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來到方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唐柏川拿著那張藥方,凝重的眼神中,泛著濃烈的期待!

唐婉寧按著腰揉了好久,才總算舒服了些。

她此時也來了興致,小聲問道:“爺爺您說的聖主,是那個算無遺策,而且醫術無雙的玄門聖主嗎?”

“那可是神一樣的人物!”

“您之前說過,咱們唐家能發跡,就是因為您被記為了玄天觀外門弟子對嗎?”

“沒錯!”唐柏川追憶著往日,自豪地笑著點頭,“正是如此!”

“隻可惜,聖主他老人家在三年前離世,將陰陽手劄、金匱錄與玄陽針三件聖物,一同傳於下代聖主。”

“而這位新任聖主還未公開露麵,就突然消失,三大聖物也隨之不見。”

“如今聖物現世,這個線索我們一定要重視!”

“好。”唐婉寧正了正色,“呐,人來了。”

她透過柵欄看到鄭秋菊時,越看就越覺得疑惑。

“爺爺你看她,三角眼,朝天鼻,下巴又尖又短,一臉的尖酸刻薄相。”

“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臉上還塗那麽厚一層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有聖物的線索!”

唐柏川瞪了自家孫女一眼:“可不許胡說,這可能隻是個下人。”

唐婉寧翻了個白眼,顯然是不信。

鄭秋菊打開門後,一臉諂媚地迎上來。

“唐老,今兒這是什麽風,把您老給吹過來了,快快,裏邊請!”

在楚雲飛麵前,她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可在唐柏川麵前,她隻能彎腰低頭極盡討好。

因為他是中醫泰鬥,江南醫藥協會會長,掌控著大半個江南藥企的命脈!

而她們方家,就是製藥起家,敢惹了唐老不高興,分分鍾就得破產!

她將兩人請到客廳,先是讓座,又準備端茶倒水。

唐柏川想著,聖主傳人或許隱居於此,不敢居大。

他連忙推辭道:“不用麻煩,我看這古方好像是從玄門聖物,金匱錄上撕下的。”

“所以才冒昧打擾,問下是不是無意間丟錯的。”

此話一出,鄭秋菊和方雪盈都愣住了。

什麽玄門,什麽聖物,她方家並不能接觸到那個層次的東西,所以沒太聽明白。

但是,能被唐柏川這樣的上位者,稱之為聖物的,絕對不是凡物!

鄭秋菊試探著問道:“唐老,您是說……這張破紙是好東西?”

“不可能吧……這是我們家那個廢物贅婿丟的垃圾。”

“他就一吃白食的,入贅到我們方家三年,天天就抱著那本破醫書瞎琢磨,都被我們掃地出門了。”

“不過,他手上那破書,確實是叫金匱錄,

“廢物?”唐柏川心頭一陣冷笑,已然有了定論。

難怪這方家,在三年前還是岌岌無名,現在卻已經是身家近百億的藥企新秀。

想來,都是那位新任聖主在暗中帷幄運籌。

隻可惜,這方家無德,不識真龍!

一念至此,他臉上的熱情也全然消退。

隻說道:“這古方,確實值些錢,老夫願意花五千萬買下,你可願轉賣於我?”

什麽!

鄭秋菊瞬間眼睛都亮了!

“唐老,這破紙能值五千萬?”

唐柏川點頭,見桌上正好有一張銀行卡,便讓孫女當場把錢轉了進去。

看著到賬的信息,鄭秋菊腦瓜子嗡嗡的!

五千萬,居然就這麽輕易到手了!

“多謝唐老,多謝唐老!”她激動得老臉通紅,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

唐柏川內心不屑,清冷道:“現在能告訴我,你們家那位……贅婿,去哪了嗎?”

“哦,他啊……他就是個孤兒,沒親沒故的,要不是我們養了他三年,早就餓死街頭了,現在被掃地出門,肯定是要睡大街的。”

鄭秋菊一提到楚雲飛,立馬換了一副麵孔,臉上滿是不屑與鄙夷。

“媽,你少說兩句。”方雪盈看不下去了,上前將楚雲飛的電話,抄了一份遞給唐婉寧。

“這是他的電話,他剛離開,應該還沒走出小區。”

“告辭。”唐柏川拿到聯係方式,快步追了出去。

人一走,鄭秋菊立馬放聲大笑起來!

“女兒,我就說吧,楚雲飛那個廢物,就是個掃把星!”

“他才剛被趕出門,咱們就白賺了五千萬!”

“你就該早聽我的,一腳把他給踢開!”

她拿著那張銀行卡,跟寶貝一樣摩挲著,越看越順眼!

突然!

她想到了那本醫書,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不對……”

“女兒,我記得那本破書,好像還挺厚的,少說也得有五十頁以上吧!”

“嗯,是挺厚的。”方雪盈還有些懵,想不明白為什麽唐柏川會這麽珍視一張破紙,隻是下意識地答道。

“壞了!”鄭秋菊一拍腦子,“那豈不是說,那破書能值二十幾億啊!”

“啊?媽,您又想幹嘛?”方雪盈疑惑。

“你說幹嘛!”鄭秋菊激動地掏出手機。

“我給你弟打電話,讓他找那廢物把書要回來,那可是二十幾億啊!”

“哦。”方雪盈依舊在想著楚雲飛的事,並沒聽清她說的什麽。

怎麽他平白撕下的一張紙,就能值五千萬?

還有他離開時,信誓旦旦說的那番話,如此的自信。

難道他之前說的大話,都是真的?

她望著空**的大門,心裏的疑惑滋生蔓延,越發濃烈。

“媽,我有點累了,上樓休息一會。”

她失魂落魄地上了二樓,又鬼使神差的就爬上了三樓。

曾經這裏的每個角落,都是楚雲飛活動的身影。

如今,已是人去樓空。

她突然感覺,心也像這空**的房間一樣,像被抽走了三魂六魄,難以添滿。

小區門前。

楚雲飛回身,望向那待了三年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和她在一起三年,日子平平淡淡了三年,他也蜇伏了三年。

本以為幾日之後,能帶她登臨絕頂,看盡世間風光。

可笑最後卻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這三年的美夢,也該醒了!

恩,已報完。

仇,也該還了!

“叮鈴鈴……”

正要走出小區之時,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小舅子方建中打來的。

這個二世祖,向來跟自己不對付。

現在都已經離婚了,還打電話來幹什麽?

他將手機貼在耳邊,聽筒裏當即傳來一道暴吼的怒罵。

“楚雲飛!你這個廢物現在到哪了,你趕緊到小區門口等著,把醫書給我,否則你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