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酒店。

陸佑霆洗完澡,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哪怕知道此時過去不合適,卻依然冒著被紀家人發現的危險,忍不住來到酒店。

客房門剛打開。

陸佑霆便一把抱住她,將她帶入房間,反腳踢上門。

他抱的實在太緊,簡思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輕輕的用手拍著她的胳膊:“我,我要被你勒死了,快點放開我。”

陸佑霆這才放開她,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的檢查她的情況。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簡思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嗆了幾口水而已。”

說完,又提醒道:“其實你不應該來的,你就這麽出來實在太危險了,萬一被紀家發現了怎麽辦?”

陸佑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內疚又自責:“我擔心你!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說著,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

“答應我,回江城好不好!不要再留在這裏了,這一次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這一次,簡思態度沒有上次那麽強硬。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覺得紀堰北現在很器重我,如果我能取得他的信任,再去打探消息會容易得多。如果實在打探不到消息,我們就一起回去。”

“但是你現在已經離開紀家了。”

簡思冷笑一聲:“過不了幾天,紀堰北會親自來請我回去。到時候,我就掌握了主動權。是他們求著我,而不是我求著他們。”

她有信心,紀堰北不可能舍得放棄她。

陸佑霆眉頭微擰。

正要說些什麽,被簡思用手指抵住嘴唇。

“陸佑霆,當我求你,好不好!”

陸佑霆向來吃軟不吃硬,尤其是對於簡思的請求,所有的想法理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他不再反對,簡思知道他是答應了。

高興得吻住他的嘴唇。

“老公,我愛死你了……”

陸佑霆喉嚨一緊,就好像有火星子扔在柴火堆裏,然後燃起了火焰,摟緊她的腰,將她壓到沙發上——

……

與此同時。

醫院。

季明澈收到了一條匿名信息,看見信息內容後,雙眸瞬間眯起,毫不猶豫的順著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你說紀落雲要殺思思?”

傳入耳朵的是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

聲音像是經過變聲處理,很尖細,不像人的聲音。

“是,今天中午,臥龍禦府,遊泳池,她想淹死簡思,這件事被紀堰北給壓了下來,但是作為合作夥伴,我覺得我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季明澈麵上浸染上一層冰霜。

月光從窗戶灑落進來,籠罩在他身上,顯得越發恐怖,冰冷。

“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思思。”

“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記住,你又欠我一個人情。我幫你對付陸佑霆,你幫我得到紀家。”

說完,便掛斷電話。

季明澈眼中流轉著陰鷙的寒意,導致病房內的氣壓都低了一截。

先是謀殺他。

現在又想害死他最愛的女人。

紀落雲——

好!

很好!

看來,他得找她好好‘聊一聊’了。

次日。

醫生查房時,給季明澈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腦震**已經完全恢複。

但是手臂骨折還需要繼續治療,雖然已經拆了石膏,骨頭也開始愈合,但是還不能用力,用一個竹片放在手臂下麵,用繃帶吊在脖子上。

醫生建議,最起碼還要住院治療一個星期。

但是季明澈一意孤行要出院。

無奈之下,醫生開了一些藥,讓他定期來醫院複查後,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紀落雲被陸佑霆摁在浴缸裏嗆了水,等醒來時,浴缸的水早冷了,而她在冷水裏泡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病了。

高燒39度。

一直躺在**燒得迷迷糊糊。

直到掛上點滴,出了一身汗,燒才退下來一點。

但是人依然全身無力,提不起精神。

病懨懨的。

季明澈出院後,直接以探望病人的名義,光明正大的來到紀落雲房間。

紀落雲還沒搞清楚狀況,難受的咳了兩聲:“咳咳,你……你怎麽來了?你出院了?傷好了?”

季明澈冷冷的看著她,眼神像比刀子還鋒利。

“你自然是不希望我能好。”

紀落雲喉嚨癢癢的,忍不住又咳了兩聲:“咳咳,你什麽意思?我為什麽不希望你好?”

季明澈挑眉問:“我問你,我的刹車片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紀落雲懵了一下,原本腦子就不清醒,這會兒更糊塗了。

“什麽刹車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季明澈隻當她是不敢承認,扯著薄唇,話鋒一轉,又問:“不承認啊!那你想淹死思思這件事,總得承認吧?”

話音剛落。

紀落雲原本就因為生病而蒼白的小臉登時更白了。

一抹驚慌從眼底一閃而過。

季明澈成功捕捉,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冷,再變冷。

紀落雲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急速下降,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忙拉了拉被子,想讓身體暖和一些。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脖子就被季明澈給掐住。

季明澈用那隻完好的手,卡住紀落雲脖頸,將她抵在枕頭上。

“紀落雲,你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動她……”

紀落雲雙眸圓瞪,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昨晚的恐懼再次朝她襲來。

她雙手死死的握住季明澈的手腕,想將他推開。

可惜季明澈力氣實在太大,她又生病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這都是誤會,真的是誤會……我知道你喜歡她,我又怎麽會對她下手,你快點放開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因為缺氧,她的蒼白的小臉開始漲紅。

嘴唇逐漸變成紫青色。

季明澈卻根本聽不進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紀落雲,記不記得我是怎麽警告你的?你說過,我能把你扶上來,也能把你弄下去。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狗就是狗,永遠不能變成狼。”

紀落雲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她,她連做白眼狼的資格都沒有。

“我,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反咬你……”

季明澈臉色霎時陰沉下來,手指用力:“你有那個資格嗎?”

隻有呼氣沒有吸氣,紀落雲胸腔的氧氣越來越少。

她覺得好難受,好像隨時都要窒息而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