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氣得抬手想要打他,被薄棠阻止了,“爺爺,您別生氣,這件事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哪怕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麵睡了別的女人薄棠也沒有半點反應。

早就知道的事情,何必驚訝?

他衣領上的口紅印、身上的香水味……都是**裸的線索。

“爺爺,我還有點事要先離開了,改天在來看您老人家。”

她提出告辭,秦爺爺心裏暗歎一聲“糟糕”,棠棠這次恐怕是真的對硯初失望了……

“你去吧,讓自己冷靜冷靜也好。”

“爺爺,謝謝您的關心,我一直很冷靜。”

早就想好了,她要和秦硯初——離婚!

薄棠的表現這讓一心想看她好戲的秦海彤感到無趣,她裏想了想,最後得出一個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不是,她還是女人嗎?看到自己的丈夫出軌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轉過身,秦海彤對站在一旁渾身還散發著駭人冷氣的大哥說道:“我覺得薄棠她根本不在乎你,還是煙姐姐好,她一直都很喜歡你。”

秦硯初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更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滿腦子隻有薄棠離去時的纖瘦背影,她都不等他一起走,肯定是又生氣了。

薄棠走出去好大截都沒有看到秦硯初追上來,原本空**的心更疼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瞧我,還在奢望什麽呢?”

以為秦硯初會追上來讓她別走;還是以為他會解釋清楚並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和那個女人見麵?

這些,都沒有!

薄棠加快腳步,走出秦家老宅,來到大門口順手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師傅,去金沙小區。”

另外一邊,見秦硯初還傻站著沒有動作,秦爺爺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他的腦門。

“你媳婦都跑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趕快去追啊,把你做的這些好事都解釋清楚,否則棠棠要是和你離婚了,那也是你活該。”

天生叛骨的秦硯初就是不去,他優雅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慵懶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

“不用去,她的內心足夠堅強,壓根不需要我哄。隻要給她一點時間她自己就會把自己哄好。”

“以前都是這樣的,您老人家不用擔心。”

他自信的認為薄棠肯定是回別墅了。

等他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晚上回家薄棠就會乖巧的在家裏等他,說不定還會親手下廚,做一桌子他喜歡的菜。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秦爺爺以為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個直男,惹得不少女人為他傷心,沒想到大孫子比他更直男,更離譜!

“我也不管了,白管家我們走。”

讓著臭小子後悔去!

**

S市郊區,到處都是一片灰撲撲的顏色,狹窄的小胡同被歲月的風沙侵蝕露出斑駁的牆體,雜草生長其上。

街道兩旁是高度參差不齊的民房,錯綜複雜的電線宛如蜘蛛網一般暴露在半空中,隨時都有掉下來打到人的可能,看上去格外可怕。

幾個剛放學的小孩把書包丟到一旁,趴在地上打玻璃彈珠,渾身玩得髒兮兮的也不怕回家被父母責罰。

偶爾還能聽到幾句夾雜著粗俗語言的罵聲,薄棠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向前走去。

薄家搬到這已經好幾年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裏的環境。

金碧輝煌的別墅變成了如今的廉價民房,進門也也不是她最喜歡的薔薇花,而是到處亂丟的鞋子和玩具。

薄母養尊處優了一輩子,壓根不會做家務,家裏也沒錢請不起保姆。

大嫂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家務活都是等她下班回來做的,她出車禍住院才幾天啊,家裏就亂成了一鍋粥。

“陽陽,別亂跑,快來把襪子穿上。”

薄棠一腳剛進屋就聽到母親著急呼喊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去。

隻見她穿了件月白色繡水仙花紋樣的真絲旗袍,顯得身材窈窕,風韻猶存。

脖頸上空****的,與這件旗袍搭配的珍珠項鏈早就賣了,早上精心盤起的頭發也亂了,兩縷鬢發垂在肩膀山,累得氣喘籲籲。

她手裏拿著一雙小小的藍色襪子四處追趕陽陽,後者卻像一個小泥鰍般滑溜,光著腳從臥室竄到陽台,又從沙發跳到**根本抓不住。

這一係列高難度、高危險的動作看得薄棠心驚肉跳,家裏雜物這麽多,陽陽還這麽小,萬一摔著碰著怎麽辦?

眼看著小家夥跑得太快腳下打滑差點撞到牆上,薄棠立刻上前,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抱入懷裏。

那刻掛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不敢想象陽陽剛才要是不小心撞上去,肯定會流血。

“媽,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把水果刀、剪子這種尖銳物品放在客廳,萬一傷到人怎麽辦?”

薄母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結果她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女兒對自己的指責,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你一回家就會挑我的錯處,可那把菜刀又不是我掛在那裏的。我也沒想到陽陽今天這麽不乖,上躥下跳的累死我了。”

“這傻孩子誰愛帶誰帶,反正我是不帶了!”

想她以前過的那才叫一個神仙日子,什麽都不用管,無聊了就約老姐妹們去逛逛街,打打麻將,完美的一天就過去了。

現在……她一睜開眼就要帶孩子,中午還要抽空去給兒媳婦送飯,忙得連洗個臉的時間都沒有還要被薄棠指責,能不委屈嗎?

母親這點小手段,也就在父親麵前有用,薄棠壓根不理睬她。

無情拆穿:“你說你沒有時間洗臉,那你把旗袍翻出來做什麽?”

“我……”

薄母凝噎,無可回答。

“還有,陽陽不是傻孩子,他是大哥的親生骨肉,是您的親孫子,你怎麽能這樣說他?”

“你要實在不想帶,我自己來!”

等她和秦硯初離婚了就有時間了,到時候陽陽就可以跟在他身邊。

聽薄棠說她來帶陽陽,薄母立刻搖頭表示不同意,“不行不行,你和女婿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況且你也是時候備孕了,都結婚那麽長時間你還不打算生嗎?當心秦太太的位置被別的女人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