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張翼德與蕭遙兩人究竟定下了什麽樣的計劃,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這些東瀛忍者又布下了怎樣的陰謀。

這場暴風的中心魯南熔爐堡劍家,表麵上看來卻還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樣。

而‘火麒麟’封爐之日已經越來越近了。

另一邊黑田孝高,也已經帶著豐臣秀吉麾下的武士,重新偷渡回了大明朝的國土,喬裝打扮之後向著魯南熔爐堡這邊趕去。

荒木村重便是這次跟隨黑田孝高一起重回大明朝的武士之一,他們這些人當初跟著豐臣秀吉一起來大明朝沿海燒殺,起初進行的很順利,地方軍備避戰不說,就算是遇到零星的抵抗,也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直到他們遇到了他們的‘夢魘’戚家軍,無論是戚家軍的虎蹲炮,又或者是鋒利的戚家刀,都在黑田孝高和荒木村重等人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

雖然迫於豐臣秀吉的威嚴,不敢不和黑田孝高一起回來執行任務,但是心底裏卻早就開始盤算起退路來了。

荒木村重自然是知道黑田孝高的為人,剛剛上岸不久,便用言語向黑田孝高試探道:“黑田大哥,咱們身為高貴的武士,難道真的要去聽從那些低賤卑劣隻懂得躲藏的懦夫的指揮麽。”

黑田孝高心底也十分瞧不起猿飛日月這些伊賀穀的忍者,但是臨行前豐臣秀吉對他說的很清楚,這一行猿飛日月那貨伊賀穀忍者才是主導,他們這些武士隻是從旁輔助而已。

他雖然心裏不甘願,但是卻也不敢違逆豐臣秀吉的指令。

荒木村重一看黑田孝高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也不甘願。

繼續道:“黑田大哥,咱們在秀吉大人麾下這麽多年,手底下可沒少殺前來窺伺的各路忍者,那個伊賀穀的忍者死在咱們弟兄手下的也不在少數,咱們這次去,隻怕那猿飛日月借機報複啊。”

黑田孝高心動道:“那荒木你說咱們怎麽辦。”

荒木村重左右看了看,見他們二人附近並沒有耳朵。

這才小聲說道:“依我看,織田信長大人的目的無非就是從那個叫做什麽熔爐堡的地方勢力手中,奪得明國鑄造兵器的方法,隻要能把那秘籍弄到手,至於使用什麽手段,又或者是什麽人辦成的這件事,想必織田信長大人並不會太過在意。”

黑田孝高開口道:“荒木你的意思是……”

荒木村重嘿嘿一笑道:“黑田大哥,信長大人是扶桑國最強的大名,豐臣秀吉大人也不過是依附在信長大人麾下的一個小小的諸侯,這次既然信長大人親口下令奪取明國的鑄造秘籍,若是咱們能夠幫信長大人把這件事情辦成了,到時候信長大人的賞賜定然是不會少的,以後黑田大哥你能和秀吉大人平起平坐也是可能的。”

黑田孝高聽了荒木村重的一席話,一顆心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著,幾乎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想到自己日後若是能和豐臣秀吉這樣的人物平起平坐,那是何等的風光無限。

荒木村重繼續道:“如今我們這些武士都聽黑田大哥你的指揮,咱們隻要能把那明國的鑄造秘籍弄到手帶回扶桑交給信長大人,兄弟們都是大功一件,這麽大的功勞何必要拱手讓給那些低劣的忍者。”

黑田孝高怦然心動,不過轉瞬猶豫道:“那些忍者雖然低劣卑鄙,但是潛入偷盜很是擅長,反倒是咱們要想奪得那明國的鑄造秘籍,隻能硬碰硬。”

說到此處想到先前遇到的戚家軍的威猛,不由的心中先生了幾分怯意。

荒木村重亦是想起了那灰頭土臉的一敗,自然是不肯再小瞧這明國的兵士,眼珠一轉道:“黑田大哥,咱們雖然對這明國的情形並不知曉,但是卻對那些伊賀穀的忍者再了解不過了,隻需等到他們得手的時候,咱們再出手搶過來,諒那些低劣懦弱的忍者也不能拿咱們怎麽樣。”

猿飛日月這些扶桑忍者的忍術,在張翼德、蕭遙等人看來固然是神秘莫測變化多端,但是黑田孝高、荒木村重這樣的扶桑武士,卻是和忍者們戰鬥了幾百年,對於其中一些忍術的套路再熟悉不過。

黑田孝高聽說不用直麵明國的軍士,隻是對付猿飛日月那些伊賀穀的忍者,喪失的信心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身體中。

