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楚魚跟著難過地哭起來。
“嗚嗚嗚傻南南,這些是命運賦予你的不公,不是你該承受的!”
青弦正欲說什麽,這時,她的靈識範圍內,有兩個人正快步往他們的位置靠近,她當即眼神一凝。
權亦亦有所察覺,冰冷的目光看向了院門的方向。
感受到兩人身上氣場的變化,江南憶、楚魚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變得淩厲,與蘭斯、季殊厭他們同時望向院門口。
不多時,外麵響起敲門的聲音。
“幾位貴客休息好了嗎?我們家主為幾位準備了豐盛的晚宴,現邀幾位過去。”
不卑不亢的少年聲穿過門傳來。
顯然,來的是拓跋家弟子。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來。”青弦淡淡地應了一聲。
兩名拓跋家弟子得到回應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院門口,等著青弦他們出來,再將他們帶去設宴的庭院。
青弦為江南憶理了理耳邊略微淩亂的頭發,輕輕道:“走吧,今晚是殺戮狂歡。”
江南憶雙眸熠熠生輝地點頭,她起身,將兜帽重新戴在頭上,遮掩了恢複原本顏色的發絲和眼瞳,隻餘下半張臉在外麵。
青弦走在前麵,權亦跟在她身後,江南憶、楚魚並肩站著,最後麵是蘭斯、季殊厭、謝飛白三人。
青弦打開院門,立即看到離門不遠的兩名拓跋家弟子。
他們看到迎麵走出來的青弦一行人,眸中閃過驚豔,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燦爛了幾分:“幾位貴客,請隨我們來。”
青弦輕輕頷首,幾人跟在兩名拓跋家弟子身後,向著設宴的庭院走去。
剛靠近,就能聽到從庭院中傳出來的熱鬧的喧嘩聲。
庭院外,更是被前來湊熱鬧的拓跋家弟子圍得水泄不通。
看到青弦他們過來,人群連忙往兩邊散開,騰出中間的道來。
青弦幾人神色如常地向庭院中心走起。
近距離下,周圍的議論聲變得清晰。
“原來他們七個就是五當家帶回來的貴客,看著與我們一般大呀,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家主如此款待!”
“我聽說他們七個都是來自符籙師世家歐家,若我們拓跋家,能與歐家攀上關係,必定會受到本族那邊重視!”
“難怪家主將幾位少爺小姐都叫了回來。”
……
“你們來了啊,快坐快坐,這邊這七個位置,是特意為你們留的。”
看到青弦他們過來,拓跋家家主連忙起身,熱情地為青弦他們拉開椅子。
他將他們的位置,安排在了他的左右。
而在青弦他們下方的位置,就是拓跋家的幾個小輩。
大少爺拓跋興義與二少爺拓跋興邇直勾勾的目光從青弦、楚魚、江南憶身上一一掃過,但江南憶半張臉都隱在兜帽後,所以最終他們將目光停在了青弦和楚魚身上,就再也無法挪開。
兩兄弟露出了滿意的笑。
隻有這樣的美人兒,才配得上他們!
他們的模樣,江南憶盡收眼底,唇角勾起諷刺的笑,但又很快壓下,仿佛隻是一瞬的錯覺。
而三小姐拓跋興珊和四小姐拓跋興婉看著權亦、蘭斯、季殊厭、謝飛白陷入糾結。
這四人都有著極好的相貌,一時竟讓她們難以抉擇。
雖說那一臉冷冰冰的白衣少年相貌是最出挑的,連她們這被譽為佛箬城第一和第二美人都自愧不如,但他眉目間的疏離,看上去不好相與的樣子,再加之他過於強大的氣場,令她們生不出靠近他的膽子。
對比之下,還是另外三個少年看上去更好相處。
這般想著,拓跋興珊與拓跋興婉對著蘭斯、季殊厭、謝飛白暗送秋波,擺出了最迷人的姿態。
蘭斯、季殊厭立即明白她們兩個是什麽意思,也明白了拓跋家家主安排這場晚宴的真正目的,兩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他們唇角的這抹笑,讓拓跋興珊與拓跋興婉誤以為他們對她們也是感興趣的,更加起勁,不停地向二人拋媚眼。
謝飛白對待拓跋家的人,擺不出好臉色,他並不擅長虛與委蛇,索性低下頭。
在青弦他們全部落座後,拓跋疏聞起身,向青弦他們遙遙舉杯,笑著道:
“我們之間當真是有緣分,不打不相識啊,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與幾位小友結交為朋友呢?”
說完,拓跋疏聞一臉期待地看向青弦他們。
蘭斯同樣笑著,笑容毫無破綻,他客氣道:“能與拓跋家結交,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見他沒有拒絕,不止是拓跋疏聞,連同拓跋家家主與其他幾位當家,都是一臉驚喜。
拓跋疏聞趁熱打鐵,走到拓跋興義身後,笑著道:“既然已經是朋友了,那我先將我們拓跋家的幾個小輩介紹給你們認識,你們年紀相仿,若你們要去佛箬城附近的山脈曆練,正好讓他們給你們帶路。”
青弦笑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是我的大侄子,叫拓跋興義,今年二十歲,修為已經突破到玄靈境一重,是不是很有天賦?哈哈哈他可是被佛箬城的百姓稱為第一天才呢!”
介紹起拓跋興義時,拓跋疏聞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驕傲。
而拓跋興義對著青弦、楚魚露出溫文爾雅的笑:“你們好,有什麽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盡管提,既是朋友,就不必與我客氣。”
雖然他隱藏得極好,但青弦還是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倨傲。
他在想,他如此優秀,現在青弦和楚魚必定已經十分仰慕他,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麽,虜獲她們的芳心太簡單了!
楚魚小聲道:“二十歲才突破到玄靈境一重,這是哪門子的天才。”
江南憶看著拓跋興義,袖中的手緊攥成拳。
因拓跋興義是小輩中年齡最大的,當初折磨她時,他已經七歲了,所以他下手最狠,每次承受他的一擊,她都要去半條命。
所以幼時的她,最害怕見到的人,就是拓跋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