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重澤身側,顧妙玲替顧思月打抱不平:“方彥雲這是在做什麽!故意給月姐姐難堪嗎?竟敢欺負我顧氏世家的人,他不想活了嗎!”

顧重澤睨她一眼,隻淡淡說了一句:“少多管閑事。”

顧妙玲憤憤不平:“月姐姐好歹也是我們顧氏世家的人,她的事就是我們顧氏世家的事,怎麽能叫閑事?四哥,你太冷漠了!”

說到最後,顧妙玲的語氣裏帶上了責怪。

顧重澤罵了句“蠢貨”,沒再阻止她。

青弦看著方彥雲,冷漠道:“關你屁事。”

方彥雲:“……”

楚魚幾人頓時樂開了花。

方彥雲卻並沒有因為青弦的態度而惱,俊臉上重新揚起笑容,聲音中夾帶著寵溺:“弦兒,我隻是關心你,想知道你這一個月過得好不好。”

青弦皺眉:“我們很熟嗎?需要你關心?”

一句話將方彥雲噎住。

圍觀的人看得雲裏霧裏。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難不成方彥雲想與青弦重修舊好,他做什麽如此想不開?

明明他的身邊有了更配得上他的顧思月,為什麽還想著青弦這個廢物?因為青弦的那張臉?

眾人的視線流連在青弦臉上,一個月沒見,青弦的美貌似乎更出眾了,難怪方彥雲念念不忘。

方彥雲露出受傷的神色,喃喃自語:“弦兒,以前你不會這樣與我說話的……”

青弦看著他,真誠發問:“你今天吃錯藥了?”

權亦因為這句話,唇角泛起了笑,但很快收斂,召出審判之劍化影,冰冷的劍尖指在方彥雲喉結處,冷聲道:“滾!”

看著權亦手裏的長劍,眾人紛紛震驚。

“這是……靈武化影!”

“天啊,太子殿下召出了靈武化影,也就是說,太子殿下覺醒出了靈武,可是一個月前的覺醒儀式上,他明明覺醒靈武失敗……”

“我就說嘛,太子殿下的修煉天賦這麽高,被譽為聖靈帝國第一修煉天才,怎麽可能沒有靈武!”

權以柄、權天妤看著權亦,同時皺眉。

權以柄更是憤憤地攥緊了拳頭。

原本他以為,權亦覺醒靈武失敗,淪為廢物,父皇就會廢了他的太子之位,而他覺醒出了權氏家族本命靈武,父皇會看重他,改立他為太子,誰知道,哪怕權亦變成了一個廢物,父皇還是護著他。

現在權亦覺醒出了靈武,恐怕父皇更不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了,他不甘!

權以柄死死盯著權亦手中的審判之劍化影,突然嗤笑一聲:“權氏的祖上,可沒有出現過劍一類的靈武,倒是他那個狐媚子娘,聽說靈武是一把劍,既然不敢將靈武本體露出來,說明他的靈武品階上不了台麵,連他自己都嫌丟臉,不願意讓大家知道,所以啊,就算不知道用什麽法子重新覺醒出了靈武又如何,還不是個不如我的廢物。”

說完,他倨傲地抬起了下頜。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周圍所有人都在巴結他討好他,無不將他看作聖靈帝國下一任國主的人選,連他此前不敢奢望的顧思月,都對他親睞有加,使得權以柄一改往日的怯懦,變得自鳴得意起來,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

權天妤站在一旁,聽到權以柄的話,淡淡地瞥他一眼,眼裏有嘲諷閃過。

她在心裏暗罵權以柄蠢貨,聖靈帝國若真落到他手裏,不出十年就會滅亡,父皇那般英明的人,豈會不明白,所以就算父皇廢除了權亦的太子之位,下一個太子的人選也不會是權以柄。

權天妤沒有戳破權以柄的美夢,他越是自命不凡,做出來的蠢事就越多,父皇對他也就越失望。

方彥雲也沒料到權亦會突然發難,如果是以前那個天之驕子的權亦,他或許會忌憚,但如今的權亦,正在被聖靈帝國拋棄,他的太子之名,不過是個名頭罷了,聖靈帝國上下,無一認可。

因此,方彥雲挺直了背,直視著權亦的眼睛,將在青弦那裏積攢的火氣,發泄出來:“這是我與弦兒之間的事,與你何幹?滾開,好狗不擋道!”

他剛說完,青弦上前一步,長腿橫掃,將方彥雲踹了出去。

方彥雲摔落在地上,在地麵滑行了數米,一聲痛呼落在每個人耳邊,可見青弦的這一腳,用了十成力氣。

青弦護在權亦身前,居高臨下睨視著方彥雲,道:“什麽狗東西,敢這樣與一一說話!”

權亦白淨的俊臉紅了紅,昳麗如畫的眉目間染著笑意。

楚魚歡呼:“幹得漂亮!”

顧思月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方彥雲,並沒有上前,心裏直罵他是廢物,好歹也是青雲榜排名第三的少年天才,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青弦一腳傷成這樣,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而她到此時也明白方彥雲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了。

無外乎是生氣她這段時間與權以柄走得近,冷落了他,這才故意找上青弦,想讓她生氣,想讓她難堪。

真是幼稚。

顧思月眼神冷漠。

忽然,人群外一對衣衫襤褸的人朝她跑來。

不等顧思月躲開,已經有人將跑過來的兩人一腳踹開。

“哪裏來的臭乞丐,竟敢跑這裏來,滾!”

人群中有人厲喝。

青弦望過去,恰好看到兩人倒地,搭在臉上的頭發散落到臉頰兩側,露出了兩張她熟悉的麵容。

青弦挑眉,喃喃:“他們竟然還活著呢。”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這具身體的父母顧振業和秦惠蘭。

往日風光無限的顧家家主與顧家主母,如今滿身泥汙,臭氣熏天,活成了乞丐。

顧啟明站在人群後麵,並沒有看清前麵發生了什麽。

顧思月也在看清顧振業、秦惠蘭他們麵容的瞬間,認出了他們,她眸子裏流露出驚訝,但很快就被她斂了下去。

隻有兩隻緊握成拳的手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顧振業、秦惠蘭被人踹倒在地,痛得身體**,但他們依舊用一雙充滿狂喜的目光看著顧思月,看著看著就熱淚盈眶。

漸漸的,有人發現不對勁:“他們怎麽一直看著思月小姐,難道是思月小姐的擁護者?”

顧思月立即撇清,她輕柔的嗓音響起:“我不認識他們,想來是喜歡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