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染絕望時,“砰——”地一聲。
原本附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人一腳踹飛。
宋晟當場就吐了血。
薑染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了起來。
傅行舟扔掉手裏拎著的一袋子東西,趕忙過來抱住她,“沒事吧?”
薑染離開後,傅行舟在車裏坐了許久。
想著她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鬼使神差地下車買了點東西給她送來。
薑染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行舟陰鬱了眸子,看著躺在地上狼狽的宋晟,走過去拎起他,一拳拳地往他頭上、身上打。
薑染看著宋晟都快被打死了,聖母心卻一點都泛濫不起來。
但想到再打下去萬一真出了什麽事,她還是扯了扯傅行舟的衣擺,“傅總,可以了……”
傅行舟停了手,踢了他一腳,隨即將昏死過去的人拖著扔出了房間。
屋子裏已經亂成一片。
薑染被他扶著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心口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到全身。
傅行舟洗了手,才走到沙發邊看薑染的情況。
她脖子上明顯有血紅的手印掐,僅從這印子就足以看出方才宋晟下手多狠。
男人臉色又陰鬱了幾分,捏住薑染的下巴左右擺弄,看她是否還有別的傷處。
然後就去撥弄她的衣服,想看看還有沒有他不知道的傷。
薑染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角,語氣不善道:“傅總,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但我不會因此就答應做你的情人。”
傅行舟愣了下,她以為自己現在是想對她做什麽?
但想到她剛剛經曆的事情,過激反應也是正常。
傅行舟緩了性子耐心道,“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看看你還沒有別的傷,你如果不想讓我幫你看,那我帶你去醫院?至於別的你不用這麽著急答複,我說了給你一周的時間。”
薑染垂下了眼眸。
別說一周,即使一個月,一年,十年,她的答案都是拒絕。
她絕不可能給人當情人。
她自小沒見過爸爸,但她聽到過母親接過一個男人的電話。
她從他們的對話依稀能聽出來,母親是那個男人的情人。
男人不準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母親卻執迷不悟拚死生了她,養她到十歲,積疾而終。
她是一天打三份工積年累月累死的。
所以薑染絕不會讓自己落得跟母親一樣的結果。
她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不用大富大貴,平平淡淡就好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追她的人,但她一直跟宋晟在一起。
不是真的多愛多喜歡,而是因為他們兩個自小就是鄰居。
宋晟的情況跟她一樣,也是跟他母親相依為命,他們母子二人一直對自己很好。
她想著這種知根知底的關係能長久,卻沒想到宋晟竟然是這種披著溫潤外表的人渣!
薑染被傅行舟送到醫院,她雖然沒有傷及脛骨,身上多是些看著嚇人實則沒大礙的皮外傷。
但因為受了驚嚇,醫生還是建議先住院。
薑染幹脆直接向傅行舟請了三天事假。
周二。
陸伯辰終於摁那不住,趁著午休,又鑽到傅行舟的辦公室,一臉八卦,
“那天你去追薑秘書,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幾天宋晟病假,薑秘書事假,該不會是你那天追出去發現他們兩個竟然在一起恩恩愛愛,然後兩人都被你滅口了吧?”
陸伯辰大開腦洞,吊兒郎當地開著玩笑。
傅行舟周身氣質冷冽,盯著文件的動作始終未動。
最後筆尖落在簽名處,字如其人,剛勁有力,鋒芒外漏。
他抬頭,聲音沉穩卻散發著寒意,“你挺閑?給你組織一個團隊去非洲開新業務如何?”
陸伯辰不淡定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看鬼一般的望著傅行舟,“真出了事?”
傅行舟放下手中的鋼筆,點了支煙,冷淡著三兩句話,就把整件事的經過說的一清二楚。
陸伯辰聽了,擰著眉,“當初我招薑秘書到公司,就覺得她有點東西,想不到還真讓你怒發衝冠為紅顏了。”
“我能看著一個女人被男人欺負?那宋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況且……”
傅行舟眯了眯眼眸,沒再繼續說下去。
陸伯辰但笑不語,心裏卻門清。
傅行舟冷心冷肺的,別說遇到女人被欺負,就是遇到孩子被欺負他老人家也不見得會出手搭救。
陸伯辰捏著嗓子怪聲怪氣地捧著道:“咱們傅總的為人,自然是不能看到一個女人受欺負的……”
傅行舟一個眼刀子刮過去。
他話音一轉,“咳咳,說正事,我來是想告知你,盛家二小姐已經回國三個月了,要實習。”
“跟我有什麽關係?”
傅行舟涼薄地杵滅了煙頭,撥通內線讓特助進來。
“盛二小姐是你父親給你選的未婚妻,人已經塞進秘書處了。”
陸伯辰盯著傅行舟的表情,想看他態度。
“把人安排的遠點。”傅行舟蹙眉。
什麽未不未婚妻,都是老頭子的一廂情願,他可從未點過頭。
“來不及了,薑秘書今天沒來,盛二小姐已經把她工位上的那些東西叫人搬空,自己坐那了。”
陸伯辰說著,抬腿朝門口走,溜了。
要說公司裏,誰最懂得壓傅行舟的火,當屬陸伯辰。
盛二小姐這事要是其他人進來匯報,這會已經被罵出去了。
特助冷言朝著陸伯辰豎了個拇指,然後雙手合十拜了拜表示感謝。
畢竟陸伯辰要是不說,報告這事的人就得是他了。
冷言整理了下西裝,敲了辦公室的門,“傅總!”
傅行舟捏了捏眉心,見他進來,從抽屜拿過份文件遞給他。
“你去美康醫院探望下薑染,順便把這套別墅轉給她,這幾天幫忙把她東西都搬過去。”
她的那個小破出租房肯定是不能再住了,宋晟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跑去那邊發瘋。
他能攔住一次,不一定能攔住次次。
現在讓她搬到他的地盤去是最好的選擇。
冷言微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立即上前拿了資料準備離開。
“等下。”傅行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道:“去弄套辦公桌,放旁邊。”
“旁邊?”冷言看了眼四周,“這裏?”
傅行舟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審閱文件,冷言見狀,心領神會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