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規正在以茶代酒,聽到風天縱的話,他直接一口茶噴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邊咳邊道:“你自己聽聽,這是人話嗎?!”

風天縱坐在他對麵,麵不改色地用衣袖擦幹臉上的水漬。

他繼續開口:“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們這裏條件簡陋,而小崽子們在來這裏之前,過的可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尤其是權亦、楚魚,一個是聖靈帝國的太子殿下,一個是楚國的鎮國公主,那可都是兩位國主放在心尖上的寶貝,而他們現在都在長身體,要是因為我們夥食不好,長不高了怎麽辦?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再加上流浪者收容學院到處都要修葺,弦丫頭他們的修為每天都在提升,他們需要更多的修煉資源,例如靈晶、靈植這些東西,不能讓我們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你身為他們的院長,為了這群孩子,犧牲一下你這不值錢的身體,又不是多大的事!”

風天縱說得義正言辭,行不規嘴角抽了抽:“什麽叫我這不值錢的身體?”

風天縱沒理會他,自顧自說下去:“你就從了符籙師世家的大小姐吧,人家為了等你,都熬成老姑娘了還沒嫁,而這些年,她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更是懸賞千萬,我都可恥地心動了,要不是我夠義氣,早就把你打包送她**,換取那千萬金靈幣了。”

行不規:“……”

“隻要你賣身給那符籙師世家的大小姐,我們就不缺錢了!”風天縱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覺得可行。

“我真想不明白,那符籙師世家的大小姐,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要相貌有相貌,你怎麽就不同意呢?你要是同意了,就少走二十年彎路,說不定未來整個符籙師世家都是你的。”

“哎,要是符籙師世家的大小姐看上的人是我,我鐵定早早就把自己洗幹淨送上門了。”

一說起這件事,風天縱就停不下來。

“打住!”行不規聽不下去了,起身道,“既然是他們幾個要用錢,那就讓他們自己去賺,養娃千日,用娃一時,是該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說話間,行不規腳底抹油地離開,朝著青弦他們訓練的地方跑去,不給風天縱任何繼續嘮叨的機會。

風天縱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無奈道:“這家夥,隻要一涉及符籙師世家大小姐的事,就跑得跟隻兔子似的。”

樹林中,江南憶端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正在潛心修煉。

她現在的修為已經突破玄靈境一重,成功開啟生命神杖的第二式——萬靈複蘇。

權亦也在前不久突破到了玄靈境七重。

蘭斯、季殊厭修為也有提升,突破到了玄靈境六重。

楚魚、謝飛白突破到了玄靈境五重。

他們之所以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修為就有了新的突破,全倚仗風天縱給他們投喂的各種天材異寶。

那些東西雖然無論是長的,還是被風天縱做出來都十分不雅觀,且難吃到了他們一邊吃一邊幹嘔,飯前飯後都要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的地步,但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大補的好東西,將他們的修煉速度提升上去的同時,也在加強他們的體格。

至於青弦,她的修為並沒有新的突破。

她受下世界的法則限製,壓製了修為來到這裏,雖恢複到了天靈境一重,但接下來的歲月,隻要她還待在下世界,修為就會被這裏的法則約束,再不會有新的突破。

而在表象上,青弦展露出來的修為境界,始終與權亦保持著同樣的進度,所以在楚魚他們眼中,她現在的修為為玄靈境七重。

雖說她在覺醒靈武時,覺醒出來的天使雙翼,暴露了她的真實修為,但行不規、風天縱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一個骨齡才十五歲的少女,能擁有天靈境的修為,思來想去,行不規將這一切歸在了青弦的血脈上,隻當是青弦的血脈特殊,才破天荒地在玄靈境修為就覺醒出了天使雙翼。

此刻青弦靜靜地坐在一邊,在她前方,謝飛白正在以打坐的姿勢坐著修煉。

青弦望著他有些出神。

行不規說,造物之力是創造一切的力量,不會被條條框框約束,所以造物之筆不似其他靈武,有明確的靈技,一切都看持有者去如何運用。

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謝飛白並沒有參與到對練中,而是一直在摸索如何運用造物之筆的力量。

他現在已掌握一些基本的運用,但並沒有將造物之筆真正的威力發揮出來,行不規和風天縱也在思索,造物之筆在謝飛白手中,到底要發揮出怎樣的作用。

但造物之筆到底是神明之物,他們翻閱一切有關靈武的書籍,也沒有找到相關記載,所以目前還得靠謝飛白自己摸索。

不遠處,權亦以一人之力對付楚魚、蘭斯、季殊厭三人的圍攻,麵對他們悍然的攻勢,權亦依舊遊刃有餘。

看著看著,青弦察覺到行不規的到來,轉頭望了過去。

行不規飛落到地麵上時,楚魚的重力之錘剛好砸過來,但被他一指接著。

楚魚收回重力之錘的同時,笑嘻嘻道:“院長好厲害!”

“距離各靈師學院今年新生的第一次曆練還有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你們有一個新的任務。”行不規也不與他們磨嘰,開門見山道。

江南憶、謝飛白從修煉中出來,與青弦一起向行不規走去,一群人圍在了行不規周圍,青弦疑惑問:“院長,是什麽任務?”

行不規笑得眼睛眯了起來:“賺錢!”

“院長你很缺錢嗎?你要是缺錢的話,我有錢,我給你。”謝飛白說著,將儲物空間裏,謝飛墨以及父母在他離家時,塞給他的那一大堆金靈幣拿了出來。

“我也有!”楚魚、蘭斯相繼將自己的小金庫搬了出來。

權亦沒說話,而是搬了更大一座金山。

青弦、江南憶、季殊厭沉默。

因為他們沒錢。

季殊厭挑眉道:“第一次這麽直觀地感受到我們之間的貧富差距。”

行不規已經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了。

雖然知道他的學生們身份尊貴,不差錢,但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