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雍錦灣。
兩層高的獨棟小別墅映入薄棠和樓鉞深的眼前,房子的外牆裝飾著歐洲十八世紀風格的石雕。
門前有一個小型的庭院,約莫60平米左右,因長時間無人打理雜草都長得比人高了。
樓鉞深把豪車停在大門口的位置,通過鐵門看了一眼裏麵的場景,眉頭不由自主皺得老高。
“你準備住在這?”
位置離市中心偏遠不說,房子看上去也破破爛爛的像是有些年頭了,說不定連水電都還沒有接通。
薄棠將自己的行李箱從車上提下來,麵對樓鉞深的疑問,她到是很好滿足的點了點頭。
“這裏挺好的,清靜。”
當然清靜了,周圍的房子看上去很多都是空的,隔著老遠的距離才有一張燈是亮著的。
樓鉞深感到十分心疼,一語不發的拉著她的手,另外一隻大手自然而然的提起行李箱就準備帶薄棠離開。
“不行,你一個人女孩子住在這裏我不放心,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薄棠當然知道鉞深哥哥都是為了自己好,可她已經下定決心就不會再改變。
努力掙脫了男人的手,薄棠重新搶回行李箱,“我真覺得這裏還不錯,看著荒涼,隻要簡單收拾下就行。”
樓鉞深想說重新幫她找個落腳的地方,最好是離他現在住的地方近一點,這樣他才好照顧薄棠。
那邊,薄棠已經掏出鑰匙麻利的開了門。
她站在陽光下,即便背後是荒涼蕭瑟的背景也難掩美人的風采,臉上發自真心的笑容更襯得她眉眼生動,光芒萬丈。
“鉞深哥哥你看,裏麵的裝修是我最喜歡的法式奶油風,客廳和廚房的麵積都很大,還有一個陽台……以後我可以在這裏放一把搖椅曬太陽了。”
麵對如此環境她竟然還笑得出來,樓鉞深心疼她的遭遇也欣賞她的堅韌。
“嗯,我先幫你把行李箱提到樓上去吧。”
薄棠知道他這是被自己說服了,調皮的衝他微笑,“好,又要麻煩鉞深哥哥了。”
“沒事。”
“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你準備住哪一間?”
最左邊那間麵積最小,勝在光線不錯,一推開窗戶就能看見樓下的院子。
中間那間麵積最大,還帶了一個衛生間,看起來應該是主臥。
“就這間吧,你晚上起夜不用去樓下上廁所。”
薄棠點點頭,她也最喜歡中間這間,就是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味道有些大,得好好開窗透透氣才行。
至於左邊那間,她準備布置成書房,以後在那畫畫、看書什麽的比較方便。
“右邊這間呢?”
樓鉞深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之後他聽到薄棠的回答:“留著當客臥吧,萬一小月以後想來這裏住也有個地方。”
她嘴裏的“小月”是指蘇清月,樓鉞深聽完後心底滿滿的都是羨慕。
“你們感情真好,我記得高中時那個小胖子就喜歡跟在你身邊。”
他的話剛落地就被薄棠打斷,“那當然啊,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也是閨蜜。”
“不過你以後見了她可不能再喊她小胖子了,人家現在瘦了很多,好歹也是A大藝術係係花一枚。”
樓鉞深點頭,他回國後還沒見過蘇清月本人,“嗯,下次有機會大家一起見個麵,我請客。”
“好。”
放好行李,接下來就是打掃的問題。
“上下兩層加起來麵積可不小,院子裏的雜草也要清除,最好是打點除草劑否則我害怕晚上蚊蟲很多。”
樓鉞深說著,拿出電話就準備找一個家政公司上門服務,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好。
薄棠一把搶過他的電話,阻止他說:“不用了鉞深哥哥,我自己一個人慢慢整理就好了,主要是門口那片雜草比較麻煩,其他還好。”
她淨身出戶,手上隻有上次賣版權所得的三百萬,可經不起像以前一樣花。
找個專業的家政公司上門服務至少得上千元,這錢都夠她買很多顏料、畫筆了。
樓鉞深詫異之餘又覺得心疼,棠棠是因為缺錢所以才選擇辛苦自己親力親為嗎?
“棠棠,你要是困難的話可以和我說……”
“不是錢的問題,是我覺得這裏以後就是我的家了,我想親手收拾自己的小窩,這樣比較有成就感!”
壓力大的時候薄棠就喜歡通過做家務來排解,她之前失眠的時候總是喜歡半夜三更起來做家務。
一開始還嚇壞了朱叔,以為家裏鬧鬼了呢。
樓鉞深能理解她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迫切想要一個避風港的想法。
“好,我幫你。”
這麽多活他當然不能讓棠棠一個人幹,要是把她累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男人索性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往旁邊的扶手上一掛,撩起袖子就要行動。
鉞深哥哥的外套可都是找外國設計師私人訂製的,每一件都高達六位數,價格昂貴,隨意在那要是沾染了灰塵可就糟蹋了。
“不用,鉞深哥哥你在旁邊休息就好,我自己來。”
“沒什麽,衣服髒了洗洗就好。我們兩個人一起幹比較快,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沒聽過嗎?”
薄棠拒絕不了他的好意,隻能接受,想了好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好,那我等我安頓好yi切,請你吃大餐。”
樓鉞深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一句“好”,緊接著就投身外麵那片草叢,努力拔草去了。
兩人互相配合,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才把那片雜草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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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酒店。
秦硯初宿醉醒來才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鍾了。
“咚咚!”
有人敲門,然後是有人推門而入的腳步聲。
秦硯初光著膀子,揉著發脹的腦子半坐起來,狹長的鳳眼依舊眯著。
“薄棠,去幫我熬一碗醒酒湯來,頭疼。”
他說了好一會了,來人卻不為所動。
秦硯初有些不耐煩了,輕啟薄唇剛想發火,“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在叫你。”
回答他的是高峰那難聽的公鴨嗓,欲言又止,“總裁,夫人她……還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