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033今晚不回去

記憶裏這是姚靜雅第一次在我的麵前露出輕蔑的表情,也是第一次姚靜雅用真實的她麵對我。

其實我該感到驚訝才對,可我卻沒有。

看著姚靜雅淡然平靜的麵龐我隻是輕輕的皺了下眉,停下雙腳沒什麽情緒的注視著姚靜雅,其實我很奇怪姚靜雅來找的目的是什麽?

此時的姚靜雅是以失敗者的身份來找我,還是以勝利者的身份來找我?

“怎麽?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不喜歡和我說話?”姚靜雅到是很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歡和她說話。

姚靜雅輕蔑的眸子輕輕的撩動,看著我打量著,那種能從上到下左右仔細的打量讓我不舒服,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安靜的站在這裏給姚靜雅打量,可現在不會了。

我餓了,沒有時間去和一個不相幹的人耗費我的時間,對我而言時間寶貴的勝過了生命,我又怎麽舍得把我的時間浪費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淡然的我朝著姚靜雅看了一眼,打算繞開姚靜雅轉身離開,然而姚靜雅卻沒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我離開。

就在我剛剛邁步的一瞬間,姚靜雅突然的問我:“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出現在你的麵前麽?”

我的腳步輕頓了一下,雙眼直視著前方的餐廳想了想,轉身我看了一眼已經轉過身看向我的姚靜雅,漠然的眸子對視著姚靜雅冷沉的臉。

姚靜雅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在我的眼中姚靜雅一直是這樣,從第一眼我見到姚靜雅的那一天開始就是,即便是現在我同樣這麽認為。

隻是姚靜雅擁有著顆蛇蠍女人才有的心,這樣的女人就是在美麗她也是醜陋的。

或許我沒有任何的資格去品評別人的美醜,畢竟不是我,與我也無關,然而我沒有忘記,姚靜雅是殺害了我孩子的女人。

轉身的那一刻我漠然的沒有任何的表情,有時候就是再傷心也不能讓傷害你的人看到,那樣隻會讓傷害你的人更加的開心。

我的腳步平穩而從容,即便是姚靜雅在我的身後冷冷的嘲諷我著什麽,我也隻當是隨風而來的寒冷,吹過之後就隨風飄散了。

走過了街道,姚靜雅帶著嘲諷的聲音才消失在耳邊,我以為這樣一來姚靜雅就會離開,可結果呢——?

我推開了公司對麵餐廳的玻璃門,進門找了一張安靜的角落叫了點東西,準備吃了東西好離開。

在等待晚餐的時候我打了電話給白家的司機,已經有些晚了,其實外麵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的安全,我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安全所考慮,不敬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白家的事情,小弟的事情,白浩凡的學業,以及我最惦念的慕容燼,就是為了他們每一個人我也不能夠讓我自己有事。

我打電話給了吳媽,吳媽在睡覺聽出是我的聲音,很快就從迷蒙的睡夢中醒過來了,一邊答應著一邊問我:“少夫人什麽時候回來呀?”

“三點的時候,公司裏忙就沒有回去。”我簡單的做了解釋。

“那好,我這就叫司機過去接少夫人回來。”吳媽那邊稀稀落落的聲音傳來,像是在穿衣服。

“吳媽,這麽晚了還打擾你們,麻煩了。”我有些愧疚,為了我一個人又要讓別墅的不少人麻煩了。

“少夫人說的哪裏話,都是應該的,我這就過去叫司機肖偉起來,少夫人先吃晚餐別餓壞了。”吳媽周到的叮囑我。

“嗯,我知道,吳媽我先掛了。”說著我不等吳媽在說話就掛掉了電話,結果我剛剛掛掉了電話就看到了推開餐廳玻璃門走進來的姚靜雅。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沒想到姚靜雅會跟進餐廳裏麵,我沒有那麽傻,不會以為姚靜雅是為了吃飯來餐廳就是了。

姚靜雅站在餐廳的門口在餐廳裏巡視一周,目及我的時候冷淡的眸光迎了上來。

餐廳裏的侍應上前詢問姚靜雅有沒有訂位子之類的,姚靜雅沒理會直接走向了我,走到麵前直接坐到了我的對麵。

侍應馬上走上前恭敬的詢問:“請問您需要什麽服務麽?”

