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不知道在忙什麽,一整個下午都在外麵,沒回過辦公室。

五點鍾下班後,薑染見跟傅行舟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就先去了一趟食品加工廠。

今天是月餅發貨最後一天,她必須親眼看著工人打包完發走,才能放心。

來到目的地,薑染看到工人都已經將月餅打包完了,正在一盒盒都搬到貨車上。

負責人正在一旁監督著他們工作,看到薑染過來時,笑臉迎了上去。

“薑秘書,咱們都是按照跟客戶約定好的時間發貨,絕對不會耽誤他們收貨的。”

“嗯。”

薑染正色起來,開口詢問道:“產品質量都嚴格把控了吧?”

“當然。”負責人自信地點了點頭。

說著,便將食品的質檢表格遞給薑染。

“每一盒產品我們都質檢過了,這裏是產品的檢查數據,您可以看看。”

薑染接過,認真看了起來,確定一切的確都沒有問題後,才放了心。

她的表情逐漸放鬆了不少,微笑道:“你辛苦了,回頭我會將你們認真負責的態度仔細跟傅總報告。”

聽到她要在傅行舟麵前替自己美言,負責人眼睛一亮。

態度變得更加恭敬,連忙道:“那就多謝薑秘書了!能為傅氏集團做事是我的榮譽!一點都不辛苦。”

薑染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半小時後,工人都已經陸續裝好了好幾車貨,司機會率先發走一批,剩下的月餅要等到今晚第二批次裝完車後,淩晨就會送出去。

貨車開到門口時,司機朝著保安室招呼了一聲。

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指揮著司機開車,聲形並用道:“倒,倒車!”

指揮看起來很專業,在他的指導下司機很快就將車子開出了工廠。

男人目送著大貨車離開,忽然回頭,目光落在了薑染身上。

薑染也正在打量著他,兩人目光驀然在空中交匯。

男人雖然戴著帽子跟口罩,看不清麵容。

但薑染清楚地看到他望向自己那雙冷漠雙眼下隱藏著的濃烈敵意。

她下意識地蹙緊了眉心。

負責人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道:“薑秘書,您沒事吧?”

“沒事。”薑染緩了緩神,再次看向了男人。

卻看見他雙眸換上了幾分討好的笑意跟順從,衝著她恭敬地點頭哈腰招了招手後,走進了保安室。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

“沒事就好,需不需要我派個司機把你送回家?”負責人道。

“不用了,謝謝。”薑染搖了搖頭。

想了想後,還是問道:“對了,我剛才看到那個人有些麵生,保安室是不是來新人了?我之前好像沒見到過他。”

“是的,他是昨天晚上來的,是財務部經理的一個遠方親戚。”負責人如實交代。

“查清楚底細了嗎?”

“查了,我親自看的他的資料,他家裏是農村的,特別窮,父親早年離世了,就留下他和一個患癌症的母親,想要出來掙點錢給母親看病。”

負責人輕歎了一口氣,“是個可憐人,不過他對工作挺負責任的,才剛上手第一天就做的很不錯,我就把他留下來了。”

薑染點了點頭,心裏卻總覺得哪裏有說不出的怪異。

“薑秘書,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了,你去忙吧。”

她身為傅氏集團的秘書,也沒資格管招人的事情。

“好,那您先隨便轉轉,有什麽事情再來喊我。”

得到她的應允後,負責人便離開了。

薑染站在原地有一會兒,目光落及在一顆正對應著庫房的鬆樹上。

如果在這裏偷偷安裝個監控,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或許是她想多了,太過於警惕,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剛剛那一閃而過的敵意絕對不是幻覺。

之前經曆過的教訓跟經驗告訴她,最後一批貨物還沒有發出去之前,她絕不能掉以輕心!

薑染又在庫房裏忙活了四十分鍾,六點五十分她才走了出來,走在門口時,她再一次撇了眼保安室。

看門的變回以前那個大爺,那個新來的保安不見蹤影了。

或許是下班了。

薑染沒在這方麵多想,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二十分鍾後,便又重新返回到公司樓下。

距離跟傅行舟約定見麵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鍾,薑染想著也不著急,便在旁邊的一條巷子逛了起來。

這條巷子是專門賣小飾品的,在當地小有名氣,即便是工作日也十分熱鬧,此時有很多年輕情侶和大學生都在慢悠悠地逛著。

薑染悠閑的散著步,想著給宋玥買一個首飾,便東逛西瞧了起來。

路過一家自己開蚌取珍珠做飾品的地攤前,她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來跟老板詢問著價格。

就在她準備給宋玥做一個時,忽然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快讓開,有摩托車,是飛車黨!”

話落,小巷子裏的人立馬慌亂了起來,紛紛四竄而逃。

薑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批人,她正準備跑進一旁的飾品店裏閃躲時,忽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扯住了她的胳膊,用力的將她向後一拉,硬生生把她擠到了身後。

她徹底被淹沒在擁擠的人群裏。

直到摩托車朝著他們越來越近,薑染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閃躲了了,那輛車似乎就是衝著她來的,直直地朝著她撞了過去。

“砰!”

她被撞倒在地上,胳膊上的皮膚被撕裂般疼,她原本腳踝就因為昨晚跳窗被扭到了,如今受到這種猛烈的撞擊,能清楚聽到骨頭裂開發出來一道清脆的“哢嚓”聲。

“天呐,有人被撞到了,快報警!”

“還愣著幹什麽,報警!叫救護車!”

薑染被撞得五迷三道,迷迷糊糊抬起頭,撞她那輛機車司機忽然回過頭望了她一眼,唇角嘲諷一勾,眼神極其挑釁跟冷漠。

薑染張開嘴想要呼救,但因為劇烈的疼痛,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晚上七點半,台球室。

豪華包廂裏,陸伯辰和宮言澈正在對局打台球,倆人時不時往沙發上撇一眼傅行舟,低聲打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