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扔下
我掛掉了手機,仰起頭轉身看向了山崖的盡頭,那裏是海!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如果生命真的到了盡頭,張東旭,能在這最後的一程有你相隨,我這一生也無憾了。
其實我也舍不得你,隻是我欠下了這麽多的情債,我還不起了!
身後真的傳來了腳步的聲音,聽上去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很緩慢,腳步在靠近著,我轉過身看向了走來的人。
果然是姚靜雅,可看到姚靜雅的那一刻我卻愣在了原地,姚靜雅的臉……
姚靜雅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蕭瑟的秋風裏臉上裹著一條黑色的紗巾,風吹起紗巾飛舞,我看到了紗巾後麵的半張臉,而另外的半張臉卻是被燒焦的。
“你的臉?”十幾步距離的時候姚靜雅停下了腳步,而我卻完全震驚的久久才說出一句話。
“很醜麽?”姚靜雅的聲音一如當初,幹淨清甜,隻是看著我的眼神卻不一樣了,早已不是當初淡然如水的眼神了。
“你還沒有死?”我短暫的愣了一下,才開口問姚靜雅,問的有些僵硬。
“你都還沒有死我怎麽舍得呢?”姚靜雅譏諷的看了我一眼,黑色紗巾下的那般張被燒焦的臉越發的猙獰駭人。
“你就這麽的恨我?為了張東旭?”其實姚靜雅也很可憐,一個女人一輩子都沒弄明白到底愛著誰,這不是很可悲麽?
“你覺得呢?”姚靜雅靠近了我,讓我馬上就戒備了。
姚靜雅和張東旭慕容燼他們一樣受過特殊的訓練,我不能輕易的讓姚靜雅靠近,小弟應該就在附近,怎麽還沒有來?
“怕了麽?”姚靜雅還在靠近,我退後了幾步把骨灰盒抱了起來,姚靜雅看到我抱起了骨灰盒便嗬嗬的笑了,笑著問我:“你覺得人死了真的有靈魂麽?能保護你?”
我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山崖的下麵,山崖下海水翻湧而來,用力的怕打著崖壁,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怎麽不說話了?不是很厲害麽?”姚靜雅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我在要是後退姚靜雅撲上來我就會失足掉到山崖下去,所以不能在退後了。
“我不厲害,可我卻不會怕你,你不過是個沒人要也沒人愛的女人,和你比我有很多人搶著要,搶著愛,我為什麽怕你?”我完全變了一副臉孔,看著姚靜雅鄙夷的笑了。
“你……你說什麽?”姚靜雅那邊完好的半邊臉突然的蒼白了一陣,瞪著我水盈盈的一雙眼睛鋒芒犀利,而我卻無所畏懼的看著姚靜雅,冷冷的笑了笑。
“我說你是個可憐的女人,活了半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愛著誰,都不明白什麽是愛,你總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總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該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總覺得沒有任何的一個男人是你征服不了的,可憐你卻不明白愛是需要愛來養護的,你都不肯給予又怎麽會擁有。
你以為自己很聰明的玩弄了感情,把那些別人眼中優秀的男人占為己有,覺得自己比別的女人強了千百倍,其實你,你卻是醜陋的什麽都不是。
一個女能人連自己真正愛著的人是誰你都不知道,你怎麽會擁有真正的愛,和你相比我不知道幸福多少,擁有多少,我有什麽好怕你的?”我看著姚靜雅,大聲的說,姚靜雅的臉色越來越白了,突然的朝著我大吼了起來。
而我卻沒有停下我想要說的話,我看著姚靜雅一邊朝著一旁挪動一邊看著姚靜雅說:“張東旭曾經不顧一切的愛著你,可你卻朝三暮四,想要張東旭守著你,又想要慕容燼也守著你,你當他們是什麽了?
是你的一件衣服還是玩寵?動物還知道一心一意此生不渝,而你呢?想要他們的愛是為了什麽?炫耀自己有多麽的叫人羨慕麽?炫耀你可以讓最好的男人都臣服在你的腳下麽?”
我大聲的喊了一聲,姚靜雅突然瘋了一樣叫我閉上嘴,我閉上嘴不說話,隻是瞪著姚靜雅,姚靜雅的情緒有些不對,走向我的時候一隻手也在發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勇敢,可是姚靜雅走來的時候我確實是一點都沒有害怕。
就在姚靜雅靠近的一瞬間我打開了手裏的骨灰盒,把骨灰盒裏的辣椒粉都揚在了姚靜雅的臉上。
姚靜雅突然的被嗆的流眼淚了,而且被燒焦的臉上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姚靜雅雙手不斷的在臉上抓撓,疼得一直啊啊的尖叫,咒罵著我是個下賤的女人。
我快速的到了姚靜雅的後麵,姚靜雅就馬上的轉過了身,我突然的看著山崖的那裏叫著:“浩凡,浩凡是你麽?”
姚靜雅突然的愣住了,可我走向了姚靜雅繼續的叫著白浩凡,姚靜雅的精神徹底的受到了刺激,加上辣椒粉的作用,姚靜雅在山崖上瘋了一樣的來回的撲打。
“你這個賤女人,你騙我,王瀟然我不會放過你。”姚靜雅朝著我撲了過來,我卻走去了山崖的邊上,我站在了山崖的最邊上,眼睜睜的看著姚靜雅撲向了我,我張開雙臂等著姚靜雅撲過來,等著抱住姚靜雅一起墜落崖下。
可就在姚靜雅撲來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姚靜雅,我猛然的睜開眼看向了跑上來的白浩宇,白浩宇在喊姚靜雅。
“小雅,小雅別過去,你過來,過來我們回去,回去。”白浩宇快速的跑了過來,滿臉的驚慌,突然的看了我一眼之後麵向了姚靜雅。
“小雅,我在你身後,過來我們回去,你不是要吃蓮蓉湯麽?我們回去吃蓮蓉湯。”怎麽都沒想到白浩宇會過來,而且還一臉痛苦的表情,哄著姚靜雅過去。
我慢慢的皺起了眉,竟又動了惻隱之心,想著姚靜雅都已經這樣了,我又何必苦苦相逼,恩恩怨怨的何苦呢?
姚靜雅轉身麵向了白浩宇,白浩宇小心的靠近著姚靜雅,姚靜雅突然的問白浩宇:“你愛我嗎小宇?”
