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吃飯的動作一頓,將碗筷用力的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動我肚子裏的孩子。”
季明澈耐著性子,好言相勸:“這是陸佑霆的種,留著會影響我們夫妻間的感情,所以他們不能留。”
夫妻?
簡思隻覺得這兩個字無比可笑,但是卻又不敢反駁,隻一個勁道:“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許你動他們。他們是我的底線。”
卸下偽裝後,季明澈徹底露出真麵目,也懶得再克製,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走到簡思身後,俯身在她耳邊,小聲哄道:“乖,聽話!”
簡思冷不丁打個寒顫。
雖然他的聲音很溫柔,很輕。
可是卻莫名的令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爬滿身。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她再敢說一個‘不’字,他的雙手就會掐上她細嫩的脖子。
見她不再反抗,季明澈很滿意,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我就知道我們家思思最乖了!多吃一點,免得晚上餓。”
看著他風輕雲淡的模樣,簡思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
這是一種對季明澈發自內心的恐懼。
怎麽會?
她溫柔善解人意的鄰家大哥哥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季明澈挨著她,在她身邊入座。
女傭立刻將他的碗筷送過來。
季明澈一邊吃一邊說:“今天晚上早點睡,我離開太長時間,公司裏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晚上我就不在這裏陪你了。”
簡思求之不得,聽見他晚上不在這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不在,她才能找機會逃跑。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季明澈勾唇一笑,溫柔道:“千萬不要想著逃跑,別墅裏裏外外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就算勉強從這裏逃出去,M國是我的地盤,你最終還是會落入我手裏。乖乖在家裏等我,明天早上我親自開車來接你。”
威脅。
**裸的威脅。
簡思氣得血液都在沸騰。
她不敢相信,這麽溫柔的表情,怎麽會說出這麽森冷的話。
吃過晚飯後,季明澈又陪了簡思一會兒後便趕去了公司。
臨離開前,還不忘記對保鏢隊長諾克道:“不止要看住她,還得防著戴維斯薩迪。沒有我的指令,裏麵的人不能出來,外麵的人也絕對不允許進去。”
諾克點頭表示知道了。
季明澈回頭朝屋裏看了一眼,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踏實,臉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簡思在這裏,他飄**的心似乎有了歸屬。
他終於也有了一個支撐他繼續走下去的信念。
季明澈離開後,簡思便回到房間。
身邊依然寸步不離的跟著兩個女傭。
簡思無語道:“你們能不能出去?我要睡覺了。”
女傭低著頭,恭敬道:“先生說了,我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夫人,萬一讓先生知道我們不聽從命令,會辭退我們的。”
簡思煩躁的抓著頭發。
“沒看見我身上有傷麽?我哪都去不了,隻想好好休息,你們在旁邊看著我,我會睡不著的。”
話音剛落,兩個女人居然一起轉身,背對著床榻。
“我們不看著您,您好好休息吧!”
簡思最後問道:“你們是不是說什麽都不離開?”
女傭堅定點頭:“我們得照顧夫人。”
簡思要氣炸了,怒火在身體裏四處亂串,卻又拿他們沒有辦法,賭氣的去洗手間,正要關門,其中一個女傭跟了進來。
“我要上廁所。”
女傭背對著門口:“我在這裏守著,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簡思:“……??”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將她包圍。
果然如季明澈所說,別墅裏裏外外全是他的人,想要從這裏逃出去除非長一對翅膀。
就算勉強從這裏逃出去,也無法逃回江城。
她該怎麽辦?
為了監視她。
兩個女傭換著休息。
琳達上半夜,艾斯下半夜。
就那樣守在床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生怕她會就這樣消失不見。
她想了很多辦法逃跑。
跳窗?
不可能。
這裏是二樓,窗戶被封了一半,成年人根本鑽不出去。
借著生病去醫院再趁機逃跑,更加不可能。
季明澈會給她找家庭醫生。
找琳達和艾斯借手機,給陸佑霆發求救信號。
可是他們警惕性很高,根本不上當。
怎麽辦?
怎麽樣才能逃出去?
在這樣的焦躁不安中,天亮了。
簡思徹底絕望了。
季明澈親自到衣櫃裏找出一套紅白相間的格子呢絨中長外套遞給她,笑容滿麵道:“這是我特地讓人給你準備的。很早就準備好了,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乖,快點洗漱,換上新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他越是笑得溫柔,簡思的身體便越冷。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們是無辜的!最多我答應你,我安心的呆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求饒能換來季明澈的退步,不曾想,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住,咬牙道:“你就這麽愛陸佑霆?”
“嗯?”簡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扯到陸佑霆身上去了。
季明澈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猶如陰戾駭然的魔鬼。
“愛陸佑霆,所以寧願留在我身邊也要保住和他的孩子?嗯?”
言語間透著濃烈的殺機。
簡思小臉猛地一白,害怕的不停後退,連連搖頭否認:“不,這是我的孩子,不單單是陸佑霆的。如果這個孩子不是陸佑霆的,我依然要保護好他們。這是我做母親的職責。”
可惜,被妒忌衝昏頭腦的季明澈壓根聽不進去,一把扣住簡思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到自己跟前。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說完,不顧簡思的意願,強製性的將她抱起來。
簡思害怕的不停掙紮,捶打:“不要,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終結他們的生命……如果他們出了什麽事,我會恨你一輩子……”
季明澈滿不在乎道:“恨吧!不管我弄不弄死他們,你都會恨我,多恨一點,少恨一點,我無所謂。”
油鹽不進。
簡思要崩潰了。
不管怎麽喊,怎麽叫,怎麽掙紮,依然逃不出他的魔掌。
見她掙紮的厲害,季明澈索性也不讓她換衣服了,直接用棉被包上車,強製性的將她綁上手術台。
手術台上的燈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五年前,被強製性的綁在手術台上給葉卿卿捐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