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準備到司叔叔那裏給陸佑霆煎藥。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秦墨為鬼鬼祟祟的!

我知道秦墨為做的那些事,也知道他躲了起來,我害怕他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去傷害陸佑霆,所以又上了網約車,一直偷偷跟在他後麵。

我們一路跟著他離開了市區,去了剛開發出來的郊區。

然後……

然後他下車了,一邊偷偷的四周打量,一邊朝橋上走。”

正是因為秦墨為全程都鬼鬼祟祟的。

一副即將做壞事的心虛樣子,她才會越發堅信他肯定又想幹什麽壞事。

所以,她又跟了上去,並且——

“我當時害怕自己不是秦墨為的對手,一邊讓司機遠遠的跟著,一邊想拿手機報警。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裏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秦墨為又越走越遠。

我害怕他逃跑了,就想抓住他,想和他問清楚。

我……我……我沒有想到……”

說到這裏,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隻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想拉住他的胳膊,沒想到他就那樣摔了下去。

我是真的,真的隻是想拉住他,我沒有推他。

他是一個一米八八的大男人,我比他矮那麽多,我就算真的想要推他下去,也不可能那麽輕鬆啊。”

男警察固執道:“因為你是在背後偷襲,受害人沒有任何防備。”

簡思用力地用拳頭錘著桌子:“我說了,我沒有,我沒有,你們要我說幾遍才相信我!我為什麽要推他?我瘋了嗎?何況後麵還有司機跟著?就算我真的要殺他,我為什麽不偷偷的幹,還要在有目擊證人的情況下推他?我瘋了嗎?”

她說了這麽多,男警察卻根本聽不進去,選擇性的隻聽了自己想聽的。

“你終於承認你想殺她了?”

“……??”

簡思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男警察逼瘋了。

斷章取義。

自以為是。

她就沒有見過比他更頑固的人。

“你是隻挑自己喜歡的聽是吧?我說了那麽多,你就隻聽了那麽一句是吧?你們警察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男警察理直氣壯道:“我隻相信目擊證人!他和你非親非故,無冤無仇,為什麽要誣陷你?”

簡思崩潰道:“我怎麽知道?萬一他是看錯了,眼花呢?”

男警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副你看我相信你嗎的模樣,差點氣得簡思吐血。

陸佑霆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輕輕的在簡思手背上拍了拍:“行了,我差不多知道了!隻有你沒做,就不會有事的。”

簡思眼眶通紅的看著陸佑霆,眼淚在裏麵打轉:“對不起,我又給你惹禍了。”

陸佑霆笑著搖搖頭,然後拿出手機,給紀北冥撥了一個電話。

“喂,二哥嗎?”

簡思聽他的稱呼,立刻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不停朝他搖頭:“不行,不能告訴二哥,萬一爺爺知道了,會擔心的。”

陸佑霆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紀北冥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末了,還不忘記叮囑道:“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就行了,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爺爺,思思不想爺爺擔心。”

“放心,我不會告訴爺爺的!我自己一個人過去!”

陸佑霆感激道:“謝謝二哥。”

結束通話後,鎮定自若道:“在我的律師沒有來之前,我們有權利保持沉默!現在,我們將不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有什麽事,等我們律師來了再說。”

男警察氣得臉都扭曲了。

但是礙於局長在旁邊又不好發作。

當他們準備把簡思送到看守所時,審問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力氣之大,門狠狠地撞到牆壁,然後又彈了回去。

門外的人穩住鐵門,衝了進來。

林素梅是一路哭過來的,眼睛又紅又腫,剛進來,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怎麽回事?墨為怎麽了?找到沒有?”

男警察加油添醋道:“秦墨為先生被簡思女士推下霓虹大橋,現在打撈隊正在打撈,暫時還沒有搜索到人。”

聽完他的話,林素梅“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雙手捧著臉,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哭。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她沒有像潑婦一樣,揪著簡思大吵大鬧,又打又罵,隻是很有素質的一邊哭一邊問。

秦海生也眼眶通紅,沉著臉走到華雲擎麵前,哪怕已經得知這個噩耗,卻依然保持著最基本的儀態。

“到底怎麽回事?墨為……墨為……墨為真的……真的……”

說到後麵,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司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會馬上雇私人打撈隊,無論如何,一定會把墨為找到。”

哪怕是死。

也要把屍體找到。

男警察好像覺得秦海生還不夠傷心,補了一句:“這幾天長江水流湍急,能叨嘮的機會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按照我們以往的經驗,可能連屍首都找不到。”

此言一出,林素梅突然停止了哭泣,身體猛地一晃,眼睛一閉,直挺挺的朝地上倒下去。

“素梅……”

秦海生驚呼一聲,馬上跑過去,在林素梅倒地的最後一刻將她抱入懷中,焦急的拍著她的臉:“素梅,你怎麽了?素梅……你別嚇我,素梅?”

簡思馬上走過去,急切道:“秦先生,麻煩你把她平躺到地上,我是醫生,我懂急救。”

秦海生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看向簡思,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在裏麵翻滾。

簡思被他的模樣嚇得一激靈,雙腳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秦海生濕了眼角,咬牙切齒道:“就算墨為做了再多的錯事,也不是你殺他的理由!他的罪,自然有法律去製裁,而不是如今落得屍骨無存。”

簡思想解釋:“秦先生,不是我,真的……”

秦海生卻已經聽不進去,將林素梅從地上抱起來:“墨為的死,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說完,便抱著昏迷的林素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