“愛,怎麽不愛?不愛你愛誰?”白浩宇看著姚靜雅一步一步的靠近著,回答的一點都不猶豫,姚靜雅卻退後了一步,讓白浩宇的臉色突然的又一陣陣的白,頭上都冒汗了。
“你騙我,你都不再碰我了,我知道是因為我的臉,是因為我身上有傷疤。”姚靜雅說著低下了頭,從我的方向看,隻能看到姚靜雅那半邊好臉委屈的樣子。
真的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姚靜雅還要這樣,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演戲,一個和自己弟弟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有誰還能去毫無顧忌的去愛?
“我是怕耽誤你的病情,不是說好了先治病麽?咱們先回去,回去治病。”白浩宇原本是想要拉一把姚靜雅,把姚靜雅拉進懷裏,可誰也沒想到姚靜雅會突然的轉身撲向了我,我慌張的整個人都呆了,原本還打算要抱著姚靜雅一起墜崖,可就在姚靜雅撲向我的時候我卻躲開了,慌忙中便向一旁跑了兩步,結果姚靜雅就在那一瞬間撲到了崖下麵。
白浩宇瘋了一樣的跑向了山崖的邊上,姚靜雅尖叫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天際,我看見白浩宇一下就失去了靈魂一樣跪在了懸崖上。
我嚇得心口碰碰的直跳,眼望著姚靜雅撲下去的地方瞪著一雙眼睛,滯納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死了,你也該死,她那麽的想要你死,你就下去陪她,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不是很想要和浩凡在一起麽?那就下去陪他。”白浩宇突然的看向了我,犀利的目光如炬一般的射向了我,我突然的意識到了什麽向後退了一下,卻終究是沒有逃脫白浩宇的快一步。
白浩宇起身就走了過來,我也隻是向後退了退,白浩宇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拉著我就朝著山崖的地方拖,我窒息的難受,雙手扒著自己的領口,用手怕帶著白浩宇的手,白浩宇卻瘋了一樣拉著我去了山崖的邊上。
我以為我就要死了,這一次說什麽也活不成了,開始我還掙紮來著,可到了最後都不掙紮了,腦子裏就是想,死就死,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天堂地獄的總會有個人陪著。
就算是慕容燼和白浩凡都去了天堂,不是還有姚靜雅麽?想想我也不寂寞,好過孤孤單單一個人走的好。
然而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經感覺到一陣風呼的就來到了麵前,緊接著白浩宇的手就離開了我的脖領。
隻感覺有了氧氣,呼吸變得順暢了,我根本都還來不及睜開眼睛,身體就被人抱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見了揮拳打架的聲音。
“瀟然。”耳邊傳來了張東旭的聲音,我突然的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見了抱著我的人,竟然是張東旭。
“張東旭。”我木納的叫了一聲,張東旭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重重的呼吸立刻壓迫了我的胸腔。
“到底你要多少次才能給我長點記性,真要我把你鎖在**你才甘心麽?”張東旭的聲音輕微的沙啞,輕微的顫抖,更加的低沉。
突然的放開了我,不斷的親吻著我,親了一會又將我摟在了懷裏。
“張東旭。”我試著推開了張東旭,張東旭猛地過來親吻我,而我卻轉開頭看向了白浩宇那裏,才發現和白浩宇打架的人竟然是小弟。
“瀟風。”我很輕的叫了一聲,小弟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又給了白浩宇一拳,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弟打架,雖然小時候也有些印象,可也都忘記的差不多了,可今天卻看見了一個全身都充滿了暴戾的小弟,隻是看著我都覺得有些嚇人。
白浩宇的身體一拳給打倒在地,小弟還覺得不夠兩步過去就是一腳,白浩宇一個翻身趴在了地上,想要再起來雙手支撐了一下,卻沒能起來。
“瀟風別打了。”我起身想要離開張東旭的懷抱,張東旭卻摟緊了我沒放開。
小弟轉身看了我一眼,我都覺的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些暴戾,可想而知小弟的怒氣有多少?
“你別打了,打死了你怎麽辦?”看著小弟有些暴戾的眼睛我說。
小弟看著我直接走了過來,到了麵前蹲下看了我一會,問我:“沒有哪裏受了傷?”
“沒有。”我搖了搖頭,不覺得那裏疼。
“沒有就好。”小弟起身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山崖上的白浩宇,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轉過頭看著已經抱我站起身的張東旭問:“怎麽辦?”
“給馮秘書打電話,叫他過來處理。”張東旭說著轉身抱著我就往山下走,我馬上回頭看向了小弟,小弟也跟著走了過來。
“你頭怎麽了?”看小弟一直在揉著自己的後腦,我才詢問。
“剛剛上來給白浩宇打了。”打暈了?我皺了皺眉轉過頭靠在了張東旭的懷裏,還不等到山崖下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我突然得就醒了,才發現自己是枕在張東旭的懷裏。
“做夢了?”看我起來張東旭一把又給我拉進了懷裏,拉進了懷裏便問我。
我沒說話,確實是做夢了,夢見了姚靜雅臨死時候撲向我的那張臉,那張麵目猙獰的臉。
想起姚靜雅以前的樣子在想起姚靜雅臨死時侯的樣子,昨天和今天就是兩個世界了。
我抬起頭突然的看向了看著我的張東旭,皺了皺眉問他:“你知道姚靜雅沒死?”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麽?”張東旭不答反問,反倒問的我心裏沒有了肯定,我沒說話轉開了臉。
餘下的話我再沒問過,張東旭也就沒說過,回到了張家張東旭下了車便彎腰將我抱下了車,別墅的門口站了一下人,進了別墅小弟先去了樓上,那時候我才知道藍玲在張家。
我一進別墅沈淑玲和東雪就走了出來,看到我安然無恙沈淑玲的臉上立刻爬滿了喜悅,而東雪更是高興的不行,整個人都顯得雀躍了,看著我不斷發笑。
抱著我張東旭直接去了樓上,去樓上之前叫了一聲坐在客廳裏的張鐸爸,張鐸也隻是答應了便算了。
上了樓張東旭推開門便把我放在了**,我皺眉看著張東旭,張東旭馬上伸手解開了我身上的衣服,我拉著張東旭不讓他動,張東旭立刻冷了臉,我這才放開了手。
脫掉了我身上的衣物,當張東旭看了我前麵沒什麽事情,又看我的背後時我遲疑了,張東旭立刻一臉沉冷的將我抱了起來,結果一轉過身去張東旭身上的氣息就更冷了。
起身張東旭就去了房間的外麵,我本來也想要等一會張東旭,結果不等張東旭回來我就犯困的睡著了。
有事的時候還真不覺得困,可沒事了就整個人困得不行,連眼睛都睜不開。
張東旭的手很輕,可我還是感覺到了要高冰冰涼涼的感覺。隻是我太困了,沒醒過來。
我睡了一天的覺,下午的時候我才從**醒過來,結果房間裏竟然沒有人在。
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才發現身上早就換上了一件性感的睡衣,我突然的就把被子蓋上了,張東旭竟然給我穿了件透明的睡衣。
我轉動了兩下眼睛,翻身趴在了**,很快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聽著腳步的聲音像是東雪。
睜開眼我轉身看了過去,果然是東雪。
“嫂子,你醒了?”東雪坐在了**,看著我狡黠的笑了笑,像是在算計什麽的樣子。
“笑什麽?”我看著東雪沒起來,擔心東雪會看到我身上穿著的東西,可即便是我沒起來東雪也還是看見了一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在我的被子上轉動。
“嫂子,我買的。”難怪會知道,是她買的。
“你怎麽買怎麽種東西?”穿了和沒穿一個樣。
“很貴的,你可不要不喜歡。”東雪笑嘻嘻的朝著我笑,我沉默了一會才問東雪:“你哥呢?”