“不用了,我和我朋友說幾句話就走。”姚靜雅的表情那個依舊冷淡,讓一旁的侍應都有些尷尬,漂亮的臉上浮上一抹尷尬,沒在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餐桌。

我注視著姚靜雅沒什麽反應,不遠處的兩個侍應一前一後的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把我事先點好的羅漢燙,培根什疏炒飯放到了桌上。

“謝謝。”餐盤擺放好我抬起頭看著侍應笑著道謝,適應離開我拿起了湯匙先嚐了一口羅漢燙,之後才把炒飯放進羅漢堂裏攪拌,打算一邊吃一邊等司機過來接我。

其實我已經沒什麽胃口了,看到姚靜雅的那一刻我的胃口就全部都消失了,可人是鐵飯是鋼,我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不吃飯怎麽有力氣去迎接明天的太陽,我要做的事情那麽多,我不吃飯怎麽行?

羅漢燙做的不錯,吃起來的味道和在美國小弟帶我去的法國餐廳吃的差不多,在中國能夠吃到地道的法國菜已經很不容易了,特別是羅漢燙,這種東西不是每個法國餐廳都做的地道,而這家是我在這個城市的餐廳裏吃的最地道的了。

拌好了羅漢燙我吃了幾口,姚靜雅剛剛安分了一分鍾還沒有就開口問我:“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在東旭的家裏都做過什麽嗎?”

姚靜雅的聲音不那麽的協調,聽上去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我吃著飯湯的手頓了一下,撩起眼簾看了一眼姚靜雅。

其實我覺得姚靜雅完全沒有必要來我這裏跟我炫耀,既然和張東旭已經和好了,她大可以去過她想要的生活,等以後張東旭娶她進門,和我炫耀又是為了什麽?難道說還想要我給她們祝福?還是張東旭根本就沒有和她怎麽樣?

沒有怎麽樣?想到這裏我微微的皺了皺眉,淡漠的看著姚靜雅冷淡的臉蛋低頭開始吃東西,想說她就說,和我又能有什麽關係,無非是左耳進右耳出的關係。

“怎麽了?心裏不舒服了?還是在裝給我看?”姚靜雅不依不饒的態度讓我抬起頭又看向了姚靜雅,什麽時候開始姚靜雅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的冷靜與心計都到哪去了?

我咀嚼著嘴裏的食物沒有任何表情的注視著姚靜雅開始蒼白的臉,想要看一看麵具下的姚靜雅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張臉。

“對了,我怎麽忘記了,你最會的就是裝可憐,一臉的無辜相,我怎麽就忘記了呢?”姚靜雅說話的時候都帶著腔調,就好像是電視裏麵的邪惡女人一樣,眼眸裏閃耀著嫉妒的情緒,臉上浮現著憎恨的表情。

像是一個怨婦一樣的瞪著我,像是一個把丈夫丟了的女人瞪著我。

我突然有一種可笑的想法,姚靜雅是不是站錯了位置,到底誰失去了丈夫?

我有些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姚靜雅氣的站起身把一碗羅漢湯都揚在姚靜雅的身上,也說不定是臉上。

所以我得離開,我站起身放下了手裏的湯匙,準備馬上的結束眼前這一場荒唐而無聊的戰爭,而且是姚靜雅一個人的戰爭。

然而姚靜雅並沒有讓我就這麽離開,而是在我站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看著姚靜雅就在我要對著姚靜雅質問的時候,姚靜雅斂起了臉上說又不悅的表情,在手腕上挎著的小皮包裏拿出了一遝照片扔在了我用餐的餐桌上。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眉頭深鎖,姚靜雅想要做什麽?

“照片拍的不錯,從各種角度看你都很漂亮。”姚靜雅的話讓我困惑不解,所以才轉過臉低頭看向了桌子上,結果我的心轟鳴的就是一下,拿一下狠狠的撞在了我的心口上,讓我差一點就不能平靜著麵對著眼前的一切。

桌上的照片有十幾張,每一張都拍的很清晰,而且是很多不同的角度。

照片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曖昧的身體,身體上幾乎沒有穿著什麽東西,私密的地方有一點遮擋也不是那麽多。

這種照片我是第一次看到,可笑的是照片裏的女人竟然是我,而男人竟然是昨天我還見過的人,爾冬升。

我注視著桌上已經攤開的照片,有幾張在外麵露了出來,讓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是誰?

