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殺手,克羅薩爾密劍。
也隻有這個東西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使用了。”
卡奧斯翻遍了小精靈的包裹後,看著自己手中銀光閃閃的小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
按照記憶中的資料將那個殺傷力巨大的東西收攏到手腕裏,作為反戈一擊的最後手段。
他還在少年時代時很熟悉這種奇妙的武器,並且成功運用了它幹掉了不少‘高貴’的騎士大人們。
那一段來自於童年時期的遊**者經驗讓卡奧斯在羅莎琳德不敢置信的注視下嫻熟的操縱著法師殺手。
自由的將它切換成袖箭和袖劍兩種形態——雖然讀音是一種就是了。
“卡奧斯先生,這個東西叫做什麽啊?”
小女巫拍了拍手,歪著腦袋對他問道。
她已經在冰塊上開了一個小洞把裝備都塞了進去。
如果他們成功了自然是能取回來,不成功的話卡奧斯死在那羅莎琳德還能把這當成最後的寶物出逃。
整個北地不太可能出現第三批法師。
看著精靈女巫詢問什麽的樣子,卡奧斯吹了吹那恐怖武器上並不存在的塵埃。
手指靈活的將其裝在手腕上動了兩下,這向小精靈說了一下有關於這個東西的資料。
“克羅薩爾密劍,一種相當恐怖的遊**者專業武器。”
職業似乎錯位的大巫師解釋道。
“這個外表上看起來跟袖箭沒有什麽兩樣的小東西,其實是所有法師都感覺頗為頭疼的恐怖武器。
蘊含了機關學和神秘學的外殼讓這個小東西能夠瞞過接近所有的偵查手段。
除了預言法術和殺意前置外沒有辦法來防治這個小東西暗殺。
而絕大多數法師也不會在身上放置上這兩個法術。
因為法師麵對這些殺意的情況實在太多了,很容易精神分裂。”
在羅莎琳德越發詫異的注視下,卡奧斯找到了一點當年作為金牌遊**者的自覺,手段嫻熟的擺弄著那個法師殺手袖劍,在小女巫危險的注視下輕鬆自如的讓那暗銀色的劍刃蹭蹭的彈出縮回。
那熟練的樣子讓羅莎琳德頗為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
就好像那裏隨時都有可能被劍刃貫穿一樣,一種空**的感覺開始在小女巫的顱骨中不安的回**。
小女巫當然不清楚這種犯惡心的感覺是什麽,卡奧斯也無心解釋這一點。
其實就是一種生物看到危險產物的本能。
誰能想到一個嫻熟的遊**者在幾年的時間裏被魔法侵蝕成那個虛弱的樣子呢?
既然是速成就要有速成的覺悟,卡奧斯在最開始對此就有所預料了。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已經成為大巫師的自己居然還會重新拿起來這個小東西。
一種名字叫做感慨的情緒逐漸侵占著卡奧斯的心緒,讓他的動作與話語變得多餘了起來。
“這個小東西原型來自於專門暗殺用的袖劍。
當然,裏麵自然不會是那麽簡單的構造。
用精細的彈簧和精鋼配合上化學藥劑的疊加能夠讓裏麵的箭矢達到直接洞穿防護箭矢結界的強度。
而在箭尖上塗抹的用來治療與凝結的藥劑可以讓法師的血肉在貫穿的一瞬間凝結錯位,讓施法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這玩意的最高擊殺記錄是一位處於振**期的議員巫師。”
對著笑容越發尷尬起來的小精靈,卡奧斯對準一塊冰塊飛快的抖了一下手。
隻聽空氣中發出來一聲淡淡的‘啾’的聲音,然後羅莎琳德就看到自己麵前那塊足足有半人高的冰塊悄無聲息的被魔法與物質的力量拉扯碾壓,最後變成了一團扭曲在一起的冰液混合物。
看著那物質錯位流淌下如同血液般**的冰塊,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讓羅莎琳德不寒而栗。
如果這種東西射到她的身上,估計她的下場可能不比那個冰塊好到那裏去。
女巫可不想看到自己身軀扭曲成那個樣子。
這家夥就算是身為盟友也是沒有任何安全可言,這個大巫師就是能把安全變成恐怖的才能。
那一臉懷念的樣子真讓羅莎琳德有一種轉身就跑的衝動。
“我以前可是一個十分知名的遊**者。”
卡奧斯隨口說著,手段麻利的重新將袖箭設定好,看著裏麵還剩下的五根箭矢輕輕的點了點頭,重新在身上罩上了黑色的長袍。
但是隻有羅莎琳德才知道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標準法師化身的家夥手腕處有著怎樣惡毒的武器。
要是趁人不備被這個看起來虛弱無比的家夥湊近了對準身子來上那麽一發,至少羅莎琳德覺得自己沒有可能幸免。
而且按照這個家夥說的,連接近大巫師的存在也會死的很慘吧?