“回去檢察院了。”案子沒完調查應該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有我的那些錄音張東旭應該沒事,況且張東旭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去哪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人。
“你不是嫌我在家裏麽?我去學畫了。”沒說謊的樣子。
“學成了?”看著也不像我也是隨口的問一句,誰知道東雪竟滿臉不樂意的白了我一眼,轉身坐到了**說起了在國外的事情。
原來是已經拿了老師的好評,難怪得意的樣子。
“嫂子你和我哥和好了?”講述完了自己的事情,東雪馬上問了我,轉過頭的一雙眼睛滿含著期待,而我卻沉默的笑了。
“哥都給嫂子跪下了,嫂子還在生氣?”東雪轉開頭看著窗戶的地方問我。
我卻想了很久才回答:“原本也不怪你哥,也沒真的生過你哥的氣,隻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背負著白浩凡付出生命的愛,沒有勇氣再和你哥走下去了。
白浩凡為了我付出了年輕的生命,我都不敢去想白浩凡要是能活著以後會成就的輝煌,因為我欠了白浩凡一生的輝煌。
對你哥我總覺得我還有虧欠,這一次又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雖然我一直覺得你哥像貓一樣有九條命,一次兩次不算什麽,可是我心裏也不舒服。
原本我是想過來和你哥相處一段時間,算是彌補也好,算是給自己一點安慰也好,可卻沒想到你哥是早就算好了我的每一步,步步站在前路等我。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醜姑娘了,我也早就做好了任何可以想象的壞結果,我沒辦法背負著白浩凡付出生命的愛,還要愛下去,可要是不愛也舍不得你哥。
你哥看上去心高氣傲,目高一切,可我知道你哥不是這樣,你哥隻是不習慣放低他的姿態。
以前我總覺得你哥給的愛不完全,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即便是圓滿了也不是為了我。
可當你哥夜裏不睡覺坐起來默默看我,當你哥抱著我坐在草地裏隻為我一人,當你哥明知道我去檢舉他還若無其事的在婚紗館裏等我,當你哥跪在我麵前逼著我說願意的時候,我才恍然的明白,你哥不是沒給我全部,隻是我錯了,盲目的沒有看見你哥這一路上放下的愛的坐標。
我總是想要的更多,總是覺得到的不多,其實不是這樣,是我錯了,總以為你哥的心裏沒給我全部的所有,其實你哥早就把全部都給了我。
你哥的膝蓋鋼鑄的一樣,卻輕易的就給我跪下了,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你說我這輩子欠了你哥多少,我都不知道還能拿什麽收拾這殘垣!
我總以為你哥對姚靜雅還有情,還無法割舍,可你哥是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將心比心,不管是慕容燼還是白浩凡,如果他們今天都還活著,試想他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難道就狠得下心傷害他們的性命麽?
我自認做不到,可我都做不到,又怎麽能夠要你哥這麽做。
人這一輩子是多少的漫長,誰沒有過從前過去,你哥真心的付出每一段感情並沒有錯,錯的是我過分的執著,把自己逼進了死巷裏。
仔細的想想你哥得有多不容易,遇上我這麽個隻會死心眼,鑽牛角尖的女人,苦了他了,我怎麽還會生他的氣。
我知道我和你哥的愛一路走來不容易,至今我都還眷戀著第一次你哥朝著我笑的樣子,可我背負不起白浩凡用生命的愛。”我說著斂下了眼。
“嫂子你想要……”我停止了說話,東雪馬上就拉了我的手,看著我流眼淚了,可看著東雪我卻笑了。
“原本我也沒有多少的時間了,是白浩凡踏著荊棘給我找藥,可無法昧著良心活著,是我害了白浩凡,要是沒有我白浩凡就不會死。
而且姚靜雅的死和我也脫不了關係,雖然我覺得姚靜雅的死死有應得,可那畢竟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
欠債還錢,欠了命就得還命給人家,這是誰都該明白的道理,殺人犯就是殺人犯,沾染了鮮血的雙手,到什麽時候也洗不幹淨。”想起第一次見到的姚靜雅,美麗的如白天鵝一樣,我想如果不是我突兀的出現,或許姚靜雅的結局不會是這樣。
聽我說東雪哭的厲害了,我隻好坐起身將東雪摟在了懷裏,輕拍著東雪,安慰東雪人命天定,聚散緣定,沒什麽可惜的。
東雪不說話的搖著頭,摟緊了我一直的哭。
“我會回去漢水村,你有時間就過去看看我,最好是帶著你畫的畫。”我說著推開了東雪,東雪看著我抿著嘴唇一直的哭,卻沒有說一句話。
東雪長大了,知道有時候說再多的話也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決定,所以都什麽沒給我說,隻是拉著我看著我掉眼淚。
東雪哭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給東雪擦了臉上的淚水,告訴東雪別急著以前的事情,該看著前麵。
東雪不說不證明就不存在,心裏就沒有事情,長大了的東雪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隱藏自己的感情,而且學會了過多的強顏歡笑。
其實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東雪,雖然嬌縱了一些,可我卻真實。
哭了很久的東雪終於不哭了,可卻一直都坐在房間裏沒有離開,夜裏的時候東雪留在了房間裏,和我睡在了一起,問我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漢水村。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應,但我說學生放假的時候她也一去看我,可以陪著我住。
東雪沒有回答,卻在身後將我摟住了,把頭埋在了我的脊背上。
其實我也舍不得,可我還是帶著白浩凡離開了,離開回了那個答應白浩凡會回去的地方。
去漢水村的時候小弟開著車子送了我過去,我留了一份離婚協議和一封信給張東旭,東雪說張東旭還要很久的一段時間才能夠把事情處理完,才能夠脫身。
其實我覺得這樣更好一點,可以給我和張東旭時間都平靜平靜。
送我去漢水村的還有何家勁阿諾,小豪若琳,還有東雪,小弟甚至把藍玲也帶上了。
東雪來過漢水村對漢水村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而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過來,對漢水村卻有著很多的好奇。
