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兩個青年的手,對他們道:“跑,我們快跑!”

兩個青年立馬架起他,帶著他逃去漁村裏,剩下的幾個漁夫見狀,立馬跟上。

青弦和小八正好解決了最後兩個嬰孩,一抬頭就看到他們想逃跑,青弦舉起手中的長叉,將它擲了出去,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形後,長叉插入了古德村長的右腿中。

古德村長身體因為慣性,朝前麵一頭栽下,連帶著他身邊兩個青年都被他拉著,一起摔在了地上。

古德村長痛苦地哀嚎起來。

其他人看到這幕,片刻的掙紮後,選擇了拋棄古德村長,獨自逃跑,結果他們剛跑兩步,小八就持著一把長叉,擋在了他們前麵。

小八露出宛若惡魔的笑:“你們想跑去哪裏?”

“不、不要殺我們,我們都是無辜的,我們剛剛可沒有對付你們,所以你們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人魚們的麻煩了!”

青弦看向他們,聲音冷厲:“你們無不無辜,自有人判斷,小八,廢了他們的雙腿,看他們還怎麽逃!”

“好嘞,你們乖乖的,小爺我說不定還會下手輕點!”小八一步步向漁夫們靠近,很快海灘上就響起了漁夫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青弦手中的長叉指向了古德村長的喉嚨,冷聲道:“收了海域上的網!”

古德村長用恐懼的目光看向青弦,最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他咬咬牙,道:“我可以收了海域上的網,但你要答應我,放過我們!”

古德村長說完這句話,青弦手裏的長叉又逼近他喉嚨一分,她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村長,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談判嗎,我這是在給你最後的機會呀,殺了你,我們可以自己尋找收網的方法,而你,再不說你將失去最後的價值,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弦的威脅起了作用,古德村長果然再次懼怕起來,他突然老淚縱橫:“好,我給你們收網,但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

青弦沒有說話。

古德村長卻是杵著拐杖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他忍著腿上的劇痛,一瘸一拐來到巨網邊,找到巨網上一個機關後,他從自己的拐杖中摸出了一把鑰匙,將它插入機關上的鑰匙孔裏。

隨著“哢嚓”一聲,是機關啟動的聲音,隻見覆蓋了海麵的那張巨網自行收縮起來。

直到此刻人魚們才相信自己是真的獲救了,她們真的從那群惡魔的手中逃了出來,她們自由了!

一群人魚激動得熱淚盈眶,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但她們誰也沒有急著回到海裏,而是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了麵前一群漁夫。

他們加注在她們身上的痛苦,她們要他們一一償還回來!

古德村長這時轉頭,看向青弦時,神色間帶了一點討好:“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祈求你們放過我,但祈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

“是否給你一個痛快,不是我能決定的。”青弦彎了彎唇角,看向正朝這邊遊走過來的人魚們,“你去求她們吧。”

古德村長的目光落到人魚們身上,逐漸帶上驚恐。

因為他知道,這群人魚絕對不會放過他,她們一定會將他折磨致死。

“不、不要!”古德村長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

然而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他們。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接下來的事,青弦、蘭斯、小八都沒有插手,而是安靜看著人魚們展開她們對漁村人的報複。

場麵暴力、血腥、殘忍,卻是他們應得的。

海灘上,鮮血流淌進海裏,慘叫聲不絕於耳。

到此時,青弦才有時間向蘭斯詢問這個空間的情況。

蘭斯神情複雜,帶著悲憤。

“這個空間,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大,眼前的海洋看似無邊無際,其實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有一道看不見但能摸得到的空氣牆,所以人魚們隻能生活在被空氣牆圍起來的這片海域內,而空氣牆之外的海域,她們無法前往。”

“在以前,漁夫與人魚們和平共處著,人魚用她們眼淚凝成的珍珠從漁夫這裏換取她們需要的食物或者用品,而珍珠就是漁村流通的貨幣。”

“三年前的漁村還有女人,但是在漁村,以男人為天,女人若是服侍不好男人,又或者生不出孩子,就會被他們虐待,然後沉入海裏,作為獻祭給海神的貢品,換取每次出海平安。”

“漸漸的,漁村的女人越來越少,剩下的女人們所要承受的也就越多,不限於一個人服侍十個男人,甚至更多。”

說到這裏,蘭斯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看向不遠處哀嚎的漁夫們,眼神猶看渣滓一般。

“她們在絕望中看不到希望,身心備受折磨,於是選擇了了結自己的生命,獲得解脫。”

“她們死後,就沒有人為漁村的男人們繁衍後代,於是他們將主意打到了海域中的人魚身上。”

“他們認為,人魚也是女人,一樣可以為他們生孩子,而有了人魚,他們就有了源源不斷的珍珠,主意敲定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地想盡各種辦法欺騙人魚們來漁村交易,再趁機扣下她們。”

“他們將她們關進地下室,因海域的範圍不大,他們又在海上撒網,斷絕了人魚們回去的可能,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漁夫們熱情地招待了我,想讓我永遠留在這裏。”

“我與其中一個人混好關係後,受他邀請去他家裏,無意間聽到了從他地下室裏傳來的動靜,當時那人慌慌張張地掩飾,我就察覺到了有問題,於是當夜潛入了他的家中,撬開地下室的大門,然後就看到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麵。”

蘭斯按了按眉心,那畫麵已成他心中的陰影了。

他看到的是,在狹窄昏暗的地下室,人魚**地被吊著,身上遍布各種鞭痕以及曖昧痕跡,原本該如同海藻一般漂亮的長發,也變得如同枯草一般。

她瘦骨嶙峋,薄薄的皮膚包裹著骨頭,整個人仿佛骨架一般,但她的肚子,卻是高高隆起,仿佛揣著一個巨大的球般,下一秒就會將肚皮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