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簡思將陸佑霆拉到公交車站牌那裏。
由於是晚上,又下著大雪,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寒風呼呼的吹著。
簡思冷得直打哆嗦,搓著雙手問:“你的車在哪?我們到車上說。”
陸佑霆雖然生氣,但是見她雙手凍得通紅,又心疼,輕輕握住她的雙手分開放進自己左右兩邊的口袋裏。
“怎麽樣?暖和一點沒有?”
他穿著加絨外套,口袋裏很暖和。
但是,和口袋相比,他的手掌心更溫暖。
暖意順著手上的血管一直蔓延至全身,令她全身都暖烘烘的,寒風吹在身上似乎多了一層防護罩,沒有那麽冷了。
“你還沒說呢,你怎麽在這裏?”
聲音較之剛才要柔軟許多。
陸佑霆臉不紅氣不喘道:“我來這邊和一個合作商談生意,剛談完正要離開便看見你了。”
“哦!”簡思沒有懷疑他的話,又道:“你的車呢!我們先上車再說。”
陸佑霆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麵不改色道:“陸崖開車送我來的,晚上路上不安全,我便讓他先回去了。”
簡思:“……??”
這邏輯怎麽有點不對?
Boss談生意,助手不在不說,還先將老板的車開走了。
那老板怎麽回去?
陸佑霆仿若看出她的疑惑,不等她問出口,先一步開口解釋:“我準備坐計程車。”
“計程車?”簡思更驚訝了,震驚得瞪大雙眼。
據她所知,陸佑霆有嚴重潔癖。
他會為了體貼下屬坐計程車?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她就一陣惡寒。
陸佑霆不想簡思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拉著她去了馬路對麵的一家咖啡廳,和之前的暴怒截然相反。
這一次,陸佑霆要冷靜許多。
他給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盡可能的讓自己心平氣和。
“肖之痕真的是悅悅親爹?”
“……??”簡思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說不是吧,怕悅悅知道了怪她,生她的氣。
那小丫頭聽話起來很聽話,拗起來是真的拗。
在她兩歲時,和同小區的一個小姐姐天天在一起玩兒,有一次小姐姐為了吃她手裏最後一顆巧克力,哄騙她說第二天會帶十顆還給她。
小丫頭信了,果斷將巧克力給了小姐姐。
沒想到第二天見麵時,小姐姐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甚至絕口不提承諾過的事。
從那以後,小丫頭便再也不和那個小姐姐玩了。
說她不講信用,人品不好。
不管小姐姐怎麽哄,她就是不再搭理她。
別看她年紀小,但是卻十分有原則和底線。
所以,如果她現在戳穿她的謊言,小丫頭肯定會恨死她。
她的遲疑看在陸佑霆眼底便是默認。
他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因為用力過度指關節隱隱泛白。
“他為什麽來江城?”
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玩累了,所以想暫時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安定’兩個字,猶如千斤重的石頭,狠狠地壓在陸佑霆心上,令他險些喘不上氣。
“你們準備重新在一起?”
雖然很不情願問出口。
可是,這是必須麵對的事。
前所未有的緊張將他包圍。
活了近三十年,他從未如此緊張過,像等待宣判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