第一天都住下了,住的地方還是那個老婦人的院子裏,老婦人說我的租金還沒有到時間,房子不會租給其他的人。
沒那麽多的地方,老婦人把自己的房子借給我們了幾天,有了住的地方就都留下了,特別是兩個孩子都喜歡漢水村,小豪還說以後也要過來陪著我住。
他們來的是時候,正趕上了打麥子的時候,滿山黃燦燦的麥堆給他們留下了很多的喜悅。
他們在漢水村裏住了幾天的時間,幾天後都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小弟把水幫我打滿了,其實我覺得用不到那麽的麻煩,我自己也能行。
來的時候開了兩輛車子,房子裏也堆滿了吃得用的,連取暖的被子都帶了很多過來,讓我覺得房子裏也就能把我裝進去。
小弟臨走的時候叮囑我一個人在外麵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苦了自己,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他暫時會留在國內,而且就住在慕容燼給我的房子裏,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東雪也說不想離開,想要留下陪著我,還說她喜歡漢水村,可我沒有答應讓東雪留下。
東雪不適合留在漢水村,東雪還很年輕需要在外麵好好的曆練,或許有一天東雪老了的時候會回來這裏,可那也是老了的時候,而現在,東雪不能留下。
看著兩輛越野車慢慢的要是在視線裏,很久我才轉身回了院子裏,院子裏老婦人手拄著一根拐杖站在她房子的門口,看到我進了院子才轉身回了房子。
我開始在漢水村安心的過日子了,過一個人的日子。
白浩凡的骨灰我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的地方,最後也隻能留在了身邊,想等等找個合適的地方。
一個人過日子了,開始還真有些不習慣,這麽久了都不是一個人,突然的一個人了倒覺得空****的了。
晚上房子裏沒有電視,也沒有什麽事情給我做,好在小弟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設計之類的圖書,還有一些文學方麵的詩集。
晚上我會看一會書,可每次剛剛的把書拿出來,人就躺在炕上迷糊的睡著了。
頭幾天一直都是這樣,似乎小弟他們一走我全身都鬆懈了,總是乏力的渾身都很懶,沒有一點力氣,有時候連早飯都不願意起來做。
可又覺得餓的不行,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我就覺得我的飯量又打了許多,每天都會吃很多的東西,小弟帶過來的那些肉食罐頭,也被我吃的所剩無幾了。
覺得身子有些笨,或許該說是慵懶,可為了能吃到肉,我竟然走去集市上買肉買魚。
以前白浩凡和東雪在的時候三個人吃一條一斤多的魚,可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竟然也能吃一條一斤多的魚,雖然沒全都吃完,可看著盤子裏所剩無幾的魚,我就會覺得我和豬也沒什麽區別了。
小弟的電話頻繁的打過來了不知道多少次,也隻是五天的時間,小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不下二十幾個,我都開始覺得有些厭煩了,哪有一天什麽都不做隻打電話的人。
打起電話來還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以前我從來不覺得小弟有多嘮叨,可現在總是覺得小弟嘮叨的讓人受不了。
東雪的電話也總是頻繁的打過來,雖然是說的都是些我想不想她的話,可電話裏卻總是時不時的告訴我一些張東旭的事情。
張東旭已經沒事了,至於為什麽沒有追究我這個陷害的人,其中一定是有些原因,至於是什麽原因,沒人說我也心知肚明了。
聽東雪說張東旭以前的業績不錯,而且經查實張東旭是被陷害,貪汙受賄,走私枉法的罪名算是被全被的洗幹淨了。
但各界的有所關注,張東旭暫時還不能放回來,但人沒什麽事情,放回來也是早晚的事情。
能沒事已經很好了,能夠洗幹淨了一身的罪名當然叫人欣慰了不少。
掛掉了電話,覺得人都精神了不少,回頭我看了一會櫃子的方向,想了很久才穿上了大衣走出了房子,去了院子的外麵。
總是關在家裏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整天的坐在房子裏那裏也不去。其實我該試著原諒自己,饒過自己這一回,好好的過完餘下的日子。
深秋的麥田裏黃燦燦的一片,卻隻剩下了堆成了山麥草堆。
我慢悠悠的走在麥田地裏,想著張東旭牽著我的手在這裏走一走,看一看,不覺的就會笑一笑。
依靠在麥草堆上我總是望著天邊的雲彩,想著這個秋天的美麗是不是會很早的就過去。
我想看看漢水村的冬天,想看看白雪皚皚,鋪滿麥田地的那時候。
早在看著白浩凡揮汗如雨在麥田地裏幫著拔草的時候我就很想要看看漢水村的冬天,想知道這裏鋪滿了白雪的那道風景。
一個人的世界過的安靜了不少,時間裏我也總是想起那一次相遇的目光,睡夢中也總是回憶起結婚時候的那些日子。
意外的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胖了很多,而且最胖的地方是在肚子上。
我懷孕了,發現的時候我在漢水村已經住了有十幾天的時間了,我的月經遲來了七天,七天之後我恍然所悟,明白了為什麽自己一直都在嗜睡,變得越來越懶的原因,越來越喜歡吃肉的原因。
知道了自己懷孕的那天開始,做什麽我都開始小心翼翼,好在我在漢水村裏認識了一個二十幾歲不會說話的男人。
男人很憨厚,是個天生的啞巴,但能聽見別人說話。
因為不會說話,村裏人都叫他啞巴,啞巴的長相憨厚,喜歡幫人做事情。
我和啞巴是在集市上認識的,啞巴是哥賣魚的,我買過啞巴兩次魚,開始不知道啞巴是漢水村的村民,後來的那次我從集市上回來,啞巴也回來跟了我一路,嚇得我一路都怕得不行,以為是被壞人盯上了,結果回了村子才知道啞巴是漢水村裏的人。
那一次之後我在吃魚就直接去啞巴的家裏去買,也不去集市了,我要是想吃肉了,就托啞巴給我帶回來。
我畢竟是懷孕的人了,總是出門走動,路途遠而且不平坦,我怕萬一有事傷了孩子。
啞巴有個年邁的老母親,一來二去的我也和啞巴的老母親熟識了,自然的和啞巴也成,農忙了就下地幹活,不忙了就到河裏撈魚賺點生活的錢,日子過的也算安逸。
可我總去,這一來二去的就有人開始說三道四了,特別是初冬來的時候,穿上了棉衣的我不但是身子臃腫,連肚子也給人看了出來。
啞巴人憨厚不當一回事,啞巴媽也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別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還說,我這樣好的人,長得又漂亮怕汙言穢語髒了我。
