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薇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隻知道簡司辰的臉很難看,很難看。

他們認識這麽久,她從來沒有見他這麽生氣過。

待簡司辰結束通話後,她挽住他的手臂,關心問:“誰的電話?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簡司辰不想讓她擔心,笑著搖搖頭:“今晚可能沒有時間陪你了!我得去處理一點事情!我先送你回學校。”

淩薇很擔心他,不肯走:“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安心回學校嘛!”

簡司辰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為了能讓她放心,扯了扯嘴唇,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自然的笑。

“真的沒事!這段時間公司裏累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需要我趕緊去處理!放心吧!有林特助陪著我,不會有事的。”

淩薇仍然有些不放心:“真的?”

簡司辰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真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那天的車禍隻是一個意外,當時我太高興,太心急了,所以才會讓自己出事。我以後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何況,我以後還要照顧你,如果我出事了,你怎麽辦啊!我才不想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呢!”

淩薇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行吧!你照顧好自己!我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

簡司辰卻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去,堅持要送她。

淩薇隻好答應。

簡司辰雙腿還沒有徹底恢複,開車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快,所以車速一直很慢,短短十分鍾的路程,硬生生開了半個小時。

車停在D大門口。

淩薇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在簡司辰臉上吻了一下。

“路上小心,到目的地後給我發信息報平安。”

簡司辰點點頭:“嗯!你回寢室後也給我發信息報平安!”

“好!”

淩薇甜甜一笑,又在他的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才打開車門下車。

簡司辰也不立刻離開,而是一直目送淩薇進了學校,隨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裏,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隨之消失不見。

簡司辰沉著臉,削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開車來到公司門口。

林子墨早已經等候多時。

待簡司辰將車停在腳邊後,很自覺的走到駕駛室那邊,在簡司辰轉到副駕駛座後,彎腰上車。

簡司辰問:“他現在在哪?”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是林子墨知道他問的是沈哲行。

林子墨道:“他這會兒在自己家裏!我調查過他這兩天的行蹤!那天在民政局和淩秘書分開後,他並沒有立刻回來,而是在你們回來之後才回來。這段時間裏,他每天在學校宿舍,兩點一線。偶爾的回家一趟,並沒有去其他可疑的地方。”

簡司辰毫不猶豫道:“去他家。”

林子墨擔憂道:“就我們兩個人麽?需不需要帶幫手?”

簡司辰道:“不必了!”

林子墨沒有再多說什麽,啟動車子,朝沈哲行所住的小區而去。

優科集團離沈哲行所住的小區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兩個人足足在市區開了半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兩個人把車停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從人行道進去。

好在這個小區居住人口多,除了車輛進出時把控嚴格,其餘出行都有專門的通道,跟著前麵的人就可以進去,可以避開人臉識別。

兩個人找到沈哲行所住的單元,直接來到沈哲行家門口。

林子墨摁響門鈴。

一直摁了很久都沒有反應。

簡司辰擰眉問:“他不在這裏?”

“幾十分鍾前查的時候確實在這裏!但是這會兒說不準!也許出門了。”

簡司辰心裏煩躁,伸手用力的拍著門板。

就在他準備讓林子墨再調查沈哲行行蹤時,大門開了,沈哲行長滿胡茬的臉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簡司辰和林子墨一愣,沒想到他居然變成這副鬼樣子。

別說他們了,就連沈哲行也一愣,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眼花,真的是簡司辰和林子墨時,下意識的往房間處看了一眼。

他的親生母親還被自己鎖在臥室裏。

如果被簡司辰發現,那他的身份就會曝光,他所有的秘密都會被他發現。

他警惕地用身子堵住門口,麵無表情道:“你怎麽來了?”

簡司辰沒有回答他的話,對林子墨道:“你在外麵等我!”然後,對沈哲行道:“我們談一談。”

沈哲行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交談的意思。

“談什麽?談你怎麽搶了我的未婚妻?你已經搶走薇薇了,還來找我幹什麽?想來羞辱我?還是嘲笑我?”

這裏是走道,簡司辰不想讓外人看笑話,也不想明天出一條‘優科集團’為愛大打出手的醜聞。

“如果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事,那我們在這裏談也行。”

沈哲行眉心一跳,心裏隱隱的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你這話什麽意思?”

簡司辰沒有說廢話,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個字:“傑克!”

沈哲行渾身一激靈,似乎明白了什麽,心裏一陣慌亂,但是麵上卻一派鎮定,看不出絲毫破綻。

簡司辰挑眉,似笑非笑道:“怎麽?要我在這裏說?”

沈哲行抿緊薄唇,猶豫片刻後,側過身子,讓簡司辰進屋。

簡司辰剛走進屋子,一股濃鬱的酒氣便撲麵而來,地上全是酒瓶,大大小小,扔得到處都是。

客廳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一點兒也不通風,導致屋內的氣味無法散去,時間長了,便開始發臭,令人作嘔。

此情此景,不用問,簡司辰也已經猜到了他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

沈哲行關上門,順道再將門反鎖。

“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麽事?”

簡司辰反手就給了他一拳。

沈哲行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左臉就那樣挨了一拳,整個人被打得朝後不停踉蹌,差點兒摔倒。

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內彌漫開。

沈哲行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星子,一簇簇怒火直往胸口湧。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舉起拳頭朝簡司辰揮過去,結果還沒有碰到簡司辰,就被他握住。

沈哲行這段時間原本心裏就窩火,憋屈。

他處心積慮這麽久,籌劃了七年,整整七年,眼看著即將可以和糖糖結婚,卻還是被簡司辰給破壞了。

一口氣堵在胸口好幾個月了。

他的火還無處發泄呢!結果又被簡司辰打,憋在心裏的火一下子全湧了出來,發了瘋一樣的抽出拳頭,再次朝簡司辰攻擊過去。

今天不是簡司辰死就是他死。

反正事情糖糖他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