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停下腳步轉身,就看到盛黎雪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高傲地踩著高跟鞋走到她麵前站定。
女人看她的目光譏諷,嘴角揚起的弧度又是那麽不屑。
夏珺打量著盛黎雪,表情明顯有些不悅。
盛黎雪卻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繼續說道:“夏小姐剛剛分手,薑染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一舉談下了跟你的合作,難道夏小姐都不懷疑是她故意對你的分手做了什麽手腳嗎?”
夏珺還以為她要說什麽,聽到這話,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
如果說甩掉蘇明軒那樣的渣男是薑染故意做的手腳,那她倒希望她能多做幾次。
夏珺推了推墨鏡,隻覺得眼前的傲慢女人有些眼熟。
當她注意到她胸前的工作牌時,立刻反應了過來。
盛黎雪,盛家二小姐啊!
夏珺低笑了一聲,也學著她的樣子,雙手環胸道:“不知盛二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盛黎雪微微挑了挑眉,“夏小姐對薑秘書應該不怎麽了解吧,她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她要說不說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知道不少薑染不堪的內幕。
夏珺沒興趣跟她在這裏打啞謎,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盛小姐要是沒什麽具體的事情要說,我就先走了。”
她可沒時間陪一個大小姐玩陰陽人的遊戲。
眼看著夏珺就要走進旋轉大門,盛黎雪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夏小姐若是什麽時候想聽了,隨時聯係我,比如關於導致你分手的隱情,或者其他事件……”
夏珺看了眼名片,冷笑了一聲。
她分手的事情不是已經擺在明麵上了嗎?
況且還有什麽隱情是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
夏珺隻覺得有些可笑,原本想將名片還回去,手上一頓,還是收下了。
見她收下,盛黎雪高高在上的笑容才多了幾分柔和。
停車場內,夏珺轉了轉手中的名片,最終還是扔進了垃圾桶。
她剛上車,一個男人就敲了敲她的車窗。
車窗搖下,冷言才開口道:“夏小姐,現在外麵有狗仔偷拍,我帶你從其他出口出去。”
夏珺有些意外,聞言點了點頭。
她知道媒體遲早會來報導這件事情,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狗仔這麽大膽來傅氏集團偷拍。
離開傅氏大樓後,夏珺直接前往了醫院。
醫院內,那些中毒的消費者家屬在看到夏珺的時候,幾乎是撲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衣服被人一來一去的撕扯著,人也被一來一回的拉扯。
“都是你!要不是你帶貨這種害人的東西,我們家人也不會躺在這裏!”
“為什麽中毒的不是你啊?我們那麽信任你!”
“你還有臉來這裏!是想來看看我們死沒死透嗎?”
夏珺看著那些家屬,麵上滿是歉意,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眼看她瘦弱的身軀就要被家屬們推搡在地,傅氏集團的員工立刻上前護住了夏珺,“夏小姐,小心!”
可越是這樣護著,那些家屬的情緒越是激動。
“你們傅氏集團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人都躺在這裏了,也沒有看到你們的負責人來,就你們這些小嘍囉就想把我們打發了嗎?”
“叫你們的負責人出來!直播上不是還有個女的嘛,讓她滾過來給我們磕頭道歉!給我們一個交代!”
“各位,請冷靜一下。”夏珺站穩後,鏗鏘有力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顯得格外鎮定。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也深感內疚,但請相信,我跟傅氏集團一定會對你們負責到底,盡快查明真相,給所有受害者一個公正的交代!”
“請大家想想,我若是真想推卸責任,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眾人聽到她的話,情緒才逐漸安穩下來,夏珺又安撫了幾句,大家的議論聲也漸漸低了下來。
但還是有人帶著質疑跟憤怒道:“夏小姐,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傅氏那邊除了派幾個員工來堵我們的嘴,連個負責人都沒見到!更沒有人來跟我們商討賠償方案!”
夏珺也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在傅氏集團,薑染分明說了傅行舟派了專人來安撫家屬了的。
可看眼前的情況,哪裏有專人安撫的影子?
是傅行舟派了人來,但被人故意做了手腳沒能來成?還是薑染說派了專人安撫的話根本就是騙她的?
夏珺蹙眉思索片刻,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她相信薑染的人品。
更何況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薑染也沒必要撒謊才對。
那就是前者……
夏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理清楚了事情。
然後便眼神堅定地說道:“薑秘書並不是不想來這裏,她隻是還沒來得及,這樣吧,大家稍安勿躁,我現在就聯係她過來。”
傅氏集團總裁辦,薑染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她很快劃通了接聽鍵。
夏珺將事情言簡意賅地告知了她。
薑染越聽越皺眉。
掛斷電話,她迅速將事情轉述給傅行舟。
然後當機立斷道:“傅總,我先去醫院,不管怎麽說我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本來就該我出麵。”
要不是她腿受傷休了假,又在得知消費者中毒事件時,傅行舟告訴了她已經派專人過去安撫了,她一定在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
醫院。
當薑染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原本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她的出現就像一塊巨石投入湖心,激起層層漣漪。
家屬們看到薑染竟然是坐著輪椅出現在這裏,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開了口。
“嗬,薑秘書可別在我們麵前耍什麽把戲,別以為你坐在輪椅上裝裝可憐我們就能夠饒了你!”
“就是!我們的家屬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你這樣的小姑娘能處理好嗎?讓你們的總裁出來!他是不是要當縮頭烏龜?”
一片嘈雜聲中,不知何處飛來了一隻玻璃杯,碎在了薑染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