開始一直都是這樣,可慢慢的不理會,這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說了。
看著啞巴不容易,覺得啞巴是個好人,我也是多了一句嘴就問啞巴媽為什麽不給啞巴說門親,啞巴媽卻說家裏窮,又帶著一個老媽子,啞巴不能說話還靦腆,誰家有姑娘願意給。
後來我也就不再問了,可從認識了啞巴開始,我院子裏的水都是啞巴幫我提。
我有了身孕,失去過一個的關係,這一個我倍加的小心,看著啞巴幫我我也都沒有拒絕,為了表示感謝,時不時的我也會幫襯一些啞巴媽。
啞巴媽說不要,可我說要是不要以後就不用啞巴幫我提水了,啞巴媽後來也收了我的幫襯,日子也就這麽的過來了。
轉眼就到了過了晚秋,初冬來了。
初冬的時候下了一場雪,房子裏冷的厲害,本來是打算要自己生爐子,可我生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把爐子生起來,我弄得滿臉黑,累的氣喘籲籲,坐在椅子上都覺得有點委屈。
偏偏小弟還把電話打了過來,問我冷不冷,生沒生爐子。
我說了謊,而且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小弟我懷孕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免得給小弟他們添麻煩。
小弟已經有藍玲要照顧了,知道我懷孕一定會過來,加上了我,小弟忙不過來,我想等以後再說。
我一直都沒有覺得我的眼睛視力有變化,而且也沒覺得身上除了嗜睡以外的不適,所以暫時覺得自己還應付得來,要真的是到了要生的時候我在告訴小弟,應該也來得及。
我說我生了爐子,而且正在暖手,聽我說小弟又問我怎麽生的,我就說先拿了點引柴,點燃了在放木塊,就著了。
小弟那邊沉默了一會像是相信了,又問了我一些下沒下雪,天氣的事情,之後才掛掉了電話。
可這邊小弟的電話剛剛掛掉,東雪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一打過來就問我下雪了沒有,我說下了,東雪說她那裏也下雪了。
和東雪也聊了一會,掛掉了電話何家勁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這一天的下午我隻顧著接電話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都選在了一天過來電話。
掛掉了電話就想著,是因為下雪的關係也就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張東旭那裏自然也沒想。
前段時間東雪來電話說張東旭有可能會繼續任職市長,也有可能是市委書記。
市委書記要比市長有權利,可我總覺得在華南,張東旭這個市長才是隻手遮天的人,雖然我這個覺得有些誇大了,可要是仔細的想想也真是這樣。
掛掉了何家勁的電話我開始思量我怎麽才能把爐子生起火,想了一會打算去老婦人的房子裏問問取點經回來,結果剛剛的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走進院子裏的啞巴。
啞巴穿著黑色的褲子,很厚重的一雙大頭鞋,身上穿著墨藍色的棉服,身材壯碩的關係,每次我一看到啞巴都會想到身材魁梧的熊。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啞巴看到我馬上快走了兩步,到了麵前就和我比劃下雪了,天冷別再外麵站著,進屋去。
我朝著啞巴笑了笑,招呼著啞巴和我一起進了房子,一進房子我就去請啞巴進屋裏坐,啞巴卻擺著手告訴我先不忙,要先給我把爐子生火。
看著啞巴一進門就去了爐子前,我滿臉的感激,忙著仔細的看啞巴是怎麽生的火,想快點的學會,天太冷了,不生爐子我都怕把肚子裏的小的給凍壞了。
我走過去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啞巴一會就生好了火,爐火很快就燃的旺盛了,啞巴又給我放上了水壺。
我滿臉的高興,拍了啞巴的肩膀,豎著拇指給啞巴看,啞巴憨憨的抬起手摸了摸頭,就在那個時候房子的門開了,我和啞巴都轉過頭看向了進門的人。
而我卻愣住了,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而同時愣住的人還有站在門口的張東旭。
張東旭竟然來了,而且是在這個時候,這種下雪的日子,張東旭是怎麽來的?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注視著出現在門口的張東旭,張東旭的臉色卻一點都不好,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便看向了站在我身邊的啞巴。
走來的時候張東旭的身上比外邊的天氣都要寒冷,冷冽的眼神更是夾槍帶棍的看向了啞巴。
啞巴那裏經過這種事情,一看張東旭的樣子還以為是遇上了入室打劫的壞人,轉身就拿了一根木柴,我被嚇得一下就回了神,一邊攔著啞巴,一邊跟啞巴解釋:“他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聽我這麽說啞巴突然的停止了要打張東旭的動作,放下了手裏的木柴比劃著問我真的是認識。
“我們以前認識。”我說著看了一眼目光冷冷看著我的張東旭,深深的體會到了張東旭來者不善的道理。
聽我這麽說啞巴才安靜的轉身填了爐子裏的柴火,看著我坐到了一邊。
看著啞巴坐下張東旭的臉更冷了,看向我問:“他是誰?”
“和你沒關係,你怎麽來了?”我沒解釋啞巴是誰,我覺得讓張東旭誤會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或許誤會了就能早點回去。
“我不來我去哪?我不來你能給我回去麽?”張東旭突然的朝著我吼了一聲,臉色冷怒,一旁的啞巴突然的就站了起來,穿的多,長得也魁梧,一下就把張東旭給比的矮了一截,可張東旭的氣勢卻絲毫都沒有落下,犀利的目光瞬間就看了過去。
“是你叫他走,還是我叫他走?”張東旭囂張的氣焰真是一點都沒有少過,兩三個月不見,暴躁的脾氣竟然是絲毫未減。
我輕輕的皺了皺眉,轉麵向了站起來臉色也有些難看的啞巴,告訴啞巴:“他脾氣不是很好,你別在意,他找我是有事情,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改天我請你吃飯。”
聽我說啞巴緊鎖著濃濃的眉毛,看了我一會,又看著張東旭一會,之後才和我比劃著有事情不要怕,去找他。
“我知道,天黑了你也小心點。”我送走了啞巴,轉身才走了回來,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張東旭就將我拉進了懷裏。
我嚇得不輕,擔心傷了孩子,可張東旭卻在耳邊大聲的問我:“王瀟然你敢在外麵給我胡來,你對得起我?”
