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簡思心跳如鼓,心髒好像隨時能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周圍靜得落針可聞,能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簡思渾身僵硬,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閃躲,眼見他的薄唇越來越近,陌生的氣息朝她席卷而來——

看著放大的俊臉,簡思猛地清醒過來,在兩片嘴唇即將碰在一起時,激動的一把將他推開。

反應強烈,動作之大。

季明澈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摔到後麵的沙發上,又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磕到茶幾角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疼得他悶哼一聲。

“唔……”

“啊……”見他磕到茶幾上,簡思馬上蹲下身去檢查他的情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給我看看有沒有事。”

季明澈搖搖頭不給她看,不以為意道:“我沒事!”

簡思哪裏會相信,強製性的將他拉到跟前,還沒去檢查,突然感覺手心一陣濕意,攤開手掌心一看。

猩紅一片。

滿手的血。

“完了,流血了!”簡思驚呼一聲,讓他趴在沙發上,扒開他濃密的頭發。

果不其然。

隻見後腦勺上磕出了一個刀口大小的傷口,皮肉深陷,鮮紅色的血正洶湧地往外湧。

“走,我送你去醫院!”

傷勢嚴重,簡思不敢耽誤,抓起他的胳膊便要去醫院。

季明澈不肯去,彎腰從茶幾下麵抽出一個醫藥箱遞給簡思:“我沒有大礙,不過就是磕破皮流血,你給我處理一下就行了。”

簡思不放心道:“得去醫院照個片,看看有沒有腦震**。”

季明澈無奈的笑了:“我是成年人,嚴不嚴重我心裏有數!不要緊的,隻是普通磕傷,你給我把傷口處理一下,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簡思問:“真的不要緊?”

季明澈鄭重其事點頭:“真的不要緊!我沒有頭昏,也沒有惡心反胃。如果我出現了這種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讓你送我去醫院。”

聽見他這麽說,簡思才鬆了一口氣。

關心則亂。

她剛才確實忘記了,如果真的腦震**,會有頭昏眼花,嗜睡反胃等症狀。

既然季明澈沒有這些症狀,暫時應該沒事。

如此一想,簡思才放下心來,打開醫藥箱,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

就在這時,就在這時,季明澈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為了方便上藥,他將電話接通,打開免提,一邊通話,一邊方便簡思上藥。

電話剛接通,那邊便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謾罵聲。

“你這個小野種,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剝奪威廉的總經理職位,他可是你的親妹夫,不管做了什麽事,你都不能這麽做,也沒有權利這麽做。你馬上恢複他的職位,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我能讓你坐上主席之位,也能拉你下馬……”

簡思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從說的話依稀可以判斷,這應該就是每天虐待季明澈的那個母親戴維斯薩迪。

她態度囂張,全然不把季明澈放在眼裏。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季明澈尷尬的笑了笑,馬上關掉免提,捂住話筒,對簡思道:“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事你先走吧,我接個電話。”

說完,便拿著手機披上睡袍,去了露天陽台。

看著冷風中孤獨的背影,簡思突然很心疼他,病還沒好,對方沒有一句關心和慰問,劈頭蓋臉的便是謾罵和指責。

她深有體會,這樣沒有任何溫暖的家庭,真的會讓人窒息。

同病相憐的遭遇,讓原本準備走的她實在不忍心離開,決定留下來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