“不認識了?前天不是還見過麵麽?”姚靜雅的聲音平靜了,和剛剛的聲音相比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可比性,一個是咄咄逼人,一個是平靜淡然,姚靜雅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淡然的眨動了一下雙眼,注視著桌上照片的雙眼收了回來,轉向姚靜雅的時候全然的是漠然一切的眼神。

姚靜雅臉色一僵,明亮的鳳眼微眯,卷翹如蝶翼一般的長睫輕輕的顫動,似是要開口說什麽,我卻繞開了姚靜雅的身體大步的離開了餐桌去了收銀台的地方。

在收銀台我快速的結賬便去了餐廳的門口,推開了餐廳的玻璃門,我沉沉的喘了一口氣,姚靜雅讓我透不過氣了。

離開了餐廳我走了幾步,並打電話給了司機,看時間這時候司機也應該出來了,我不再餐廳等他也該給司機打一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司機說已經走了一半的路了。

“你不用過來餐廳接我了,在南橋等我,我走幾步路過去。”南橋離這裏有不遠的路程,走路過去十幾分鍾,我走走過去,也喘喘氣。

“那您一個人能行麽?”司機還有些擔心我的口氣。

“沒什麽不行的,我沒事,你過去等我就可以了,按照你現在所在的地點,我走過去也差不多了。”

“那您路上小心點。”司機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淡然的嗯了一聲,才掛掉了電話。

結果司機的電話剛剛掛掉,張東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看了一眼直接掛掉了手裏的手機,這時候我沒心情和張東旭發生爭執,更沒有義務接張東旭的電話。

我收起了電話沿著還在繁華的街道走向了南橋的方向,南橋那麵是沿著海的一條路,離著海還有很遠的距離,不是橋,但是那地方叫南橋。

聽爸說他剛過來這邊的時候他以為南橋是橋不是路,後來才知道不是橋是路。

南橋路接到繁華,是個夜晚繁華的地段,很多人都在那裏開了酒吧,夜場之類的地方,我很少會一個人在那邊走,但每天都會坐車經過那裏。

白浩凡喜歡那裏的街燈,說繁華中有一種淡然的淒清的美。

每次白浩凡那麽說我都會特意收回視線看一眼白浩凡,其實我覺得白浩凡說的不對,我一直覺得街燈下閃耀的不是淒美,而是靜美,是一種淡淡的靜美。

走過了這條街,就是南橋街,周圍的喧鬧就開始多了,繁華的街燈下有很多的男女在說著情事,聊著黃色的笑話,還有很多的年輕人在打打鬧鬧,也有在喝著酒大聲喧嘩的人。

這是南橋街和其他不夜街最大的區別,這裏沒有鬧事的人,自然缺少了打架鬥毆的那些人。

這裏的年輕人很多,多數都是80後90後的年輕人,衝動的時候當然會有,可這裏一直是個典型的和平區。

不知道是為什麽,在這個城市裏所有的街道了,這裏的治安是最好的,而這裏晚上卻沒有一個巡邏的警察,這是一個叫人奇怪的現象。

我一直的認為喝酒的人多了,玩的項目多了,發生糾紛的幾率自然就會增多,可南橋這裏卻沒有。

南橋這裏地處繁華的地方,街景很適合晚上的年輕人過來這裏談情說愛,而且這裏還有很多的旅店在這邊,南橋可以說是一條娛樂街了。

南橋的一整條路上都是街燈,晚上都如白天的時候一樣的明亮,周圍的酒吧和夜場也是重要的景點之一,跟著顏色的燈光在綺麗的炫耀著自身的美麗,一閃一閃的在街上滅了又亮亮了又滅的。

我看了一會周圍的街燈一邊走一邊年朝著南橋的對麵走,司機的車應該也快到了才對。

我有些冷,也顯得有些蕭條,更與周圍的景色顯得格格不入,讓我失去了看街燈的心情。

我沉默著,低著頭看著地上的水泥磚塊,我在想明天我該怎麽辦?

