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出偏殿,就看到伊西爾及紅衣主教站在主殿的中央,像是在等待他們。

伊西爾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情緒波動。

他向青弦他們微微頷首,道:“我們與你們一起出發。”

青雲大試是聖靈帝國一年一度最盛大的靈師比賽,展現的是年輕一代靈師們的風貌,而年輕一代靈師,關乎著帝國的未來,亦是帝國的希望,因此廣受關注。

伊西爾作為光明聖殿的教皇,自然不會缺席。

除他外,靈師聯盟盟主、四大家族族長及家主、五元素家族族長及家主、藥靈師公會會長、傭兵公會總會長等在聖靈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會出席。

一行人走出光明聖殿,卻發現,雪萊帶著靈師聯盟幾位執法長老站在外麵,看到他們,雪萊臉上揚起調侃的笑:“你們可算是出來了,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外麵等了你們多久。”

雪萊作為靈師聯盟盟主,經常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所以沒人對他陌生,從他守在光明聖殿外開始,就吸引來越來越多駐足,好奇地觀望。

他們的目光從伊西爾身上慢慢挪到青弦他們身上,眸底的驚訝一閃而過。

雖然早就聽說青弦他們受光明聖殿教皇的邀請,這兩個月的時間都在光明聖殿修煉,但他們心裏一直持懷疑的態度。

因為在此之前,光明聖殿從來沒有開過這個先例,光明聖殿一直都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怎麽會騰位置出來,給幾個少年少女修煉,這對其他靈師學院的學生們來說,豈不是不公平。

所以他們的內心並不相信光明聖殿會這麽做。

可現在,他們親眼目睹,青弦幾人確確實實在光明聖殿裏。

伊西爾平淡的目光落到雪萊身上,微不可查蹙眉:“你等我們做什麽?”

“當然是一起去長生天呀。”雪萊回答得理所當然。

“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出發吧,不然就趕不上了。”

青雲大試為了保證每個學生都準時參加,所以要求,比賽開始前的三天,學生們都要抵達長生天,在那裏住上三日,直至比賽到來。

他們現在在帝都,不需要趕路,因為帝都的奉天殿內,有直達長生天的傳送陣,隻是眼睛一閉一睜的時間,就可以抵達。

伊西爾聽完雪萊的話,沒再說什麽,一行人浩浩****地前往奉天殿。

青弦記得,自己第一次去長生天,是通過遊夢城奉天殿的傳送陣過去的,當時奉天殿收了她5000金靈幣,加上江南憶,就是一萬金靈幣。

江南憶也想起這件事,正準備拿出金靈幣,就看到奉天殿的殿主小跑出來,將他們所有人迎進奉天殿主殿,不需要伊西爾、雪萊說什麽,他就打開了傳送陣。

江南憶疑惑道:“乘坐傳送陣,不需要交錢了嗎?”

楚魚他們更疑惑:“乘坐傳送陣,還需要交錢?這是哪裏的規矩?”

青弦、江南憶沉默,看來,奉天殿也是看人下菜。

眨眼間,他們就被傳送陣傳送到了位於長生天的奉天殿。

此時長生天的奉天殿內,人滿為患,各個傳送陣亮個不停,從裏麵走出的人絡繹不絕,全是來自各個靈師學院的學生,及前來觀看青雲大試的人。

當青弦他們隨著伊西爾、雪萊出現,剛剛還喧鬧不止的大殿,頃刻間安靜下來,他們又驚又喜地看著伊西爾、雪萊,恭恭敬敬道:“見過教皇冕下、盟主大人!”

“這幾天,長生天是你們的主場,你們不必如此多禮,繼續做你們的事情吧。”雪萊笑得隨意,一抬手,眾人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微微弓著的身體抬了起來。

他們望向雪萊的目光愈加崇拜。

這時才發現站在伊西爾、雪萊身後的青弦他們,崇拜的目光立即轉為豔羨。

“就此分別吧,我要帶我的學生們去驛站好好休息了。”走出奉天殿,行不規就迫不及待要與伊西爾、雪萊他們分別。

隻要與這些人走在一起,他們便是人群中的焦點,無論做什麽,都被人盯著,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好,期待你們三日後的表現。”伊西爾這話是對青弦他們說的,說完,便與紅衣主教,及此行跟來的教徒,去了坐落在長生天的光明聖殿分殿。

雪萊也擺了擺手,帶著靈師聯盟一群人去長生天的靈師聯盟分盟了。

他們走後,風天縱舒了口氣,對青弦他們道:“走吧,去我們的驛站。”

每個靈師學院在長生天都有專屬的驛站。

青弦他們看著周圍裝潢奢華的驛站,不禁問:“院長,哪座是我們的?”

“在裏麵。”行不規指了指長街的盡頭。

他們便一路走下去,越往後麵,驛站的建築越小,但也還算精致,直到行不規指著角落裏又小又破的一個驛站道:“這就是我們的驛站。”

青弦他們的笑僵在臉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這就是我們接下來幾天要住的地方?”

行不規點頭:“沒錯,今天好好收拾一下,還能住。”

說罷,就上前一步,推開虛掩著的門,門應聲倒地,揚起漫天塵灰。

跟在後麵的風天縱當即被塵灰嗆得咳嗽起來,他埋怨道:“你就不能輕點嗎?這下好了,門沒了。”

青弦他們看著麵前的驛站,陷入長久的沉默。

別的驛站,最低都是三層樓,裝潢不是奢華大氣,就是精妙雅致,裏裏外外一塵不染,甚至還布有聚靈陣、保護陣等。

再看他們的驛站,一層小破房,灰磚灰瓦砌成,因為年久失修,牆上長著苔蘚,房瓦破了幾個大洞,屋內有不少積水,蛛網遍布,上麵的紅眼蜘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這群打擾它們的不速之客。

穿堂風呼呼地吹,好似奏起的淒涼的哀歌。

“啪——”

一塊匾額掉下來,掉色的木頭上,勉強可以看出,歪歪扭扭寫著的“流浪者收容學院”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