但是想到猿飛日月這些扶桑伊賀穀忍者乃是聽命於織田信長大人的命令,他們若是出手搶奪,隻怕回到扶桑之後,那些伊賀穀的忍者會向織田信長大人告狀,把這個擔心說與了荒木村重。

荒木村重神秘一笑,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笑道:“黑田大哥,要知道死人是不會去告狀的,那些伊賀穀的忍者能為織田信長大人效力,早就應該有了玉碎的覺悟,死在這裏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黑田孝高眼神猶豫不決,顯然正在衡量得失,想到若是辦成了這件事,自己說不定就能直接得到織田信長大人的賞識,再不猶豫終於下定了決心。

荒木村重看到黑田孝高堅定地眼神,知道已經將麵前的黑田孝高說動,趴到了黑田孝高的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了黑田孝高知曉。

黑田孝高一邊聽,一邊點頭,嘴角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那日猿飛日月追丟了張翼德,返身回去匯合了山田風太郎等人後,不敢在多做停留飛速前往魯南熔爐堡,一路上行事更加的小心謹慎,生怕再出現任何的紕漏。

這一日終於到了熔爐堡外,這時離‘火麒麟’的封爐儀式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二人喬裝打扮後,在這熔爐堡外偵查了兩天。

隻見偌大的熔爐堡高牆大院守衛十分的森嚴,白日裏有莊丁護衛站崗放哨,入夜了有惡犬在院中巡視,竟比扶桑國一些得勢大名諸侯的住所還要棘手,憑借他們這十幾個伊賀穀忍者,想要在如此守備森嚴之中將熔爐堡珍而重之的鑄造秘籍偷出來,簡直難比登天。

兩日下來,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還是沒有敲定具體的計劃出來。

山田風太郎不由的焦躁道:“猿飛,信長大人給咱們的情報一定是出錯了,這哪裏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勢力,依我看就是咱們扶桑國天皇陛下的禦苑也不過如此了,憑咱們這些人即便拿到了那‘秘籍’也很難把秘籍平安的帶回扶桑去。”

猿飛日月知道山田風太郎這番話說的不錯,這個地方勢力的守備力量遠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強的多。

猿飛日月這些人不知道的是,熔爐堡自上代堡主劍刑天被人搶走了‘似水流年’雌雄神劍之後,便痛定思痛加大了整個熔爐堡的守衛力量,放著再被人有可趁之機。

更何況此次熔爐堡‘火麒麟’封爐搞得大張旗鼓路人皆知,劍淩霄表麵上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其實似底下已經安排的十分妥當。

這時候守衛在熔爐堡之中的,不但有熔爐堡的人,還有專門請來的各路鏢客護衛,最重要的是,這次劍淩霄煉製的‘火麒麟’乃是奉了東廠長督蔣精忠蔣督公的旨意,當地的官府自然是不敢坐視不理,更不要提東廠在熔爐堡中暗布的高手了。

那山田風太郎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此時的熔爐堡風雲際會,卻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勢力,雖然比起大明朝的皇宮內院那是差的遠了,但是和小小扶桑國天皇居所的守備比起來,已經不遑多讓。

猿飛日月皺眉思考片刻,開口道:“風太郎你不要著急,你要相信這世界上沒有咱們伊賀穀忍者攻不破的城堡,這個地方雖然守備的很森嚴,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更何況信長大人已經派了人來支援我們,算算日子那些人應該就快到了。”

山田風太郎眼睛一亮,說道:“就是不知道信長大人派來的會是些什麽人,會是甲賀穀的人,又或是武藏的人。”

正說話間,突然一個伊賀穀的忍者跑了過來,開口道:“猿飛大人,山田大人,有一夥武士來到了咱們的地方。”

猿飛日月問道:“來的是些什麽人?明國人麽?”

那名武士搖了搖頭道:“不是明國人,是咱們扶桑的武士,看樣子應該是豐臣秀吉的手下。”

猿飛日月輕咦道:“豐臣秀吉麽?”

山田風太郎在一旁道:“猿飛,這豐臣秀吉雖然是信長大人的得力手下,但是卻和咱們伊賀穀向來沒什麽往來,這些武士怎麽會找上咱們。”

猿飛日月道:“隻怕這些人便是信長大人派來給咱們的幫手了……”

山山田風太郎驚道:“什麽?讓這些蠢豬來幫助咱們,這些人不壞了咱們的事就好了,猿飛,你忘了咱們忍者和武士之間的仇恨了麽?”

猿飛日月皺眉道:“風太郎,我也不喜歡武士,但是這是信長大人的安排,希望你能夠分的清輕重緩急,一會兒見到了那些武士,你要注意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