姚靜雅一定是找人對照片做過了手腳,我自己做過什麽我自己清楚,有些事做沒做過我比誰都清楚。

隻是悠悠眾口,誰會相信我沒做過?一旦輿論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想要再回頭恐怕就已經來不及了。

沉沉的喘了一口氣,姚靜雅怎麽會想出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或許我該佩服她的歹毒了。

我安靜的仰起頭注視著漆黑夜空中的滿天繁星,這時候的星星不是一年之中最美的,確實最幹淨的。

當冬天既要離開迎來春天的時候,這時候的星星就是最美麗的。

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半條街,原本是打算快點走好和司機碰麵,卻在南橋的街上遇見了馮秘書。

是馮秘書先看到的我,在身後叫了我一聲,我才轉過身看了一眼馮秘書。

馮秘書穿的很隨性,是平時我很少看到的樣子,牛仔褲,厚重的棉服,身邊有著一起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他們很般配。

我朝著馮秘書點了點頭轉身就打算離開,結果我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就被馮秘書又叫住了。

“請您等一下。”馮秘書從再一次見了我開始就是這樣的稱呼,說實話我真是不習慣,可不習慣歸不習慣,這樣的稱呼讓我覺得多了點距離感,覺得也沒什麽不好。

我再一次的轉過了身,馮秘書已經快步的跑到了我的麵前,並和我說了幾句話。

我因此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女孩,和馮秘書一起的女孩。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轉過臉看向了馮秘書想要拒絕馮秘書的請求:“太晚了,如果她真的不舒服你可以帶她去醫院,我不是醫生根本就幫不了她。”

如果真的肚子疼就該去醫院裏檢查,我留下也沒什麽用。

“我知道,但醫生說她是心裏壓力大,能不能麻煩您幫我開導一下她。”馮秘書一臉的真誠,可我總覺得懷孕這種事情,該開導妻子的人是丈夫而不是我這個陌生人。

懷孕?我突然的有了一點模糊的意識,馮秘書不是還沒有結婚麽?怎麽就?

我看著馮秘書的雙眼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女孩身上,看上去女孩的樣子一隻有二十歲那樣,是不是太年輕了?

那還看著我又看著馮秘書,馮秘書在耳邊再次的懇求:“麻煩您了。”

我一愣,打算再一次開口拒絕,馮秘書卻快速的走去了女孩的方向,拉著女孩不快的走向了我,並問我:“我們是在這裏還是去酒吧裏?”

我有些猶豫了,我無法肯定我能不能幫助女孩,更何況我還有自己心煩的事情,我還那裏有心力去開導別人。

想要轉身離開,看著女孩期待的雙眼又有些不忍心,想留下,我又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去開導女孩。

“我的車在前麵,要不我去開車?”馮秘書雖然是在問我,可我還沒有反應馮秘書就轉身跑去了停車的地方,把女孩扔給了我,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而女孩呢?此時還一臉期待的看著我,讓我著實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多大了?”看了女孩一會不覺得就問了這麽一句話,女孩看著我回答:“十九。”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是很細膩的那種,有點像是嬌嬌女的那種,可是女孩的身上少了一種嬌嬌女的那種做作,所以我覺得女孩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

“你叫什麽?”我轉身朝著我要去的方向走著,既然是心理壓力大,走走或許有好處,就像是聊天一樣的和她說說話也不會有多難才是。

“顧曉寒。”名字聽著也格外的小巧,人如其名,小巧玲瓏。

顧曉寒見我轉身也跟著轉身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問我:“你是王瀟然?”

顧曉寒似乎是知道我,我因此轉過頭看了一眼顧曉寒,笑著點了點頭。

“你很漂亮。”顧曉寒笑的很開心,是真心的朝著我笑的那種開心,我覺得很奇怪我並不認識顧曉寒,如果說是馮秘書對她提起過我,她應該也不至於要這麽高興才對。

“我想問一個問題。”顧曉寒還有著少女的稚嫩與清純,連說話都像是個孩子。

“你想知道什麽?”我轉過頭的時候問,顧曉寒卻突然的將以雙手摟在了我的手臂上,讓我嚇了一跳,停下了行走的雙腳,不由得轉過頭看著顧曉寒。

顧曉寒眨動的一雙精靈般的眸子看著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麽而我卻低頭看了一眼摟在手臂上的雙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我這麽的親密,像是一對姐妹一樣。

以前有個藍玲,可是藍玲的性格就是那種粗獷豪放的,不會象是一個女孩這樣有著小情懷。

“你的事我都想知道?”顧曉寒顯得有些興奮,我轉過頭看著顧曉寒,許久才問:“你懷孕了?”

