚禮。

正因如此,他對外的身份還是“單身”,不管鬧了多少緋聞都是“年少風流”的韻事。

而薄棠呢?卻要忍受著做他的妻子所帶來的所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