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在布萊頓機場落地時,陸焱白左手牽著華可馨,右手替華可馨拖著行李箱。

兩人手牽手,剛走出出站口,陸焱白一眼就看見站在人群裏等著他們的楚安年。

在看見楚安年的一瞬間,陸焱白下意識的放開華可馨的手。

華可馨不滿的皺起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見楚安年笑容滿麵的朝他們走過來,很自然的去拿華可馨的行李箱,卻被陸焱白躲開。

楚安年:“……??”

陸焱白淡淡解釋:“我拿就行了!”

華可馨不悅道:“你怎麽來了?二表哥不是跟傑哥說了麽,我們自己過去,不需要特地過來接。”

楚安年仿若什麽都沒有看見般,麵不改色道:“師父確實說過!不過師父的粉絲陸陸續續的都已經到布萊頓了,傑哥害怕他被粉絲圍堵,對你們造成困擾,所以才特地讓我來接你們,直接送你們到主辦方安排的酒店。”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華可馨就是不高興。

這僅剩不多的二人時光,就這樣被楚安年給破壞了。

“二表哥又不混飯圈,他的粉絲都很理智,我們在飛機上也遇到了好多個,他們也隻是很禮貌的過來找二表哥簽名合影,沒有那麽瘋狂的事情,你太過杞人憂天了。”

比如現在。

他們周圍就有很多人認出二表哥,也有很多人在偷偷拍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圍堵,做出瘋狂的舉動。

粉隨正主。

二表哥的粉絲就和他的人一樣,素質很高。

她的語氣惡劣,令楚安年愣住了。

“你,你怎麽了?不高興?我惹你不高興了?”

陸焱白意識到華可馨語氣不對,忙開口打圓場:“她就是這樣,一時一時的,你別和她計較。”

頓了頓,又繼續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們走吧!”

楚安年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轉過身在前麵領路。

陸焱白在楚安年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在華可馨腦門上敲了一下,以眼神責備她剛才的舉動。

華可馨癟癟嘴,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們原本就沒想讓人來接。

楚安年偏偏自己跑來了。

待會兒回酒店的路上,有外人在場,他們兩個人又得保持距離,得循規蹈矩,真的挺煩的。

不過,想到楚安年到底救了自己一命,她也就沒有再繼續發脾氣。

回酒店的路上。

司機在開車,楚安年坐副駕駛座,華可馨和陸焱白坐後麵。

楚安年歪著身子,將手裏的文件遞給陸焱白。

“師父,這是後麵當天的安排,您核對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您當天穿的服裝圖也在裏麵,是我們精心挑選的。”

陸焱白接過文件,隨意翻了一下便合上了。

“我和傑哥共事十餘年,很多事已經心照不宣,既然他安排好了,告知我一聲就可以了,我對他很放心。”

言下之意,不必刻意告訴他這件事。

楚安年自然聽懂了他的潛台詞,也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的結果文件,笑著解釋道:“傑哥說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陸焱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一路上,楚安年都在找各種話題和陸焱白說話,好像有忙不完的事。

而華可馨就真正的成了一個多餘的邊緣人。

他們的話,她插不上嘴,她想找陸焱白說話,可是又沒有機會。

楚安年嘰裏呱啦的,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華可馨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到酒店時,臉已經黑若鍋底,連楚安年找她說話,她都沒搭理。

楚安年委屈巴巴地看向陸焱白:“師父,可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我不小心惹她生氣了?可我們明明才剛見麵,之前都好好的。”

那模樣,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陸焱白哪能不知道華可馨的小心思,安慰道:“沒事,待會兒她就好了!行了,我們已經到酒店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楚安年道:“主辦方晚上八點鍾在酒店三樓設宴!待會兒我和傑哥來接你。”

華可馨立刻舉手:“我也要去!”

陸焱白不假思索一口拒絕:“不行,你乖乖呆在酒店裏,哪也不要去。”

這小丫頭片子,一點兒都藏不住心思。

萬一在飯局上沒忍住,偷偷撩撥他,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他們的事已經有人知道了,現在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大舅媽會替他們保守秘密,但是外人可不會。

何況,這還是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旦爆出去,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華可馨不服氣問:“為什麽?”

陸焱白知道她生氣了,溫言細語的安撫道:“乖,我會盡快回來的!你聽話!”

華可馨怒氣剛被平複下來,就聽見楚安年道:“師父,您的房間在隔壁!待會兒應酬完回來已經那麽晚了,您可以直接回房休息!明天再來找可馨。”

陸焱白:“……??”

“……??”

華可馨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如果是平時,陸焱白肯定會好好哄她,可是楚安年此刻正站在旁邊,瞪著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他們,陸焱白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縮了回去。

“你先回房吧!到點後我直接下去,你和傑哥不必親自來找我!”

“可是,師父……”

楚安年不甘心,還想再說些什麽,結果被陸焱白不耐煩打斷:“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麽?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不需要你們隨時隨地跟著。”

語氣裏,已經隱隱有了怒氣。

“好!如果師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事已至此,楚安年哪裏還好意思留下來,低著頭轉身離開了。

在客房門關上的一刹那,楚安年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攝像頭,嘴角逐漸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猶如來索命的惡鬼,令人毛骨悚然,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