看上去不像,我低頭在顧曉寒的身上打量,兩個月也看不出來。

“嗯。”顧曉寒很快就答應了一聲,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我一皺眉看著顧曉寒開始疑惑了,顧曉寒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有心理壓力。

“你有心理壓力麽?”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麽的直接,可我要是不這麽問,我不知道還要怎麽的問,委婉一點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委婉。

“有。”回的斬釘截鐵,我微微的皺眉,我完全的看不出顧曉寒有心理壓力這麽一回事。

“有?”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嗯。”顧曉寒朝著我點了點頭,才轉開頭說:“我去年的這個時候給馮敬堯包養了。”

包養了?我的腳步突然的一頓,顧曉寒說自己被馮敬堯包養了?我看著顧曉寒一臉的震驚,震驚的一半是馮秘書包養一個女孩的事情,一半是顧曉寒說出自己被包養的事情說的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就好像她被包養了也沒什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孩,怎麽會對自己被包養了完全的都不介意?

我轉開臉有些無法相信,顧曉寒還能夠眨動著似水的明眸看著我。

“怎麽了?”顧曉寒在我轉開臉的時候問我。

我突然的回了一下神,看著顧曉寒僵硬的搖了搖頭:“沒什麽。”

轉身我想著我要去的地方走去,而馮秘書的車子在後麵也開了過來,還按了喇叭,示意我和顧曉寒到車子裏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馮秘書開過來的車子,看著顧曉寒說:“我們在外麵走走,我的司機在前麵等我。”

“好。”顧曉寒很爽快的答應了。

轉過身我一邊走一邊的沉默,我沒有習慣打聽別人的事情,更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導顧曉寒,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早點見到我的司機,好回去白家。

可我不說話顧曉寒不會不說話,我們剛剛走了十幾步顧曉寒就問我:“你懷孕過?”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了一眼顧曉寒轉過頭才答應了一聲。

“那你都不害怕麽?”

我搖了搖頭,“不害怕!——孩子是上天賦予我們的禮物,來到我們的懷裏就是對我們最好的獎賞,我們為什麽要害怕?”

如果我知道那時候孩子會出意外,我想我會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出來,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想起來現在還能感覺到身上的痛,畢竟是我期待了那麽久的一個人,我將我所有的愛都附注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離開也帶走了我一半的生命,包括我想要成為一個母親的心。

“可他會毀了我的人生。”顧曉寒怨懟的聲音有了些起伏,我因此看了一眼顧曉寒不高興的臉。

畢竟她還年輕,她應該還是個上學的年齡,這孩子來的突然了。

“你愛馮秘書麽?”如果不愛或許這孩子不該來!

“我不知道,他養著我,給我錢花,給我買衣服穿,給我上學的學費,我覺的他人還不錯,除了比我大了點。”聽上去像是給自己找了個爸爸。

“那你想給他生孩子麽?”顧曉寒的心裏一定有一個答案才對。

“我不知道。”這答案?讓我意外!

“那你舍得把孩子打掉麽?”

“我倒是沒想過舍不舍得,我就是擔心會疼。”

“現在的人流技術都很好,不會有疼痛。”

“真的?”

“真的!”聽到我說人流的技術很好,不會疼痛,顧曉寒高興的不行不斷的甩著我的手臂,讓我的身體都站不穩了。

我轉身看著顧曉寒突然的問她:“你想過他沒有?”

我說話的時候眼神看向了車子裏的馮秘書,我真不敢相信馮秘書會犯這種錯誤。

去年就開始包養了,她才多大,今年十九,去年就是十八歲,才十八歲。

而馮秘書呢,要是我沒有記錯,今年馮秘書已經二十七歲了,也就是說,他們相差了九歲。

對一對戀人而或許九歲不算什麽,愛情本就沒有年齡的距離。

我忘記了是誰這麽說過,可我確實在一本書上看見過這句話,然而,有很多的事情不能用隻字片語來詮釋,更不能用一句話欺騙自己。

九歲對一對戀人意味著什麽,或許他們現在還無法體會到,可到了他們遲暮之年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想要留住的人已經老的走不動了,而剩下的一個人即將麵對的是孤獨的好多年。

當其中的一個人突然的在夜裏睡著再不會醒來,當早上另一個人突然的發現摟抱著自己的那個人已經離開,那將是怎麽樣的一個世界,是荒涼!