“離婚協議我都給你了,簽了字,還有那封信,你……”
“不聽。”張東旭不等我的話說完便打斷了我,一把推開了我便低頭親我,可我卻躲開了。
“別這樣。”我推了一把張東旭,張東旭雖然沒有親到,可還是沒放開我,瞪著我要吃人得樣子。
“火要滅了,房子冷,我要去填火。”我說著又推了張東旭一下,張東旭這才放開了我,看著我轉身走去了爐子前。
我吃的多,加上我還嗜睡,我胖了很多,臉都圓了,以前的衣服也都穿不了了,身上穿的都是一些集市上買的衣服,看上去寒酸了一些,可是寒酸卻擋不住身上某些地方的凸起。
張東旭的腳步緩慢的靠近了我,站在了我的身後氣息越來越重,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張東旭身上每一次的起伏。
“有了?”張東旭突然的問我,讓我輕微的身體震了一下,卻說:“不是你的。”
“什麽?”張東旭的呼吸像是停頓了一下,我彎腰拿開了水壺,把地上擺放整齊的木柴放到了爐子裏一些。
“王瀟然你真是欠收拾了,真該好好的收拾一頓,你給我等著。”身後的張東旭朝著我大吼,我沒說話轉身看著張東旭,張東旭去遲遲沒有動我一下,看著我許久都不說一句話,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反應,全身上下能動的就隻剩下了一雙來回不停看著我的眼睛。
張東旭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裏,緊緊的將我抱住了,嗬嗬的在耳邊開始傻笑。
我用力的推開了張東旭,張東旭也沒有硬不放開我,但卻拉著我的手臂不肯放開,其實自己也覺得挺傻的,竟然就冒出了這麽的一句話:“以後別來了,叫人看見不好。”
結果張東旭突然的就愣住了,轉瞬的怔愣之後張東旭朝著我大吼了一聲:“就怕看不見。”
我也愣住了,看著張東旭瞪著的怒目,久久才回過神來。
可回過神來張東旭的嘴唇卻落在了我的臉上,張東旭像個撿了很多糖果的孩子,一雙手捧著我圓了的臉不停的親吻,胡亂的在臉上親吻。
我不願意就想要躲開,還推著張東旭,可到最後張東旭也沒有被我推開。
平靜的時候張東旭才放開了我,快步的就去了外麵,我轉身跟過去看了看,張東旭穿的可真少,就穿了一件襯衫和一件外套,腳上的鞋也不是棉鞋,應該熬不了幾天就能離開了。
可誰想到我剛這麽想,張東旭就去而複返了,身後還跟著阿靖,兩個人手裏抱著箱子,一進門就放到了地上,轉身又去了外麵。
站在門口我一直都在看著進進出出的張東旭,張東旭和阿靖進進出出的十幾趟,把十幾箱的東西放到了房子裏,阿靖轉身又去了外麵,張東旭跟出去似乎是交代了什麽,之後在回來的就隻剩下張東旭一個人了。
“阿靖呢?”看到隻有張東旭一個人進門,我馬上開口問張東旭,張東旭就隻是嗯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
等不到張東旭的回答我開了外麵的門燈,看向了外麵,聽見了車子離開的聲音。
“阿靖怎麽走了?”一進門我就問正在收拾箱子裏東西的張東旭,箱子裏有速凍的肉食,有海鮮,牛羊肉,還有一些幹菜。
而且箱子裏還有張東旭換洗的衣物,甚至連我的也有。
我看著張東旭抱起箱子回了裏麵的房間,張東旭完全的不打算走了的樣子。
“你不能留在這裏。”我跟進門便看著張東旭說,張東旭卻理都不理我,把換洗的衣物都放在了櫃子裏,轉身撩起眼簾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便去了外麵。
我又跟著張東旭走了出去,張東旭拿了水壺填了木柴又開始收拾。
“這裏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人沒結婚,你別在這裏,叫人說三道四。”我跟著張東旭走過去說,張東旭轉身看了我一眼,很明白的樣子,轉身又開始收拾。
“你不能住在我這裏。”我又說,張東旭就又轉身看了我一眼,轉身想了想問我:“沒結婚就肚子大了,就沒人說三道四了?”
被張東旭這麽一問我突然的啞口無言了,站在張東旭的身後很久都沒想出一句話來。
張東旭就這麽的留下了,說什麽都顯得矯情了,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晚飯我熱了熱中午吃剩的飯菜,張東旭吃了不少,像是餓了多少天沒吃過飯的樣子。
吃過飯張東旭就看著我收拾碗筷,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一雙眼睛惡狼一樣的盯著我,盯著我的肚子看。
收拾完了,張東旭起身走到了身後,我覺得不對勁猛然的回頭看著張東旭,張東旭低頭便親吻了我。
我想躲開,想掙紮,可又擔心孩子。
張東旭的吻來的炙烈,凶猛,親吻著咬破了我的舌尖,嘴唇。
我一直都在皺眉,一直都在搖著頭,張東旭卻怎麽都不肯放開,要不是看到了我喘不上氣,張東旭還不會放開。
被放開的我轉過身用力的呼氣,張東旭卻將我一把從身後摟住了。
“要兒子,我張東旭的第一個孩子我要兒子。”張東旭一手護住了我的胸口,一手護住了我的肚子。
我突然的愣子了原地,許久都沒了反應,張東旭想要兒子?
