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紅蓮使者大怒,黑臉判官連忙跪行幾步上前解釋道:“聖使息怒,那鬼手淩寒乃是河南第一名捕手下著實有些功夫,不過若隻有他一人鬼麵縱然不敵也定能走脫,隻可恨那開封府三山鏢局的總鏢頭神拳方長啟也混在捕快之中,三弟這才失手被擒。”

紅蓮使者怒氣稍斂開口道:“那三山鏢局方長啟本座倒也略有耳聞,這些年倒也闖出了些名氣,他與鬼手淩寒二人聯手確是能穩穩留住鬼麵,不過縱然如此~”

九命閻王見到事有轉機連忙答道:“紅蓮大人且放心,我那三弟雖然不才但萬不會泄露半點聖教行跡,我和二弟必將盡心救出鬼麵如若不然願受天火臨體之刑。”

剛直起身來的黑臉判官聽大哥說到天火之刑渾身一顫,緊跟著大哥再度拜倒在地。

紅蓮不為所動開口道:“如若聖教和教主大人的消息有半點泄露,你二人連同鬼門關上下汝等妻室子女會有什麽下場,本座不說你們也當心裏有數。”

紅蓮頓了頓又開口道“鬼麵與你二人有金蘭之誼又是聖教弟子你等必要用心謀取,但是如若事不可為該當如何處置,我想當不用本座再教你們了吧。”

九命閻王和黑臉判官頓時一顫對視一眼齊齊開口道:“屬下明白。”

紅蓮至此再不答話起身離去,九命閻王二人見紅蓮大人起身連忙站起身來雙手交疊五指擺動做火焰燃燒狀,同時口中不斷念到:“天火降世滌**萬物,聖教君臨浴火永生。”

紅蓮使者離了鬼陰山,一路晝伏夜出蛇形鼠步避過閑雜人等的耳目,行了兩日才走到山西太嶽山係的一處荒山。

隻見他先是在這處荒山上轉了幾圈,確定並無‘尾巴’之後才幾步走到荒山上的一處灌木叢後麵,在被灌木遮住的岩壁上扣*弄了幾下,隻聽‘紮~紮~’聲響起,竟然閃出一道門戶,紅蓮一閃身走了進去。

紅蓮剛走進去身後的岩壁便再度合攏,這洞中卻是漆黑一片,隻是前方卻有幾點幽光閃閃發亮。

隻聽幽暗中一個聲音響起:“聖火不滅。”

紅蓮答道:“紅蓮燦世。”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原來是紅蓮大人。”雖然他這麽說但是洞中卻依舊是一片昏暗,紅蓮從懷裏取出一支火折子,舉到眼前火光不但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麵龐,也讓他麵前的一道鐵門顯現了出來。

黑暗中的人影這才確認了紅蓮的身份,大鐵門緩緩打開,明亮的火光順著門縫從山洞中透出,在這幽暗的山洞中這扇足有一尺厚的大鐵門後麵竟然隱藏了一個燈火輝煌的世界。

紅蓮熄滅了火折子,走近了鐵門之中,一路上每隔幾步便有一處熊熊燃燒的火把,更有不少持槍執戟的侍衛,見到紅蓮便紛紛行禮。在山洞中走過一段不短的路程後,紅蓮終於走到一座大殿之前跪倒在一位須發皆白的神秘人麵前。

“天火降世滌**萬物,聖教君臨浴火永生。紅蓮叩見聖教主。”

這神秘人麵如冠玉望之仙風道骨精氣飽滿看起來不過是中年之齡,然而卻有這一頭雪白長發,連下巴處的美髯亦是瑩白一片不見絲毫雜色,這人竟就是紅蓮口中的聖教主嗎。隻見他右手一揮,麵前桌幾上的一封展開的書信便平平的飛出飄到了跪拜著的紅蓮麵前。

紅蓮撿起書信看了一眼之後臉色大變。

神秘人開口道:“這是聖教順天府的暗樁傳回的消息,算算日子這批人不日就要抵達開封府,鬼門關這幫蠢才於聖教還有些用處,紅蓮你去將這批人攔下妥善處置,順便把那隻小鬼料理了也好絕了閻王和判官這兩個蠢貨的念想。”

