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世家族長緊緊盯著青弦他們,確切地來說,是盯著青弦他們手中的神武。

他的渴望,寫在了眼中。

“告訴我,你們身上的靈骨,到底是什麽靈骨?”

古遺大陸的曆史中,誕生過好幾位有著帝靈骨天賦的偉人,可他們覺醒出的靈武,都為帝武。

從未聽說有人用帝靈骨覺醒出神武。

他知道青弦、權亦、楚魚都是帝靈骨擁有者,可他們覺醒出的靈武是神武。

他不相信,他們能用帝靈骨覺醒出神武。

神武作為靈武之最,世間最強大的靈武,自然隻有神靈骨能與之相配,所以想要覺醒出神武,必須得是神靈骨才行。

想到這裏,歐陽世家族長看向青弦他們的眼神變得狂熱,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整個人激動得身軀都抑製不住顫抖。

他嗓音變得沙啞:“你們覺醒出的都是神靈骨對不對?你們對外隱瞞了自己擁有的真實靈骨,哈哈哈哈一定是這樣的!你們跟我走,我幫你們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說著說著,歐陽世家族長臉上笑容變得瘋狂,他一步步朝青弦他們逼近,看向青弦他們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七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在看七件寶物。

青弦盯著他,厲聲道:“動手,殺了他!”

權亦幾人在青弦話音落下的瞬間,縱身掠出。

“審判之劍第三式——以劍正道!”

“重力之錘第三式——力量衝擊波!”

“海神之戟第三式——驚海波濤,傾覆!”

“太陽神弓第三式——星辰如墜,萬箭齊發!”

“生命神杖第一式——青藤纏繞!”

“以符為載,筆造萬物,乾坤借法,符籙引靈——萬道破法符,成!”

六人從不同方向,將歐陽世家族長困在中央,攻向的位置,都是權亦以審判之瞳找出的他的弱勢處。

青弦身後,天使羽翼展開,她來到半空,天使之刃豎立於眼前,她的雙瞳,在這瞬間,轉為天藍色,仿佛裝進整個浩渺天地。

“天使之刃第四式——天使羽刺!”

頃刻間,白羽漫天,在一瞬化為利刺,裹挾殺機,密不透風地向著歐陽世家族長襲去。

青弦的身影,從半空極速掠下,在周圍羽刺的掩護下,逼近歐陽世家族長。

如果僅是青弦他們七個,歐陽世家族長並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可他們每個人都手持神武,歐陽世家族長不得不嚴陣以待。

他能輕視青弦他們,但絕不能輕視神武。

麵對從四麵八方襲來的攻擊,歐陽世家族長召喚出邪影雷火槍,他雙手握住邪影雷火槍長柄,快速轉動,邪影雷火槍在他手中轉得隻剩下殘影,擋下了逼近他的所有攻擊。

與此同時,他身上冒出一道紫光,紫光大振,威勢向著周圍擴散,除青弦、權亦外,季殊厭他們全被這道威勢震得後退數步。

他們感到胸腔悶悶的疼。

蘭斯捂著快速跳動的心髒,抬眸看向歐陽世家族長:“第一次領教天靈境十重修為者的攻擊,果然與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對手不在一個級別。”

他們變換位置,再次朝歐陽世家族長攻去。

青弦感覺到劍下受阻,一道力量鉗製著天使之刃靠近歐陽世家族長。

她目光凜冽,咬緊牙,雙手握住劍柄,再次大力往下一按,傾注了所有靈力。

純粹的光明之力在這瞬間,從劍中傾瀉出,耀眼的光輝吞噬了青弦與歐陽世家族長的身影,力量與力量之間的碰撞,產生巨大颶風,掀動青弦的衣袍、發絲獵獵飛舞。

權亦在另一邊,審判之劍的力量與天使之刃的力量相互感應,接著爆發出更大的威力。

終於,歐陽世家族長的防禦被他們破開一道裂縫。

就是現在!

兩人無言,卻是默契地將全部力量往裂縫傾注。

在他們的悍然攻擊下,裂縫越來越大,直至“砰”的一聲,歐陽世家族長的防禦被破開。

恰在此時,楚魚、蘭斯他們的攻擊再度襲來。

青弦以天使之刃,卡住了歐陽世家族長的邪影雷火槍,令他無法再用邪影雷火槍進行防禦,而天使之刃將邪影雷火槍卡得死死的,他想收回,竟一時無法撼動卡在邪影雷火槍上的天使之刃,他隻能鬆手,被迫躲避權亦、楚魚他們的進攻。

但他的所有退路,都被權亦他們封死。

歐陽世家族長大吼一聲,他的身上,迸射出一道道金光,金光四射,攻向權亦、楚魚他們。

幾人以靈活的身形避開,太陽神火將歐陽世家族長團團包圍,寒冰從他腳下往上蔓延,冰火兩重天,歐陽世家族長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處在兩個地獄,一重接一重的重力壓在他身上,桎梏著他的行動,根根尖銳的藤蔓刺來,與周圍羽刺一起,不給他留任何喘息的空間。

他剛調起金身,青弦的天使之刃與權亦的審判之劍一左一右同時襲來,在這兩道殺伐劍意下,他的金身一時竟無法成形。

“咻咻”幾聲,羽刺擦著他的皮膚過去,留下深可見肉的傷痕,鮮血頓時淌出。

海神之戟正中他的腹部,但未能進太深,就遇到阻礙,無法往前推進。

太陽神火灼傷了他的皮膚,但很快,新的皮肉覆蓋上來。

楚魚一錘揮下,在離歐陽世家族長剩下一個指甲蓋的距離時,無形的力量隔開了她的重力之錘,並不斷將她往後推,楚魚咬緊牙,手臂上肌肉繃緊,與這股力量抗衡著。

“啊——”突然,歐陽世家族長毫無征兆地仰天大吼,他吼聲一出,強大的靈力流就像是浪潮般傾覆過來。

青弦他們立即被這股靈力流震開,她與權亦落地時,及時將手中劍插入地裏,穩住了身形,楚魚他們則被震出一段距離,頗有些狼狽地摔在地上。

此刻,他們感覺到身體裏五髒六腑都在翻江倒海,鮮血順著他們的嘴角流下。

楚魚用手背擦去唇角血跡,眸光冷冽地盯著歐陽世家族長:“老家夥血真厚啊,這麽打,都隻是受了點皮外傷。”