張東旭輕輕的親了我的臉頰,忍不住在耳邊低低的發笑,笑的很傻的樣子。
我沒在說話,張東旭放開了我,之後就開始收拾他帶來的那些東西,看著張東旭收拾我去燒了炕。
少炕的時候我抱了一些木柴結果張東旭嚇得臉色都白了,在之後就什麽都不然哦給我做了。
張東旭燒了炕,把房間了燒的很暖和,還把被都給我鋪了,覺得張東旭不該這樣。
這也都不算什麽,收拾完了張東旭竟然還端了洗腳水給我。
我不肯洗腳,叫張東旭自己洗,張東旭去把水放到了地上,抱著我坐在了地上的小凳子上,硬是給我洗了腳。
我胖了不知道多少,就連腳都胖了,張東旭一邊給我洗腳卻一邊問我是不是浮腫了。
我搖了搖頭,垂著眼睛一句話不說。
張東旭的手很暖,來漢水村這麽久了我一直覺得不暖和,即便是穿的再多,也覺得冷,可張東旭的手卻暖了我的心。
洗了腳張東旭給我擦了擦抱著我上了炕,自己就用我的洗腳水洗了洗腳。
覺得張東旭真的變了,雖然是說不上來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了,可我卻知道張東旭不一樣了。
看著洗了腳塔拉著拖鞋出去到了洗腳水,又磨蹭了一會的張東旭,聽見了門落鎖的聲音,就看著房間的房門。
很快張東旭就推開門進了門,進了門便開始脫身上的衣服,看著張東旭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我轉開頭看了一眼炕上鋪著的鋪蓋。
張東旭就鋪了一床鋪蓋,這意思我還會不明白麽?
放下了外套張東旭直接就上了炕,看著我一雙眸子火熱的在我的臉上看著。
“胖了?”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能不胖麽?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怎麽能不胖?
“話我都在信裏說了,你怎麽還來了?”我低了低頭,聲音也不是很大的說。
“盡是些廢話,沒記住。”張東旭冷哼了一聲,儼然不是沒記住,就是不想提。
“那你什麽時候走?”話我都說了,他要是不向記著就算了,可他總不能一輩子都賴在這裏不會去,總有一天會回去就是了。
“走?你都不跟我回去我去哪?”張東旭突然的靠近了,突然的就親了上來。
我慌了手腳,可又不敢掙紮,就這麽的讓張東旭給抱到了鋪蓋上,給脫了衣服,給親了。
我的氣息有些粗重,整顆心都像是懸在空中一樣,一陣一陣的浪潮在心尖上怕打著,張東旭扯著被子將兩個人光著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我轉開頭看著其他的地方,張東旭一下一下的親吻著我的臉,埋頭在胸口的地方,一路向下去了小腹的上麵。
我突然很用力的抓緊了身下的被子,忍不住的抱緊了張東旭一路向下停在小腹上的頭,低聲的叫著:“張東旭。”
張東旭的手輕輕的拉著我的手拉到了一旁,突然的扣進了,扣緊了問我:“有胎跳了?”
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受不了張東旭一邊把臉貼在小腹上聽,一邊用力的扣緊了我的手。
我搖了搖頭,想要動一動,張東旭卻親了我的小腹,盤旋的吻如雨滴一樣在小腹上輕輕的纏綿,讓我的整個人整顆心都醉了。
張東旭又一次的擁有了我,雖然是不敢用力氣,可趴在身上的時候卻嗬嗬的笑個不停,手扣著手也更加的緊了。
我也累了,剛剛潮水剛剛過去我就睡著了,雖然知道綻放東旭夜裏起來去了外麵一趟,可卻沒什麽力氣醒過來。
回來的時候張東旭的身上有些冷,感覺張東旭在被子裏暖了一會才又靠近了,將我摟在了懷裏。
張東旭將我從背後抱住了,手掌包裹著我的小腹,輕輕揉動著,很久才安靜的把臉靠在我肩上睡著。
這是我來漢水村睡的最暖的一夜,雖然是什麽都沒有穿,可還是覺得很暖和。
早上的時候張東旭早早的就起來去了外麵,怕我冷很早就把爐子生了,還不炕也燒了,就連早飯都是張東旭給做的。
很豐盛的一頓早飯,有羊肉湯,有清蒸鱸魚,還有一盤炒蛋。
張東旭的廚藝又有長進了,我是聞著飯香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早上的八九點鍾了,張東旭都已經把院子給掃了,可飯菜還都是熱騰騰的。
我站在廚房裏看著張東旭,放下了湯的張東旭隻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卻把目光落在了羊肉湯上。
太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感覺自己像是多少年沒吃過肉一樣,一個人吃了快一條鱸魚,又吃了一碗飯,還喝了一碗湯,雞蛋我一口都沒吃,看著就不想吃。
張東旭把一盤的雞蛋都吃了,吃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放下了碗就看著我。
張東旭的目光總是火熱灼人,隻是看著我就讓我渾身的不自在了,不自在的想起昨晚纏綿在張東旭身下的自己。
雖然主動的是張東旭,我也隻是躺在那裏什麽都沒做過,可要是我真不願意又怎麽能睡在張東旭的懷裏?
起身我收拾了碗筷,洗碗的時候張東旭去了外麵,洗了碗我就坐在炕上看書,張東旭回來的時候凍得臉都紅了,明明是帶了羽絨衣過來,卻不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進了門張東旭便快速的到了炕上,扯過了被子就裹在了身上,我看向張東旭張東旭就看著我,好像他他冷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天氣這麽冷把他給凍了。
我看了張東旭一會就低頭看書,張東旭暖了一會放下了被子坐到了我的麵前,我還不等我抬頭看張東旭,張東旭就將我摟在了懷裏。
“這麽冷怎麽沒凍死你?”張東旭咬著牙在耳邊說,手臂摟緊了我。
我突然的愣住了,還來不及回神張東旭就親吻了我,門外傳來了腳步的聲音我嚇得不行,一把就推開了張東旭,張東旭坐的不是地方,差一點就掉到了地上。
可我嚇得一顆心都要掉了,早就顧不上張東旭了,慌張的看著門口,慌亂的心裏想著是誰來了?是啞巴還是老婦人。
結果進門的人竟然是阿靖,不由的奇怪阿靖不是走了麽?
我看向張東旭的時候張東旭已經坐到了一旁,看到阿靖也隻是淡漠的問了一句:“送過來了?”
聽上去阿靖是送什麽東西過來的,回去了又回來的?