那種無法想象的痛苦我想誰都不願意去麵對,如果我是其中的一個人,即便我是早一步離開的那個人,我也會留下無盡的惦念,舍不得留他一個人在世上。

九歲,已經跨越了很多的東西,難道說馮秘書都沒有想過?還是一開始馮秘書就真的是抱著玩玩的心態?

我看向馮秘書,是這樣麽?

“想他什麽?”顧曉寒和我一樣看向了馮秘書,我卻微微的愣了,原來這就是距離。

一個成年人和一個未成年人之間的距離——

“孩子是你的也是他的,難道你的不想麽?”我轉麵向顧曉寒問她。

顧曉寒好看的兩道彎眉一皺,看著馮秘書的眸子看著我,想了想說:“他想讓我給他生孩子。”

我轉開頭看向了遠處的萬家燈火,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想留一個想走!

“那你呢?”我很久才轉過頭問顧曉寒。

顧曉寒卻是一臉的茫然,想了很久才說:“他說給我一筆錢,我生了孩子想做什麽都隨我。”

聽上去像是一筆買賣人口的生意,可這樣真的就好麽?

我沉默了,顧曉寒也沉默著,有那麽的幾分鍾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有車子停在了身邊我和顧曉寒才轉過身看向了停下車子的人,我沒想到竟然是張東旭的車子。

這一時候我還會有什麽不明白的,馮秘書用他的家事幫張東旭拖延了來這裏的時間。

張東旭的車子停下的很急,一瞬間如一陣風一樣就衝了過來,停下車子急刹的聲音都變得刺耳。

下車的張東旭更是如一陣風一樣,幾步就走了過來,走過來朝著我就是一聲大吼:“瘋夠了,知道回來了?”

風原本就很冷,卻在一瞬間更冷了,冷的都有點透心的涼!

看著張東旭怒氣衝天的臉,我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一眼顧曉寒說:“這世界上對不起誰都能,就是別對不起你自己,想好了你的路要怎麽走,別到了最後得不償失,什麽都沒能留下,還弄得滿身泥濘!”

我轉身的那一刻,顧曉寒完全是愣在原地的,是我拿開了顧曉寒摟在我手臂上的雙手,淡然的轉身離開。

馮秘書快速的下了車,我聽見關車門的聲音,也聽見跑來的聲音。

而張東旭的速度顯然沒有馮秘書的快,我都已經走了十幾步了才追上我,將我一把車了過去,拉著我不肯放開,並大聲的質問我:“瘋夠了麽?”

張東旭憤怒的臉為什麽要是對著我,他到底有什麽資格?又是誰給了他這個權利,難道說他一直還看不心情事態?還是他一直都覺得一次次的讓我感到無奈成了他的樂趣。

我困惑的皺起了眉,身後的車子也開了過來,司機停下車下了車跑了過來。

“少夫人。”

“叫他走。”不等司機的話說完張東旭就已經將我拉進了懷裏,我反感的向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張東旭卻更加的用力,甚至將我的手牢牢的扣在了身後讓我無法動彈。

“讓他走!”張東旭開口的聲音極冷,再一次朝著我大聲的吼著,一雙眼睛染了猩紅的血絲,讓我微微的晃了下神,思忖了一會才回頭看向一臉蒼白的司機說:“你去街頭等我,我和張市長有話要說。”

司機看著我還是不放心,結果一步都沒動,張東旭猩紅的雙眼突然的看向了司機,司機嚇得身體一縮這才轉身卻車子上,開著車子離開了南橋街。

看著遠去的車子我轉麵向看著我一雙眼睛仍舊猩紅的張東旭,這是為了什麽?難道是我惹了他不高興了?可笑的是我什麽都沒有做。

“沙灘地的批文拿到手了?”張東旭的聲音陰冷至極,透著冰寒,我輕輕的皺眉,審視著張東旭的雙眼,許久才說:“拿到了。”

“去找爾冬升了?”張東旭的聲音更冷了,就連身邊的顧曉寒都害怕的縮到了馮秘書的懷裏,我因此看了一眼馮秘書和顧曉寒,馮秘書將顧曉寒小心的嗬護著,一雙手臂很輕柔的摟在了懷裏,或許是我錯了。

“我問你話,回答我。”張東旭用力的摟了我一下,一雙眼睛仍舊狠狠的瞪著我,要將我碎屍萬段一樣。

我淡漠的看著張東旭,看了許久也沒有回答,隻是想要推開張東旭轉身想要離開。

張東旭卻不肯,還大聲的問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沒說話一味的要離開,不想讓張東旭這樣對我,他憑什麽?