“屬下明白了。”紅蓮說著便躬身告退。

大殿中又恢複了一片死寂,白發神秘男子長身而起,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似乎穿透了眼見厚厚的山壁,如一隻雄鷹般俯視著萬裏河山。

卻說這邊肖遙一行人終於到了桐柏山山腳,抬眼望去隻見這桐柏山,山高林密峰巒起伏確實是綠林中人潛藏的好去處。

此時上了蜿蜒山路,眾人不能再如先前般肆意馳騁隻得紛紛下馬步行。

上山之前,槍王李正卿先是派了幾名手下輕裝上前探查,而他自己則是帶著三山鏢局一眾鏢師護衛將方子玉圍在眾人正中這才緩緩前行。

桐柏山山高林密,一路上有許多險要之處,許多地方在這些刀頭舔血的走鏢行家眼中都是致命埋伏的好地方,但偏偏的哪知一路上竟然出乎眾人意料的太平,一行人翻過了山脊眼見再過不久便能走出著桐柏山的密林,三山鏢局的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沒料到竟是如此順利。

這時槍王李正卿派到前方探路的那位姓田的鏢師已經一路摸出了桐柏山折返了回來,李正卿遙遙看見田鏢師對著他做了個一切正常的手勢,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正在李正卿揮手讓田鏢師回來的時候,肖遙突然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悸,這是他從小在山林間與虎豹熊狼糾纏訓練出的一種本能,雖然隻是一種毫無根據的直覺卻不知救了肖遙多少次,這次也不例外正當肖遙不由自主的拉了一把身邊的方子玉時,驀地密林中不知何處射出一支響箭,隻見這箭電也似地飛了出來,田鏢師剛聽到響動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那急速射來的響箭釘在了當場。

田鏢師一倒,三山鏢局的眾人也警醒了過來,趕忙從馬上取下了護盾護住了一行人左右兩側。

而槍王李正卿先是衝著方子玉擺了擺手示意他當心,這才上前幾步衝著密林拱手高聲道:“在下三山鏢局鏢頭李正卿途徑貴寶地,不知冒犯了哪路英雄的行當,還望今日賣李某人一個薄麵,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三山鏢局自當厚報。”

幽深的密林及時在正午之時也是昏暗一片寂靜一片,有些鏢師甚至懷疑先前的那支響箭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田鏢師是不是一腳踩空自己摔暈了,正當槍王李正卿也等的不耐的時候,卻聽密林裏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先是兩個麵目陰沉的漢子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這兩個漢子卻是一個精瘦一個高壯,那走在前麵的精瘦漢子,好像是這輩子從未吃飽過飯似地,枯瘦如柴若不是在這密林裏恐怕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這人生就一副馬臉兩隻粗糙的大手上各帶了一副尺餘長的鐵爪,爪刃雪亮鋒利冒著寒氣閃著幽光。

那走在馬臉漢子後麵的卻是一個高壯漢子,身高七尺有餘臂長過膝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座鐵塔,這‘鐵塔’雙手上各套著一副精鐵護手,足有小蒲扇大小的手中握著一根粗大的狼牙棒,這根狼牙棒實在是太過粗大,即便是陳木打造的恐怕在場的也沒有幾個人能使得了,更何況這黑亮的家夥怎麽看都是鐵鑄銅灌的。

隨著這二人走出,密林中卻是又緊跟著走出幾十個小嘍囉,有的持弓搭箭,有的握斧拿刀,十八般兵刃在這堆嘍囉中竟然能見到大半,隻是無論持槍的持刀的持弓的都帶著一股狠色和對生命的漠視,這樣的人不但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就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這些人連帶著先前那‘馬臉’和‘鐵塔’若說有哪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每個人**的胳膊上都紋著一個或大或小或深或淺的鬼頭,深青色的猙獰鬼頭扭曲著好像要擇人而嗜。

槍王李正卿這時看到來人身上刺著的青色鬼頭已經開始暗叫不妙了,心知今日之事恐怕萬難難善了了,沒想到一行人好容易走了大半的行程終是躲不過撞到了鬼門關這些殺千刀得賊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