“以前我也曾經用過這樣的武器來戰鬥來著。
當時在大街小巷中奔跑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
尤其是最後臨走之際從高台上跳躍而下時那種駕馭狂風的感覺更是讓我感受到了世界的神奇。
而這也就是我學習魔法的動機……
走吧,我們要去麵對我們的敵人了。”
卡奧斯最後清點了一下身上的器具,對著羅莎琳德點了點頭。
提起黑杖向冰原邁出了腳步。
“卡奧斯先生您覺得我們這回麵對的敵人有多少人呢?”
為了避開某種不吉利的預感,羅莎琳德不動聲色的把話題拐到了另一邊。
但是似乎正好撞到了危險的最尖端。
“敵人?”
在前行走的法師扭頭看著羅莎琳德。
那蒼白的臉上認真的表情讓羅莎琳德再一次產生了那種被什麽東西壓迫,仿佛被某種恐怖的存在盯上了的感覺。
黑灰色的瞳孔裏密布著的是羅莎琳德完全不能理解的,發誓要將另一個存在抹消掉的意識。
“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的話,那麽至少是四條冰龍長老和十二條成年冰龍。
與之相伴的還有至少三個大巫師和不知道多少數目的次級巫師。
還有一個要賽級的結界和相對應的魔像軍團。
這是我最樂觀的估計。
我這麽說你滿意了麽?
羅莎琳德小姐?
因為我目前隻感受到了這些敵人。
如果有更多的話我可能還會在接下來告訴你的。”
聽著那數據,羅莎琳德差一點連呼吸都停止了。
卡奧斯絕對不會說謊,羅莎琳德可以確定。
他可以玩文字遊戲,也可以為用辦法遮蓋自身意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小女巫確定這個麵色蒼白的在冰麵上滑行的男人絕對不會說謊。
他說的是真的,至少有那麽多人在前麵等著他們落入陷阱,而他們就像是逐漸走入陷阱的雪兔一樣被人直截了當的用簽子貫穿心肺,最後被人掏出內髒與皮毛當作食物與利益產物來對待。
羅莎琳德很確信自己會有著這樣的結局,隻要是一個法師就會確信這樣的結局。
“卡奧斯先生你瘋了麽?
!”
羅莎琳德的口中迸發出來的聲音有點超過她想象的尖銳。
“那可是一個要塞!
一個軍團!
卡奧斯先生你難道瘋了麽?
!你不是說敵人沒有辦法找到一定的資源才來到這裏的麽?
!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有著非這麽做的理由嗎?
!”
‘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送死啊你這蠢貨!
要死你自己去千萬不要帶上我!’
這樣的話精靈女巫當然沒有辦法說出口。
她隻能用咬著嘴唇瞪著那個看起來重新有了人類感情,但是實際上腦海中早已經變成一片地獄的男人,試圖讓這個人的想法稍微有些扭轉。
“死亡,對於你來說確實是比較難以接受的選擇吧?”