我的眉宇越發的皺緊,張東旭一次次的問話熱的我心裏開始不痛快,我突然的大吼著:“找了,我找了怎麽樣?我不找他難道要找你麽?”

認識張東旭這麽久我也沒有和張東旭大吼過幾次,可這幾次卻都是離婚之後和張東旭沒了關係,現在想起來我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張東旭的神情突然的就愣住了,摟著我的雙手也突然的就僵硬了,我就趁著這個空**一把推開了張東旭,轉身就朝著司機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然而還沒有走出去十步遠,張東旭就從身後追了上來,追上來一把將我拉到了懷裏,我還來不及在掙紮,張東旭就一手護在我的後腦上,一手摟住了我的腰身,任我怎麽的想要動彈都動彈不了。

“打電話找不到我,你就不會等等我,難道連幾分鍾都不能等,非要做些讓我後怕的事情?”張東旭的聲音突然的闖進了我的耳中,撞在了我的心口上,讓我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張東旭的聲音竟然沙啞了。

“你想要什麽我不能給你,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恨不能上去摘給你,你當真是以為我給批文給你扣下了?要是我能給你我早給你了,爾冬升他不是東西從中作梗,讓我裏外不是人,這口氣我還咽不下去,他就又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要不是這段時間媽和東雪都出了事情,你以為我會放著爾冬升讓他自在?”張東旭推開了我,一雙猩紅的眼睛裏都是濃濃的情意,讓我突然的茫然不知所措了。

我沒說話,心裏卻想著姚靜雅在張東旭那裏接電話的事情,我不想問,是因為我已經放棄了張東旭。

而此時張東旭對我的這番話我說不出感動,但確實撼動了我的心。

這樣的話張東旭什麽時候對我說過,以前從沒有過,從來都沒有過,摘星星給我,多美的一句話,可是現在說又有什麽意義了?

我安靜的注視著臉色蒼白的張東旭,剛剛張東旭下車的時候我隻留心張東旭臉上的怒氣了,完全的沒有留意到張東旭臉上的蒼白,以至於現在發現倒覺得有些突兀了。

“嚇到了?”張東旭抬起手把我臉上的發絲向後掖了一點,我不習慣的撇開了頭。

“我要回去了,有什麽事情明天我們約時間在說,太晚了。”我撇開的頭又轉了過來,轉過來看著張東旭慘白的臉說。

“和我在一起就是晚了?和慕容燼在一起就不晚了?是不是我在你眼裏就是又髒又臭了?慕容燼在你的眼裏就什麽都好?”張東旭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瞪著我,剛剛緩和下去的一張臉瞬間右邊的陰霾了。

我不以為意的注視著張東旭,完全的不理會張東旭所說的話,隻想要馬上的離開,可奈何張東旭抱著我卻怎麽都不肯放開。

“晚了我送你,我的車坐著舒服,過來。”張東旭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除了毛病,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反常,一會暴躁的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一會溫順像一隻綿羊,雖然著綿羊也不是什麽真正的綿羊。

可張東旭的反差畢竟太大,不得不讓我吃驚。

我不肯跟著張東旭去車上,張東旭就硬是拉著我轉身走去車子,我用力的想要掰開張東旭拉著我的手,張東旭卻突然的轉身將我打橫的抱了起來,我一聲驚呼想要離開卻已經來不及了,張東旭大步流星的到了車子的門口拉開了車門直接將我放在了副駕駛上,二話不說的把安全帶給我扣在了身上。

“張東旭我有車,我自己能回去,你別這樣。”看著張東旭快速的把安全帶給我扣上,我就伸手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的叫航東旭別這樣,怒著的張東旭看了叫人害怕,反複無常的張東旭看了更加人不安!

