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重劍幻影出現在兩人頭頂,向著他們落下。
他們好不容易從爆炸中逃脫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不僅臉上的麵具被炸沒了,露出了真容,連身上的衣服也被衝擊來的火焰燒得隻剩下幾塊布料,幾乎不蔽體。
他們還沒來得及為劫後餘生感到高興,一抬頭看到直直落下的重劍幻影,他們再次變了臉色。
“不、不要啊!”
淒厲的叫聲再次響徹了競技場。
亞修對麵的男人死死盯著亞修,等確定他的身份,男人麵如菜色,開口時,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是魔族!”
“嗯哼。”亞修承認自己的身份,漂亮的臉上揚起惡劣的笑容,“恭喜你,答對了,但沒有獎勵。”
男人顫抖的手指向青弦:“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與魔族勾結,我一定要去國主麵前告發你們,你們死定了!”
亞修笑看著男人色厲內荏的模樣,突然逼近他:“我既然出現在了你的麵前,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競技場嗎?”
“不,你們不能殺我,這是競技場的規定,你們一旦動手殺我,就會驚動規則,從而讓整個競技場都知道你們醜惡的嘴臉!”男人聽到亞修的話徹底慌了,但還在強裝鎮定。
“那就試試嘍。”亞修淡定地回道。
下一刻,他的身影從男人麵前消失。
男人頓時如同驚弓之鳥,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在原地轉著圈尋找亞修的身影。
“既然要打,那就堂堂正正與我打啊!躲起來算什麽!鼠輩!”
男人大喊著,聲音裏卻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他手中的靈武胡亂揮舞著。
亞修的身影緩緩從男人身後的影子裏浮出來,欣賞夠了男人驚恐的模樣,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男人的後背。
“看哪兒呢,我在你身後呀。”
他的聲音在男人耳邊幽幽響起,嚇得男人幾乎是立馬跳起來。
“究極無影戟第三式——幽影追魂!”
在轉身的瞬間,男人手中的長戟橫掃過去,可原地已經沒有了亞修的身影,亞修再一次消失。
男人快要被逼瘋了,崩潰地大喊道:“你就隻會這些把戲嗎?是男人的話,來堂堂正正跟我打啊!”
“打?真粗魯。”亞修低笑了一聲,再次出現在男人的身後,不知不覺間,將一張傀儡符貼在了男人的背上,傀儡符在瞬間與男人的身體融為一體。
看著這一幕,亞修伸出右手,猛地從男人的後背貫穿他整個胸膛,抓住了他胸腔中正在跳動的心髒。
“真不錯,還是溫熱的。”亞修滿意地低喃了一句。
男人身體一僵,動作緩慢地低頭看向從自己胸腔中伸出來的手,那手中還握著他正在跳動的心髒,鮮紅的血液從那雙蒼白修長的手指間流下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轉過頭看向亞修,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麽……能……殺我……”
在競技場的規則之下,是無法殺人的。
因為一旦被察覺到有殺人的動機,鎮守競技場的人就會現身製止,若鎮守競技場的人趕來得不及時,規則會幹預。
這規則由天靈境十重修為的大能所寫,沒有人能與規則對抗。
可是,直到死亡到來,他也沒有等到鎮守競技場的人,也沒有等到規則的幹預。
帶著疑惑與不甘,男人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下一刻,他的眼睛猛然睜開,原本已經渙散的眼神,被重新注入生機,隻是神色呆滯,仿若提線木偶。
亞修抬了抬手指,地上男人掉落的麵具飛入他的手中,他為男人重新戴上,遮住了他呆滯的麵色,讓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他輕輕笑了一下,在男人耳邊道:“可惜,你死了,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傀儡符,這是臨上場前,青弦他們新研究出來的符籙。
為避免無名戰隊活著走下競技場後,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他們還是決定,要在競技場上就殺了他們,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密。
隻是如何在競技場的規則下殺了他們是個難題。
青弦想到了傀儡符,她讓江南憶將生命神杖中的生命氣息渡了一部分到傀儡符中,如此一來,傀儡符上就具有了強烈的生命氣息,足以瞞過競技場的規則。
在傀儡符中生命氣息的覆蓋下,就算他們向對手下死手,規則也隻會判定為正常打鬥,不會幹預。
而在傀儡符的作用下,就算人死了,他也能保持正常人的模樣行動。
亞修一個指令,男人就倒在地上機械式地哀嚎。
隻是他的胸膛已經空了,不停地往地上淌著血。
這一切便等著後麵江南憶來處理。
亞修捏著手中那顆慢慢停止跳動的心髒,以靈力凝出一把小刀,切下一小塊,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見小八站在一旁看著他,他切下一小塊,遞到小八麵前,慷慨問:“要嚐一口嗎?”
小八的小臉上,寫滿了嫌棄二字。
“你自己吃吧。”他捏著自己的鼻子,轉去了其他地方。
青弦那邊的戰況,也很快結束,她一劍接一劍刺入兩個男人的胸膛,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但在傀儡符的作用下,他們隻是仿若昏迷一般,倒在地上。
“小小螻蟻,讓你在本大爺的手下掙紮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結束這場戰鬥了,死吧!”
龍大黑一巴掌拍過去,將麵前的男人拍飛了出去。
男人重重砸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著龍大黑,眼裏是沒有來得及消散的震驚。
他認出了龍大黑正是生活在西瓦爾山脈的幽冥魔龍。
隻是幾個月的時間,它竟已經突破到了天靈境一重。
他聽說幽冥魔龍已經認主。
主人正是聲名狼藉的花落城顧家二小姐青弦。
那麽“死神”是……
他最後的目光停留在青弦身上,顯然已經確定了青弦的身份。
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將這個真相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