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你舍得,不過,七弟也真是夠狠,千裏迢迢給你送來這麽一份晦氣的禮物。”

秦淮淡淡勾唇,並不言語。

“既然晉王以為我喜愛她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當他自以為能夠留有一張王牌的時候,就是將他逼上絕路的時候。怕是晉王沒有將秦某的話放在心上,如此,便怨不得秦某這般了。雖然晉王是太子殿下的皇弟,不過,馨兒是死在他手裏的,此事秦某絕不能就此罷了,定要他血債血償。”

“看來,為了秦夫人,你果真改變許多,以往的你,並不屑於做這樣的事,這可是會打破你謙謙君子的形象的。而且,如今看來,秦夫人過世對你打擊甚大,如今的你,目標似乎不再是宮中的那些東西,而是七弟的性命了。”

太子神情淡淡,語氣平靜。秦淮的話中,他自己的話中,帶了幾分真心幾分虛假,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我還是要那些東西,可晉王,我也絕不原諒。他與我之間的過節,早已不是那麽輕易便能夠清算的。”

“隨你吧,總歸是你與七弟之間的事兒,我不便插手。即便七弟當真命喪你的手中,相信他也是絲毫不會介懷的,甚至是高興的。不過,丞相那倒是我要解決的問題了,近來丞相死死盯著你不放,也是勞累你了。”

“太子客氣了,此乃秦某的義務,為太子解憂。”

左葉走了進來,俯身在秦淮耳畔低聲呢喃了一句,秦淮便站起身來告辭。

“什麽事兒竟能驚動你,這麽急著走?”

“府中來了客人,不好怠慢的。與太子飲茶多得是機會,可她們大概隻是停留一陣,秦某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好好做陪,還請太子見諒。”

太子擺擺手,應允了。

到了府中的貴客,便是大半個月前來信說要到京中來的顧煥之以及閆芯。見了這二人,秦淮臉上露出了淡淡笑意。

“許久不見,看來你們過得還不錯。”

“這是自然。”

“坐吧,累你們久等了。方才在太子府中飲茶,不知你們會在這時候到,便沒在府中等著。”

“本想見見未來的秦夫人,可沒想到,竟晚來了一步,方才曲總管說了,那姑娘昨兒傍晚便隨樓烈走了。”

“什麽未來夫人?”秦淮失笑,“莫要胡亂敗壞人家姑娘的閨譽,人家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兒,哪能這樣說話?若真有緣,早晚會見到的,憑你我交情,若我娶妻,斷然少不得你那杯喜酒。隻怕到時候找不到人,這兩年幾乎都沒有你的消息,我還當你遁世去了。”

閆芯笑笑,“開哪門子的玩笑,我會遁世?再說,我可是領著秦爺你的報酬哪,沒您的許可,我能遁到哪兒去。天大地大,可你要找個人那還不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兒?話說,那個視我如蛇蠍的白先生到哪兒去了?怎地不見他人。他不是很怕你被我生吞活剝了嗎?能放心你與我待在一起?”

秦淮失笑,難得的真誠笑意,依舊輕淡,卻清晰了許多。

“等著吧,我讓曲總管去找他過來,說不準兒栽在藥理之中還沒回過神兒來,不知道你們到了呢。”

顧煥之神色冷淡,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閑話。

白任安聽聞客人到了,便過來了,等他到了的時候,秦淮與閆芯已經聊開了。瞧著顧煥之朝自己投來一瞥,微笑著點點頭,自動自發的到一旁坐下了。

本是十分和

諧的場麵,可沒想到,後麵又來了一位貴客,那便是早前離去的任放歌。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畢竟,任放歌是個徹徹底底的江湖人物,長久的待在一個地方,或者幹涉到朝堂上來,都不是他會做的事兒。然而,真正讓他們感到驚訝的卻是,任放歌與閆芯吵起來了。

後來,平靜下來的時候,來龍去脈總算是清楚了。任放歌曾經到過閆芯負責的商鋪之中,兩人大概有什麽誤會,彼此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因而鬧了起來,至今仍曆曆在目。在秦淮的調解之下,這段往事才算是真正了結。不過,似乎彼此還是看不順眼讓人看了覺得頗為好笑。

夜裏,客人們紛紛散了,到各自的寢屋休息去了。任放歌聽聞褚行遠在府上做客,便跟著白任安去了他的院子,還提著兩瓶美酒。

這有錢人家到底是不一樣的,這酒的品質就已經是外麵所無法相提並論的了,比常人可要懂得享受多了。秦府中,稱得上主子的幾個,大多喜歡喝茶,這美酒形同擺設,當真是浪費了。

秦淮與顧煥之到了書房,秦淮親手泡了茶,而顧煥之也靜靜看著,沒有絲毫不耐。對茶和酒,他沒有特別的偏愛,酒量也還好,不過,秦淮這一手泡茶的技藝他是十分認可的,到底是長年喝茶的人,對茶的要求比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要高得多。

“還沒找到顧準的下落?”

“我並沒有刻意去找他,他與我之間的恩怨,早在那場決鬥之中就已經結束了。聽說娶了妻子,遁世去了,誰知道他現在如何?我著實想象不出,什麽樣兒的女子能夠降服他這個瘋子。不過,若是真的,倒也不失為天下的一個福音。是真是假,怎麽樣都好,幾年沒有消息了,也該放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