解開了安全帶我就想要離開車子,張東旭卻硬是將我的身體按在了車子上,我起身要離開張東旭卻身體快速的離開甩上了車門,我要推開車門下車離開,戰功的那個徐卻已經坐到了車上,鎖了車子。

這樣一來我就是想要離開都不可能了,我不知道張東旭想要幹什麽,看著張東旭啟動了車子我大聲的問:“張東旭你要幹什麽?”

“送你回家。”張東旭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卻不是平時那種生氣時候的冷,可我聽著卻總是有些不舒服,說不上來是怎麽了,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自己能回家,你放我下車。”我試圖和張東旭商量,可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個笑話,張東旭要是能夠聽得進去我說的話就不會把我硬是塞進車裏了。

車子快速的在南橋的街上開過,看著後視鏡裏相擁的馮秘書和顧曉寒,他們之間或許會續寫一個故事也說不定。

此時的南橋街上人很多,出來走動的都是年輕的人,而且又都是成群結隊的,張東旭的車子開的有些快,讓我感到了恐懼。

街上有喝醉的人晃晃****的都不知道躲車,張東旭的車子又開的這麽快,快的能與風賽跑了。

就在我擔心的時候,迎麵走來的兩個女生突然的就衝上了車道,嚇得我一陣的驚呼,臉色都白了。

張東旭的腳下一個急刹車,車子停在了兩個女孩的麵前,其中的一個女孩喝的醉醺醺的看到車子裏的我和張東旭竟然還咯咯的大笑,而另一個就醒了不少的人竟然暈倒了過去。

我嚇的不清整個人都快要被張東旭的舉動嚇死了,而張東旭卻突然顯得平靜了很多,看了我一眼,轉開臉變吧車子倒了倒,繞了出去。

車子上了到我還沒有呼吸變得平穩,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一直在狂跳不止,要不是手機響了我還不會回過神來,我都已經被剛剛張東旭的那一下急刹車嚇得木納了。

手機是司機打來的,我接起電話的時候呼吸還在急促的喘息,讓電話對麵的司機擔心的詢問我:“少夫人您有沒有事,要不要報警?”

其實這是上一次夜魅那次留下的後遺症,但凡是有點事情發生司機就會詢問我是不是要報警。

“不用了,我沒事。”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張東旭,張東旭的臉色依舊蒼白冰冷,聽到我說話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但也什麽都沒說,表情也還是那個表情,冰冷的蒼白。

“你先回去,一會我就回去。”也隻能先這樣了,以往對張東旭的了解,張東旭想做的事情什麽時候做不到了?

“那您會不會有事?”司機還是不放心的問我。

“不會有事,回去了和吳媽說我和一個朋友見麵說有幾句話。”我也隻能這麽說了,不然我還能說什麽?

人都已經在張東旭的車上了,想離開豈是容易的事情,看張東旭現在的樣子,要是他的怒火不消他是不會放我下車了。

我掛掉了手機,開始安靜的注視著車子的前麵,一路上在沒有說過一句話,我連問一句張東旭帶著我去哪裏我都不想知道。

車子經過了幾條安靜的街,從開始的車子的飛馳到車子的緩慢行駛,我一直很安靜的坐在車裏一句話都不說。

以前我都不覺得,我還能當作張東旭不存在,即便是張東旭就坐在我的麵前,離得我很近,可我就是能夠當他不存在,這中意識讓我自己都感覺到了吃驚。

車子在越開越慢的同時,張東旭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從開始的冰冷蒼白,到現在的平靜淡漠,有了淡淡的紅潤。

不時的張東旭會看向我,看著我用一雙已經不再猩紅的眸子審視我,就像是多看不夠一樣。

這還是我第一次發現張冬旭在害怕著什麽事情的發生,身上的呼吸即便是不煩躁慌亂我也發現了。

隻是現在這一切都變得沒有了意義,張東旭對我而言,存在或不存在都不重要了,張東旭的一切舉動自然對我來說也就微不足道了。

又一次看了我的張東旭轉開了臉,開始專心的開著車子,車子的方向要是我沒記錯是張家的別墅。

果然,車子在張家別墅岔路口的地方下去了,而張東旭也又一次的看向了我,看著我說:“打電話回去,說今晚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