卡奧斯停住了腳步,抬手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袖箭。
那哢嗒哢嗒的聲音讓羅莎琳德的額角滲出了一絲汗珠。
她逾越了。
以一個初級巫師的身份去質疑大巫師的選擇。
而在這之前他們沒有任何正式的契約來確定關係,除了口頭的契約外沒有任何精神效用。
按照那些精神比較極端的大巫師,哪怕在此時此刻直接擊殺了羅莎琳德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卡奧斯顯然不會那麽煞風景。
“其實對於你來說怎麽的選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卻不同。
對你來說僅僅是種族數百年後的消失,但是對我來說,我肩上的責任卻重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這個麵色蒼白的男人重新把袖箭調整到了一個讓他舒適的地方。
放下了漆黑的袍袖,用那灰黑色的瞳孔看著羅莎琳德不同凡俗的麵孔。
羅莎琳德意識到的這個男人似乎有著人類感情的想法果然是一閃即逝的錯覺,那眼珠中除了殘忍以外剩下的就是對一切生命的漠視。
他才不會介意別人的生命怎麽樣。
因為他連自己的生命會如何都不在乎了。
“我的敵人也是這麽想的。
為什麽我會在這種時候過去。
但是我現在就過去了不是占據到了心理上的優勢了不是麽?
就算是敵人那麽多,我也是有一半的幾率勝出的。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
一半對一半,我的優勢依然很大。
六枚克羅薩爾密劍足夠我殺死六個巫師。
瞬殺凡物和律令死亡也足夠我在死亡之前殺掉相當程度的倒黴蛋。
我相信我是值得的。”
“但是你沒必要——”“——沒必要什麽?
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麽?
別開玩笑了。”
卡奧斯抬起手揮了揮,粗魯的打斷了羅莎琳德的辯解。
灰暗的眼珠中滿是對所有生命的輕蔑。
“我是北地法師首席,僅此而已。
我有承擔這一切的義務與責任,我也有死在這裏的覺悟。
一般來說有著這樣覺悟的隻能在小說或者傳記中成為反派,但是我確信我不會死。
我的人生不可能死在這種默默無聞的角落。
所以我會去正麵麵對那群蠢貨,讓他們看看一個北地法師首席真正的力量。
他們應該給我記住什麽叫做敬畏與威嚴,這就是我的想法。”
對於他來說,敵人是一個也好,是一百個也好,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打一個是生與死,打一百個也是生與死。
那麽在這兩種危機結果都是死的問題麵前,任何的擔憂與顧慮都是沒有意義的。
卡奧斯承認敵人傳來的感應數目出乎了他的預料,但是他可不會因此而膽怯。
“至於生死那種無聊的東西,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每個人在殺死生物之前都要有被生物生物殺死的覺悟’這句話當然是狗屁。
為什麽我會被這種沒有道理的約束所束縛呢?
為什麽殺死別人就又有被殺死的覺悟?
我是剝奪者,我是崇高者,所以我不會死。
隻是單純的不會死。
我會竭盡所能殺死別人,而我自身不會死。
這是天命。
被殺死的覺悟我一丁點都沒有。
我不承認我自然死亡或者被魔法毀滅之外任何一個被人殺死的結局。”
就像是瘋子一樣對著精靈女巫說完了這些話,大巫師黑灰色的瞳孔中呈現出來一絲怪異的色彩。
確信了自己的理念後,這個瘋狂的大巫師便搖了搖頭,重新對著目標邁出了步伐。
就像是丟下來最後一個解釋一樣,冷漠無情的聲音在羅莎琳德的腦海中回**。
“我可不承認別人施加的結局。
從那些無聊又做作的青春文學和傷痛文學中走出來吧,羅莎琳德。
認清楚你的定位。
我們就是剝奪者。
我們的道路,就連天都沒有辦法決定。”
“因為我們是巫師,這個世界的王。”
啊……
卡文卡到死求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