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卻不能保證身後那群人魚不受傷害,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護不住所有人魚。

所以漁夫還在對著那群人魚大肆屠殺。

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聲,蘭斯目呲欲裂,大吼道:“你們這群畜生!”

一個漁夫握著長叉,步步靠近一個貌美的人魚,笑容邪惡:“所以為什麽要反抗呢?明明在以前,隻需要伺候好我們,為我們繁衍子嗣,並為我們提供珍珠,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如今做出無謂的反抗,看看周圍你的姐妹們,死得好淒慘啊,值得嗎?現在放下手裏的武器,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回到以前的生活不好嗎?”

回應他的是人魚刺過來的三叉戟,她一雙美眸中充斥著仇恨:“就算是死在這裏,也好過被你們囚禁在地下室,日夜折磨!”

“你們不是人,你們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我們的苦難,都是你們造成的!”

一聲聲來自人魚的控訴響徹海灘上空,她們神色堅定,並沒有對死亡的畏懼,有的隻是赴死的決心。

這一戰若是敗了,她們便自戕在這裏,絕不可能讓這群漁夫帶她們回漁村。

青弦就是在這時出手的,一柄長叉飛過來,從背後插入了漁夫的心髒,漁夫遲緩地轉頭,當看清殺自己的人是一個人族後,眼裏滿是憤怒與不甘。

而帶青弦過來的那幾個漁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大聲咆哮道:“你在做什麽!”

“難道你也要背叛我們嗎?”

“你是人族,怎麽可以將手中的長叉刺向自己的同胞!”

“可惡,我就說嘛,這些外來者根本信不過,就該在他們到來的那一刻就殺了他們!”

“敢殺我們村民,先宰了這小娘們!”

一群漁夫凶神惡煞地靠近青弦。

蘭斯聽到他們的話,轉頭看過來,當看清青弦臉的那一刻,他眸中先是迸發出驚喜,接著就看到幾個漁夫逼近青弦,他急聲喊道:“老大小心!”

青弦揮動手中長叉,做出攻擊的姿勢,她唇角勾了勾:“我可沒有說過要幫你們,是你們將這把長叉塞進我手裏的。”

即使在這個空間無法使用靈力,青弦的武力依舊不容小覷,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幾個撲向她的漁夫,出手幹淨利落,一招斃命,不是捅穿漁夫們的心髒,就是捅穿他們的脖子。

小八從隨身空間出來,撿起地上一把比他高出兩三倍的長叉,專攻漁夫們的下體。

他惡狠狠道:“小爺我最討厭欺負弱小的人渣了!”

幾個漁夫被他廢了子孫根,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他們怒吼著要抓住小八,但小八在人群中就如同泥鰍一樣,仗著自己個子小,靈活地躲開了他們伸過來的手。

青弦殺出一條路與蘭斯會合,詢問蘭斯:“可以讓這些人魚先回海裏嗎?”

隻要回到海裏,岸上的這群漁夫就無法傷害到她們了。

蘭斯無奈地搖頭:“在察覺到人魚們出逃,這群畜牲就封鎖了這片海域。”

青弦望向平靜的海麵,才發現海麵上覆蓋著一層網,她試著用手中的長叉破壞這塊大得離奇的網,結果聽得“砰”的一聲清脆響聲,巨網沒有半點損壞,倒是她手裏的長叉頂端被網的堅硬度破壞得微微彎曲。

青弦蹙緊眉頭,倏然看向麵前凶神惡煞的漁夫們。

“那就殺光他們!”

道完這句話,青弦出手更加狠絕。

“戳死你們!”小八揮動著長叉,廢了一個漁夫後,在他倒地痛苦哀嚎的瞬間,又補上一叉,直戳他喉嚨。

人魚們被青弦的彪悍震驚數秒,反應過來後,心中燃起熊熊鬥誌。

“姐妹們,我們不能認輸,三位恩人在為了我們戰鬥,我們不能拖他們的後腿,我們也上!”

這一局,有了青弦、小八的加入,原本逐漸處於劣勢的人魚一方一下子占據上風。

看著人魚們不要命的打法,漁夫們逐漸怕了:“瘋子,都是一群瘋子!”

有人看向後麵慢慢走來的古德村長,著急詢問:“村長,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我們的人已經不占優勢了,還要繼續打嗎?再打下去,我們漁村本就稀少的人丁,就更加稀少了。”

古德村長麵色陰沉,看向蘭斯和青弦的目光,是恨不得從他們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他杵著拐杖走上前,又恢複了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向青弦和蘭斯道:“你們隻是外人,又何必插手我們與人魚之間的糾葛,這本就不關你們什麽事,你們想離開這裏嗎?我可以現在就為你們打開離開的大門。”

青弦立即從他的話中明白,古德村長就是這個空間的主宰者。

蘭斯看向青弦,斟酌一番,道:“老大,我還不想離開,如果我們走了,這群人魚就會徹底成為這群老逼登的禁臠,她們本該自由遨遊在海洋中,而不是被這群老不死的囚禁在地下室裏。”

先前,古德村長對他說了同樣的話,隻要他不插手他們與人魚之間的事,就送他離開這個空間,去尋找他的夥伴。

他拒絕了,他明白自己一旦離開,這群人魚就會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甚至是回到比之前更加糟糕的地獄,最後在痛苦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想救她們。

“那就先解決了他們,再離開!”青弦話音落,再次揮動手中的長叉,向著漁夫們攻去。

聽到青弦的話,原本惴惴不安的人魚們鬆口氣的同時,眼中溫熱,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能給予她們這麽大的善意,為了她們而戰,而作為與她們共同生活在這個空間的漁夫們,卻隻想著利用、折磨她們。

蘭斯看著青弦的身影輕輕一笑,他就知道,青弦一定會與他做出同樣的選擇。

古德村長的臉色在青弦說出那句話後,變得愈加難看。

他握緊手中的拐杖,陰惻惻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看向身後的少年:“去將那群怪物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