我又看向了阿靖,阿靖轉身去了外麵,張東旭也穿了鞋跟著去了外麵,我原本也想跟著過去,可還沒出去張東旭和阿靖就回來了。
張東旭的手裏拉著兩個行李箱,阿靖在後麵雙手擎著電暖器,跟著進了門。
張東旭把行李箱先放到了炕上,阿靖就開始在地上擺弄電暖器,裝上了電暖器試了試又轉身去了外麵,很快又擎了幾個箱子進來,仔細的看才知道是電視。
房間裏原本就沒多少的地方,結果阿靖的這一來帶來了太多的東西,更顯得小了。
電暖器,電暖扇,液晶的電視,筆記本電腦,甚至連小型的電視信號線都給帶過來。
看這樣子張東旭是不打算走了,是打算要在漢水村過年了。
行李箱裏都是孕婦穿的衣服,從裏到外的連內衣都準備了,看到擺放在箱子裏整齊的幾套內衣我的臉就有些紅。
我胖了太多,臉圓了,屁股也大了,就連胸部都大了很多。
雖然是知道這都是妊辰反應,可也覺得太早了。
這段時間我的文胸都不能穿了,覺得棉衣厚也看不出來,一直都沒穿,想不到張東旭這個也留意了。
我低著頭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張東旭看了一會,檢查了兩個箱子,是覺得沒什麽落下的才扣上了箱子,轉身看著正在安裝電視的阿靖。
“路上好走麽?”走過去張東旭問阿靖,阿靖嗯了一聲。
“吃過飯就回去,明早有大雪,不走就走不了了。”阿靖剛來張東旭就要叫阿靖離開了。
阿靜沒說話隻是安裝著電視,安裝好了卻沒留下吃飯直接離開了。
離開之前張東旭出去送了阿靖,兩個人也不覺得外麵冷在外麵說了一會話,阿靖才開著車子離開。
阿靖剛離開張東旭就回了房子裏,關上門把窗簾也劃上了。
我不解的注視著張東旭,張東旭卻打開了行李箱拿出了內衣**,還有其他的衣物放到了炕上。
“換上。”張東旭轉身打開了電暖器,我看著張東旭了一會才脫掉了身上的衣物。
其實我也不愛穿這裏的衣服,穿的多少都很冷,都不覺得暖和。
看著放在眼前的胸衣我穿在了身上,大小可以調試,多少的有點吃驚,看著我換了胸衣張東旭才問我:“多久沒洗澡了?”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想了想卻沒回答。
我覺得我身上不髒,我每個星期都擦一回,我不覺得髒。
看我不說話張東旭也沒再說什麽,可到了晚上張東旭卻燒了很多的水,房子裏也燒的很暖和,電暖器也開著。
起初我還不明張東旭是想要做什麽,可當張東旭把外麵放著洗衣服用的大木盆弄進了房子裏,我才恍然的明白,張東旭是想給我洗澡。
木盆裏放了大半下的水,張東旭站在一旁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和襯衫,手裏拿著沐浴用的沐浴品,看著一直都沒動靜的我。
“過來。”等了我一會不見我動彈張東旭叫了我,我才站起來走過去。
房子很暖和,張東旭光著膀子都像是不冷一樣。
我走過去看著張東旭,張東旭又結實了不少,怎麽以前沒發現,看一次就結實了一次。
走過去張東旭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抬起手給我解開了身上的扣子,一件件的脫掉了我身上的義務,連褲子都給我脫了。
脫掉了最後的一條**我坐到了木盆裏,農村和城市裏不一樣,洗衣服的木盆都是自己做的,所以很大,別說是坐著我,就是再坐進幾歲的孩子都很寬敞。
看我坐到了木盆裏,張東旭馬上蹲下給我洗身體,我低著頭有些害羞。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我會覺得難為情,害羞,張東旭也不是沒有看見過我的身體,也不是沒給我洗過澡,為什麽我會覺得害羞。
我眨動著雙眼注視著自己長了很多肉的身體,每個地方都圓滾滾的,一看到自己的身體就會想起電視裏的那些小肥豬,就會想到白白胖胖的小豬。
張東旭的手很輕,洗了一會又填了一些熱水,房間裏水霧彌漫著,張東旭的氣息慢慢的變得粗重了,我連抬頭都不敢看一眼張東旭,心撲騰騰的跳的都亂了。
洗了澡張東旭馬上給我過了毯子,擦了擦就抱著我去了炕上,把我放到早就鋪好的鋪蓋上,裹上了被子。
張東旭快速的穿上了衣服,把水又都倒了出去。
看著張東旭不辭辛苦的進進出出,心裏覺得都對不起張東旭。
我都沒打算要給過張東旭將來,憑什麽要張東旭為了我不竭餘力的付出?
那晚的我依舊睡的很沉,即便是張東旭將我摟得很暖和,即便是張東旭親吻了我很多次,我也還是很沉的睡在張東旭懷裏。
早上的時候弄醒了我,在我耳邊問我還不醒,告訴我他忍不住了。
可我依舊沒醒依舊睡著,我覺得張東旭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麽要在大腿裏做那種事情。
我突然的睜開了雙眼,雙腿裏用力的摩擦弄疼了我,可身後的張東旭卻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胸口,讓我連想要動彈都不能。
我突然的抓緊了身下的被子,張東旭的氣息一次次的加重,猛地加快了速度……
覺得難為情,連頭都抬不起來,可張東旭卻還在耳邊嗬嗬的發笑,笑的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
那時候我的心真的動搖了,想過不要離開張東旭,想著我真的離開了張東旭該怎麽辦?
然而,我最後還是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張東旭睡著了。
我給張東旭吃了安眠藥,足夠張東旭睡上一天的了。
沒有人知道我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對白浩凡的死我一直都有著很深的自責,即便是我還深深的愛著張東旭,舍不得離開張東旭,可我卻無法背負起白浩凡付出生命的愛。
所以我來漢水村的時候我買了一瓶安眠藥帶著,我想著要是真的到了我雙眼看不見,動不了的時候我就早點的解脫自己。
太多的意外讓我沒有再動想要吃安眠藥的想法,孩子當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可我卻沒有把安眠藥扔掉。
而更想不到的是我的眼病一直都沒有再複發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痊愈了,可起碼現在還沒有事情。
離開之前我坐在張東旭的身邊坐了很久,我把房子燒的很暖和,擔心爐子滅了會凍到,還把電暖扇打開了,還在電腦裏找了一首歌給張東旭聽,找了那首白浩凡喜歡的歌,風的季節。
張東旭不讓我碰電腦,說有輻射,還說想看什麽他找給我。
其實我想看的隻有他,隻有他這個人!
我拉著張東旭手在臉上輕輕的撫摸,輕輕的磨挲,張東旭睡的可真安逸。
眉目都舒展著,一點都不緊蹙,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張東旭刀削的臉頰,指尖輕輕的刷著張東旭的嘴唇……
我親吻了張東旭,輕輕的親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離開了張東旭,放下了張東旭的手,給張東旭蓋好了被子。
走的時候我沒留下隻言片語,也沒給張東旭留下任何的一件東西,我就這麽沒良心的走了,即便是一千一萬個不舍得,可到最後我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帶走了白浩凡的骨灰,扔下了愛我的男人,扔下了我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